“现在宣布军官任命!”
“呼”的一下,所有的军官们都站了起来。
“任命铁定国为三十六师代理师长,程宏八十七师代理师长,欧阳平八十八师代理市长,司徒天瑞一一一师代理师长。
命令,税警总团改编为国民革命军6军第四十师,由陶平代理师长!”
“是!”
这次的军官调整,也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由惨烈的上海保卫战撤下来的之几个残存精锐之师的长官,已经全部换上了师的老底子。
一支由东北打到长城,由上海打到南京的铁血之师!
那些德式训练出来的士兵大半已经阵亡了,但只要部队还在,他们的军魂还在,这支部队就永远不会倒下。
“以上各部队即日起进行补充休整,刻日待命奔赴战场。”郑永的语气里多少带着点伤感:
“上海酣战至今,几个德械师都拼空了,打残了,有的整团整团的已经连续换了几拨新兵,说实话,德械师已经不再是当初最精锐的部队了。
咱们师,东北、长城,打了多少恶仗,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大的亏,大半个师都没了。
惨不惨?惨。没有比这更加惨地了。近四十万将士血洒上海。四十万。我从来也就没有打过这样惨地战斗……”
看了一眼沉默着地部下。郑永忽然说道:
“但日本人一样死伤惨重。我相信他们也一定无法相信在上海。在这块土地上。会遇到如此惨烈地伤亡。
德械师拼光了没什么大不了地。再拼掉四十万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哪怕咱们在座地全死光了也一样在所不惜。在咱们地身后。还有四十万。四百万。四万万五千万地军队。一样可以和日本人打到底。打下去。打到他们投降地那一天。
记得。你们这次地休整。只是短暂地休整。等到前面打得最激烈。最惨烈地时候。拉上去打恶仗。去送命地还是你们这些人!
我地部队只有一道命令。完不成任务地。格杀勿论。哪怕是你们这些人!”
他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微笑,缓缓说道:
“我和你们做个约定,等到抗战胜利的那天,咱们这一些人,活着地,记得到死了的坟前。去多陪陪他们,去告诉已经阵亡的,咱们胜了。赢了,咱们的国家还在……”
军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们中的多少人能活下来?没有人会知道,这也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他们胜了,赢了……
当军官们慢慢站起身的时候。欧阳平忽然又露出了那副怪笑:
“司令,记得,要是咱们这些人全死了,记得让你儿子来给咱们上坟啊。给司徒烧一大堆纸钱,给陶平烧个女人,给老铁烧顶官帽……”
司徒爱钱,陶平好色,铁定国标准的官迷……
这些军官们地身上都有着数不清的毛病,身子可以说是恶习。但当国难来临。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地犹豫。做出了唯一的选择:
我以我身赴国难!
郑永脸上带着微笑,但他的眼角忽然变得潮湿起来……
这是从南翔到昆山的公路。
一贯喜欢冒险的日军,派出数支挺进支队偷袭,企图取得大部队无法得到的战果。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地是,在这里,他们竟然遇到了最为顽强的抵抗。
这是从上海撤下来,被安排在这的桂军一个团,团长腾欢。
桂军中的这个原本的精锐之团也是在上海打残的,全团仅剩六百零二人,重武器几乎在上海战场上损失怠尽。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这个叫白鸟浦的地方死守,未接到上级退军命令,不得后撤半步。
在上海之战中,桂军因为轻敌不但没有挥到作用,反而伤亡惨重,这早就让桂军上下兄弟们憋了一肚子的气。
而此时对面那些只携带着轻武器地日军士兵,显然成为了他们最好地泄对象。
遭到突然打击的日军,在度过了初期地慌乱之后,迅展开反击,企图夺取该关键阵地。
自从夺取上海之后,日军的骄狂一日甚过一日,甚至在日军之中流传起一种说法:
“只要不遇到德械师,不遇到郑永的队伍,一百个大和勇士就可以消灭掉一百万支那军队!”
更何况现在德械师已经被打残了。
使用轻武器的日军士兵,“嗷嗷”叫着就向阵地冲了过去。
在他们的想像中,只要一个简单的冲锋,对面的那群支那士兵就会狼狈的放弃阵地逃跑。
但他们错了。
在中国,不光只有德械师能打仗。
桂军、滇军、川军……
只要是一个有血性的中队,面前踏上自己国土的敌人,都一样能拿起武器给予他们最为沉重的打击!
桂军兄弟们没有跑,没有乱,阵地上的枪声却骤然间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这些中人们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断扔出一枚枚手榴弹,似乎要把在上海遭遇到的耻辱,全部泄在这阵地之前。
仅仅只有一百多日军,缺乏炮火的支援,如果真的就这样被他们夺取了阵地,那才是中人永远洗刷不去的侮辱!
这里不是东北,这里不是承德,这里不是热河!
仅有的几挺机枪不停地喷吐着火焰,机枪手的面孔,在火光的照耀下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一小股日军利用射击的死角,悄悄接近了阵地,一个中尉连长及时现了这一状况,虎吼声中,在他的带领下,他所指挥的一个排的士兵都冲了出去。
一阵猛烈的扫射,几个日军应身而倒。
而这时遭遇到打击,企图撤退的这股日军却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中人的包围之中。
“杀!杀光这帮娘***!”
这连长忽然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一小股日军迅被歼灭干净。
这连长好像疯了一般,看见日本人就捅,不管有没有负伤,在他的脑海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俘虏这两个字。
歼灭了这股日军,这连长迅命令该排就地驻扎,以防日军再次偷袭。
下午,又是几股日军增援了上来,同时,在阵地的上空开始出现了飞机。
在飞机的配合下,日军再次对阵地起进攻。
头顶上飞机不断轰炸着,一颗接着一颗炸弹落到了阵地上,日机肆无忌惮地扫射着,妄图想要在空中就直接摧毁中人坚守阵地的决心。
但是迎接日军的,却是更加激烈的枪声……
日军显然现了那连长坚守的小小阵地,是整条支那人防线最薄弱的地方,迅组织起大量的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对这块阵地起了一波高过一波的进攻。
不断的有人在炮火中炸飞,不断的有人在枪声中倒下,但这块阵地上的所有中国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抱怨,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枪口中的子弹射出去。
这里的地形实在太不适合防御了,日军可以从几个方向进攻。
面对密密麻麻的日军,连一挺轻机枪都没有的这个排,正在用自己生命构筑起一道血肉防线,死死阻挡着日军的进攻。
连长一声不响的用手里的盒子炮射杀着日军,打着打着,忽然没有子弹了。
他扔掉了手里的盒子炮,拿起了一个阵亡士兵的步枪,稳稳的瞄准射击,枪声中几个日本士兵应声而倒。
他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低低咒骂了一句:
“娘***,知道老子是什么部队的吗?”
日本人当然不会知道,就连这个排的士兵也不知道这个昨日才调来的连长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他的腰眼里有些隐隐作疼,要不是在上海之战的时候受了伤掉了队,自己主力部队的连长能被就地补充进这个战斗力不强的桂军团?
看了眼身边不断射击的士兵,连长裂嘴笑了笑,还成,这些部下还成,虽然装备和自己以前的队伍没法比,但这份勇敢却差得不远。
只要能把这守住了,等到后面的部队增援上来之后,自己就能够归队了吧?
要说还是自己的队伍好啊,一水的冲锋枪、毛瑟枪,还有坦克大炮什么的,和日本人的这么多次的战斗之中,还真就从来没有吃过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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