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还是个孩子呢,孩子都玩性大,一玩起来就把爸爸妈妈的教导抛到脑后,什么都忘了。
高琳还是个孩子呢,但问题就出在她还是个孩子,谁叫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呢?自己还是个孩子,还要天天帮着带孩子。
早稻收割完了之后,高琳的主要任务就是做饭和带孩子。
高良和父亲犁田,母亲搬着小板凳子在秧苗田里拔秧,陈素、高辛和香香则在犁好的水田里插秧,收了早稻播种晚稻。
一开始,高琳挽着裤腿下到水田里帮奶奶拔秧,但是总把秧苗拔断,好不容易拔了一把没断的秧苗,又洗不干净泥巴,也不会系秧苗靶子。她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耽误奶奶的功夫,奶奶只得把她赶上岸。
高琳被奶奶赶上岸后不服气,又下到妈妈插秧的田里,像个小大人似的插起了秧。一开始她的小手握不住秧苗靶子,一边插秧一边掉秧,掉到她插过秧的地方都漂浮着秧苗。后来小姑教她把秧苗靶子分成几份,一份一份插。秧苗靶子是握住了,但她又没办法把秧苗插直,后来在妈妈、叔叔和小姑的轮番轰炸之下终于把秧苗顺利地插进泥土了,他们又嫌她插的秧苗间距时而过宽时而过窄。与其跟在后面补窟窿,拔秧苗,还不如把她赶回家带孩子。
就这样,硬生生地,高琳被分配到了新的任务——做饭和带弟弟妹妹。
双抢就像一阵龙卷风,吹着村民们在风中摇曳得疲惫不堪。在将近半个多月的高强度劳动之后,陈素这一大家子的双抢终于告一段落了。
在农村,双抢只不过是强化训练,它的结束并不代表日常训练的停止。双抢过后,陈素还是一样的忙,收花生、晒稻谷、扯猪草、洗衣做饭喂猪,日常训练就意味着一年365天,没有忙完的时候。
孩子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除了双抢被家长限制,平时都是相对自由的。捉鸟、捕蝉、摘野果、做游戏,也没有玩完的时候。
高琳每天都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她不觉得这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她可以玩到哪把他们带到哪。
高琳和小伙伴们玩游戏的时候,高霏和高达就坐在地上玩沙子,从一个破瓦片里装到另一个破瓦片里,然后再换回来,就好像高琳以前玩的一样。
除了带他们玩,高琳还得每天晚上给他们洗澡,往他们身上涂肥皂,搓得肥皂泡泡到处飞,然后追着肥皂泡泡到处跑,忘了弟弟还在澡盆里玩水,直到肥皂泡泡全都滋滋爆裂,与各种汗渍污渍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盆黑漆漆的洗澡水,把高达泡得小手发泡,冻得小嘴发乌。
也许是因为过于强烈的冷热交替,白天坐在热地板上吸收了热气,晚上浸泡在凉水中沾上了寒气,身体内冷热气体相撞相斥。在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高达病了。
天气还是异常燥热,这段时间,每天上午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到了下午两三点就雷声滚滚、暴雨倾盆。
刚吃过午饭,陈素还没收拾碗筷,太阳就开始躲闪,天渐渐变黑,瞬间就乌云密布。陈素和婆婆,还有香香赶紧拿着麻袋、扫帚去抢收水泥地板上晒的稻谷。
刚把稻谷挑进家门,豆粒大的雨点就倾盆下来,噼里啪啦砸在土地上。地上一会儿工夫就全湿了,冒出一阵一阵的热气,随着风随着雨,在空气中飘荡。
陈素拿毛巾擦了把脸和脖子,这每天在最热的时候抢收稻谷也像双抢似的,一下子就汗流浃背了。
刚打算坐下歇会,高琳捏着鼻子急匆匆跑过来,“妈妈,高达在那边拉粑粑了,你去帮他擦屁股。”
陈素撕了两页高琳写过的作业纸,往高琳指着的地方走去。
高达站在屋檐下,裤子拉到了脚跟,正用手里的棍子打着空气中冒出的热气,笑嘻嘻地叫唤着。
陈素给高达擦好屁股之后,唤来自己家里的小狗,就连高达都知道,小狗是改不了吃粑粑的。
“妈妈,我要拉粑粑。”陈素刚牵高达回到大厅,高达又捂着肚子,脸色还有些发白。
“这孩子,刚刚没拉完要说呀。”陈素又牵着高达出门,但是还没来得及走到厕所,高达就拉在裤子里面了。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要忍一下的呀。”陈素说完,吩咐高琳去倒盆热水来。
“妈妈,我肚子痛,好像有虫在里面咬我。”看来不是高达不忍,是他忍不住了。
陈素把高达弄脏的裤子脱了,刚刚的大便就是稀的,这会大便里面还有些许的血丝。
孩子奶奶过来看了看,说:“可能是着凉了,我去泡点炭灰水给他喝吧。”
陈素帮高达洗干净,换了裤子,但是一会他又拉了,大便中的血丝更明显了。高达的肚子越来越痛,额头开始冒汗。
“妈,我看就别泡炭灰水了,得叫方医生来看看。”陈素叫住婆婆,“这孩子痛的厉害,不像平时感冒的样子。”
陈素把高达交给婆婆,自己赶紧一路小跑去找方医生,一会儿方医生就背着他那标志性的药箱来了。
“得送医院,查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先给他开点药止泻。”方医生把了高达的脉,又听了他的心跳,看了他的舌头,给了陈素几盒药片。
陈素赶紧倒水给高达服了药,然后叫高琳去叫在隔壁村队张帅家做木工的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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