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浇峰带着十兵怀没冲到河边,只听得旁边的草丛里有联刊户喝道:“站住,哪部分的?再不站住开枪了!”
苏晓峰听到对方说的是中文。多少放下了点心。他抄枪在手,对着出声音的地方应道:“我是江东突击营一支队长苏晓峰,你们是哪部分的?这座桥是谁搭的?”
“是自己人!”草丛里一下子站起来几十号人,领头的一人几步跑到苏晓峰的面前,向他敬了个军礼,喊道:“苏支队长!”
“是老彰?怎么,这座浮桥是你们搭好的吗?”苏晓峰这才认出来,跑到他面前的,正是二支队的彭立虎。
“是啊,这座浮桥是我们搭的。”彭立虎激动地说,“苏支队长,我们在这守了一夜,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在七八天前,突击营呆在云家岭无事可做的时候,许良清让彭立虎等部分老兵分别带着一些新兵到敌后去进行骚扰,后来突击营接到王长官的紧急命令驰援潘家桥,彭立虎等人便落在后面了。
彭立虎接到许良清的命令,将散布在敌后的各个小分队集结起来,穿插到进攻潘家桥的日军侧面,与日军打了几仗,间接了替潘家桥阵地化解了一些压力。突击营撤退的时候,彭立虎带领的这路偏师走的是另外的一条路,因此没有被田路联队挡住。顺利地到达了红水渡口。看到浮桥已经被破坏,彭立虎立即下令重新搭建浮桥,以接应突击营主力过河。
田路联队在阻击突击营主力的同时,也派出一支小部队赶往红水渡口,准备破坏那里的浮桥。结果正与彭立虎的小分队遭遇。为了保护这座浮桥,彰立虎带领的部队与日军进行了激战,最终击溃了日军,保住了浮桥,但彭立虎一方也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
随后,彭立虎就带着剩余的士兵在浮桥边埋伏下来,挖掘好工事,等待着突击营主力的到来。半夜里,他们听到西边传来密集的枪炮声,知道突击营正在突围。无奈自己兵力太少,无法前去接应,只能留在河边,替突击营守住这座生命之桥。
“怎么样,支队长,大家都冲出来了吗?”彭立虎焦急地问道。
“都冲出来了。”苏晓峰道。他随即又低下头,沉痛地说,“只是,你们的支队长,大成,他殉国了。”
“什么?我们支队长”殉国了?”彰立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跟在彰立虎身后的崔希林等人也惊呆了,他们那个温和、沉着的支队长,竟然阵亡了?崔希林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在这次出兵之前,王大成对他说过:“现在说漂亮话都很容易,我希望等打完这一仗,你们见过了战友的牺牲,到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气势,有这样的决心,那才是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死得其所呢。”谁知道,他们现在见到的,竟然是王大成自己的牺牲。
“这笔血债,我们找莫汝群去算!”苏晓峰恨恨地说,“如果不是他让开大道使鬼子长驱直入,又如果不是他拖延时间迟迟不肯前来增援,我们也不至于陷入到鬼子的包围圈里去,大成也不至于殉国了。”
“弟兄们,大家听到了吗?害死咱们支队长的罪魁祸是**暂。师的莫汝群,我宣传,他是咱们全体弟兄的仇人,无论何时何地,咱们只要遇到他,就要干掉他,为支队长报仇雪恨!”彰立虎大声地对着手下的士兵喊道。
“报仇雪恨!”士兵们一齐喊了出来。
这时,罗毅、许良清等人随着大队人马也到了,在他们的身后约几里路的地方,不时传来地雷的爆炸声,这是日军的追击部队赶过来了。
“立虎,你立了一大功啊!”许良清握着彰立虎的手称赞道。他原本以为需要临时架桥,并且已经做好了在洱边背水作战的准备。现在有了现成的浮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营长,参谋长,你们快过河吧,我带着弟兄们给你们殿后。”彭立虎主动请缨。
许良清道:“大家一起走吧。鬼子赶过来还得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我们过河了。”
突击营的士兵们踩着彭立虎他们搭起的浮桥,井然有序地渡过了新墙河。等到最后一个士兵踏上河对岸时,在他们身后,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日军扬起的尘土了。彭立虎掏出几枚手雷,拉着引信投向浮桥,只听轰轰几声巨响,浮桥被炸成了几截,木料顺着湍急的河水向着下游漂去。
第的师团的日军气喘吁吁地赶到河边,一米多深的河水阻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只能干瞪着眼看着突击营消失在树林的后面。几架姗姗来迟的轰炸机从新墙河上掠过,但飞行员也无法在地面上找到突击营的踪迹了。
师团长天谷直站在河这边的土坡上,举着望远镜看着河对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指挥着两个联队的士兵从潘家桥一路追过来,没想到还是让突击营逃出生天了。
“师团长,要不要搭一座浮桥追过去?”参谋长大西冉道。
天谷直摇了摇头:“不必了小红水渡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先派出人马在这里架设了浮桥,赢得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他们已经过了河,咱们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们了。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这次围歼突击营的机会,不知道这支部队未来还会给帝国造成多大的麻烦。”
“那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撤回武汉吧,这一次的长沙会战,我们已经完全失败了。当然,责任主要是阿部军长的,他在无法保证后勤补给线的情况下,让三个师团长驱直入,这才导致了失败。”天谷直道,“现在战役已经结束了,此地不宜久留。命令全师团,火返回咸宁休整。”
第的师团的日军灰溜溜地折返回去了,那些北撤的日军也陆续越过了新墙河,返回战役之前的驻扎地。许良清得到侦察兵报回来的情报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下令原地休息。
林竣和邱凉泉走过来,对罗毅和许良清道:“二位,咱们在一起相处虽然只有几天,但结下的交情比别人几年、几十年还要深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现在咱们已经到达脱离了危险,想必你们也该返回驻地去了,我们也该率部返回幕卓山去向王长官交令。不如就在这里分别吧。”
罗毅握着林竣的手,说道:“林兄,今后不管生了什么事情,咱们都是磕过头的兄弟。如果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千万告诉兄弟一声也许我还能助上林兄一臂之力。”
“一定一定。”林竣道,“罗兄弟年轻有为,日后定会成为国之栋粱。万一什么时候有些不顺的事情,也请千万告诉愚兄。”
邱凉泉在一旁问道:“罗营长,这一次我们在红水渡口遇险,贵部损失很大,尤其是王支队长殉国,我和林师长也是非常悲痛。这一切的责任,都在暂。师身上,我们回到驻地之后,定会把情况向王长官如实汇报,王长官治军一向很严,莫汝群肯定逃不脱应得的处分的,你就放心吧。”
罗毅冷笑道:“邱参谋长,暂。师这笔帐,突击营已经记下了。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不劳王长官去处分莫汝群,我自会去找他了结这笔帐。
林竣看着罗毅一脸黑气,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他知道罗毅是个有血性的人,莫汝群这一次算是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对手了。对于莫汝群,林竣可丝毫没有袍泽之义,在他的眼里,莫汝群就是一个败类而已,而罗毅却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虽然双方分属于国共两个阵营,但林竣更愿意与罗毅成为盟友。
“罗兄弟,告辞了。”林竣向罗毅拱拱手,带着川军的士兵离开了。
“罗子,下一步,咱们往哪去?”许良清对罗毅问道。
“老许,你的意见呢?”罗毅反问道,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许良清出主意,然后由罗毅拍板的。
许良清道:“我们当然是要回讳春去。但现在这样回去,还有些麻烦。这一仗,咱们突击营阵亡一千余人,重伤失去战斗力的也将近千人,现在能打仗的只有四人左右了。为了突围,咱们耗尽了所有的重武器,再加上连日作战,士兵的体力不支,咱们的战斗力下降了很多。从这里回沸春,需要通过武穴一带的日军控制区,还要渡过长江,以咱们现在的战斗力而言,难度很大。所以,我建议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整一下,补充弹药,然后再考虑回讳春的事情。”
罗毅道:“我同意,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回云家岭。鬼子在大战之后,必定会全体撤回武汉、咸宁一带,云家岭对于我们来说应当是很安全的。”
许良清点点头:“和我的想法一样。那我们就马上出吧,回云家岭休整。”
罗毅叫过袁静,对她说:“你现在要办两件事,第一,给朱山镇林祥信报,让他尽快安排人押送一批弹药到云家岭,具体的数字你和老许核算一下;第二,动你的情报系统,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查清暂。师的驻地,最好能够搞到莫汝群的详细活动情况。”
“怎么,罗子,你打算暗杀莫汝群吗?”许良清问道。
“暗杀?那太便宜他了。”罗毅道,“我要审判他,再亲手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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