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突击营情报中心。周希亚也正在挥汗如雨地破襟曰口十的电报。自从第二次长沙会战打响之后,武汉地区的日军电报数量翻了几番。为了安全起见,日军启用了好几套过去从未用过的密码,用于前线的通讯。周希亚是一个工作狂,面对着这一大堆从未遇到过的难题,他的工作热情更加旺盛了。
“希亚哥,歇歇吧,我给你泡了咖啡。”田春秀小声地说。
周希亚闭上眼,指指自己的颈椎,说道:“好吧,休息一下。来,秀儿,帮我按摩一下
田春秀像是得到什么赦令一般,欢喜地走上前,轻轻地帮周希亚揉着肩,这是她唯一能够帮上周希亚的地方了,破泽密码这套事情,她根本连看都看不懂。
“秀儿,你的按摩手法越来越地道了周希亚享受着美女的温情服务,舒服得哼哼唧唧地。
“我专门找镇上的老先生学的。罗营长说了,像你这种脑力工作者,特别容易得颈椎病,要经常按摩按摩
“辛苦你了,秀儿。”
呆在一旁帮周希亚做计算的冷燕茹抗议道:“你们俩差不多就行了,这可是工作场所,谈情说爱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燕茹,是不是没让你去咸宁,你不高兴啊?”田春秀道,她现在知道冷燕茹和邵平已经好上了。对她不构成威胁了,所以有了底气。
“这是我的工作岗位,我可不能离开。谁像你啊,明明是小静姐的警卫员,却留在滞春,你就不担心小静姐的安全?”冷燕茹道。
这可说到田春秀理亏的地方了,照理说,袁静去了前线,田春秀也应当一同前去的。不过袁静知道田春秀一颗心系在周希亚身上,而周希亚这段时间工作非常繁忙,也的确需要人照顾,但让田春秀留下了。听冷燕茹说起前线,田春秀忍不住问道:“对了,现在咸宁那边战况怎么样啊?”
“喜忧参半。”周希亚道,“燕茹,把月破译集来的几份电报赶紧给许参谋长和心雨姐他们送去。”
“是!”冷燕茹拿起电报纸匆匆忙忙去找许良清等人去了。
“怎么回事啊?”田春秀紧张地问周希亚道,“为什么你说是喜忧参半?”
周希亚笑着说:“鬼子的武汉大本营给鄂南的的师团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们务必要全歼我们突击营,估计营长他们日子不好过了
“那你还笑得出!”田春秀恼了,狠狠地掐了周希亚一把。
“哎哟!”周希亚吃疼地喊道:“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你听我说完嘛。的师团到处找咱们突击营决战,你也知道,凭着营长的机智,怎么可能被他们抓住尾巴。鬼子下这个死命令,说明营长他们打得好。从情报上看,鄂南的交通已经完全瘫痪了。鬼子的物资送不上去,在前线的3个师团都快没弹药了
“真的?”田春秀喜上眉梢,“太好了,那咱们突击营不是又要立大功了吗?”
“哎哟,你刚才怎么掐得这么狠啊,你谋杀亲尖啊!”周希亚道。
“说什么呢!”田春秀羞红了脸,“你净跟我哥学这些怪话”。
日军弹药供应紧张的情报,迅地被送到了长沙的第九战区指挥部。薛长官站在大地图前,拿着这叠情报,眉毛皱了一个疙瘩。
“薛长官,这是一件好事啊,为什么你还一副愁的样子?。参谋长郭治慎在一旁问道。
“荣基。依你来看,这个情报是否真实?”薛长官问前来报告军情的蔡荣基道。
蔡荣基回答道:“我军死守新墙河一线,与日军已经激战了十几天。最近几天,日军的攻势有些明显放缓了,炮击的密度也较前几天小了许多,我估计,的确是弹药供应不上了。”
“看来,这个小罗毅,还真是有点办法。”薛长官呵呵笑着说。
“新四军打这种游击战的确有一套。”郭治慎道,“依我看,只要突击营能够把鄂南的交通再掐断几天,日军就不得不退回去了。这一次会战,咱们就获得胜利了。”
“荣基,你说呢?”薛长官再次问蔡荣基道。
蔡荣基说:“我觉得,郭参谋长的判断完全正确。不过,如果日军退回去了,说我们获得全胜,未免有些夸大,充其量只是平手而已。”
薛长官点点头:“知我者,荣基也
郭治慎问道:“薛长官,你的意思是说,这一仗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薛长官说:“最开始,我们得到情报有些迟了,所以战略构想主要是利用几条河流进行节节抵抗,等到日军消耗过大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撤走。现在日军在新墙河一线就耽搁了十几天,而且弹药接近告磐,我们的几个军也已经集结过来了,何不顺手牵羊,狠狠地教他们一下?。
“你是说,诱敌深入,再关门打狗?。然道。他毕竟也是跟随薛长官多年的。能够揣摸出竹飞口的想法。此前只是因为中日之间实力不对称,他不敢作出这样大胆的设想而已。
薛长官指着地图说:“你们来看,现在日军的锐气尚未耗尽,如果我们稍加示弱,让开新墙河防线,给日军造成一种错觉,他们自然会不顾后勤保障不利的情况而长驱直入。我们把一部分部队收缩到长沙以北的捞刀河一带,建立起坚固的防线。其余部队布于日军两侧,设置纵深伏击阵地。等日军攻过归罗江之后,必定已经人困马乏。这个时候,我们再集中所有的力量向日军的疲惫之师一齐开火,把整个战场变成一个天然的熔炉。日军就算是一块铁,我也要让它化成水。”
“太好了!”郭治慎击卓叫绝,“目前日军弹药匿乏,我们诱敌深入,让它的补给线进一步拉长,等它们打到捞刀河北岸的时候,估计连步枪里的子弹都没有了,看他们还怎么蹦。”
蔡荣基道:“日军作战一向以火力凶猛著称,如果能够让他们这咋。优势消失掉,一对一的拼杀,我的士兵绝不会输于他们。我看这个构思完全可行。”
“要不,这个战术就叫作天炉战术吧。”郭治慎道。
应当说,郭治慎这个马屁拍得实在是高明,耸长官大喜道:“好!这次的作战,就叫天炉行动。治慎。你马上起草一个作战计哉,并且通知战区的高级将领火到长沙开会讨论。”
“是!”郭治慎答道。
“荣基,作战会议你就不用参加了。你马上返回新墙河前线,指挥部队逐次抵抗,让出新墙河防线。为了把戏演得像,你们必须作出力不能及的样子。不要让日军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是!”
“还有”薛长官才思泉涌,“还要给小罗毅下一道命令,让他们把手松一松,别把小鬼子的血管捏得太紧了,让他们适当地运点物资上来。如果捏得太紧,鬼子看不到一点希望,也不敢继续往前攻了。”
“长官高明!”郭治慎和蔡荣基都由衷地赞道。
“天炉”这个炉底可得做结实一点,别让鬼子把炉底凿穿了,回头弄巧成拙,真把长沙丢了,我们就亏了。”薛长官道。
“卑职愿意当这个炉底,保证守住捞刀河阵地,决不会放一个鬼子过河!”蔡荣基斩钉截铁地说。
“很好,你们是委员长亲自命名的虎贲师,守捞刀河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你放心,等你们撤到捞刀河的时候,我一定把你们在新墙河一战中的损失补上,保证你们齐装满员。”薛长官道,说完,他看着地图,又陷入了沉思。
“薛长官,还有什么问题吗?”郭治慎问。
“我在想,这个炉盖由谁来负责呢?。薛长官道,“一旦战斗打响,包围圈里的日军现中计,必然要全力突围,而武汉的日军也会全力南下接应,在新墙河至归罗江一线,我们必须布下一条防线,挡住日军的退路,这就是我们的炉盖了。”
“王中将指挥的部队驻扎在幕阜山一带,这炉盖当然是由他负责。等日军通过之后,命王将军率领他的部队从幕阜山西进,切断日军的退路即可。他手下有两个军的正规军,还有挺进军和几个暂编师,兵力应当是足够的郭治慎提醒道。
薛长官点头道:“你说的,我也已经想到了,让王中将负责这一线的阻击是肯定的,只是我担心他的部队的战斗力。万一这道防线失守,武汉的日军援军冲过来,咱们就被动了。”
蔡荣基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薛长官注意到了蔡荣基的表情,用手指指他说:“荣基,有什么话就直说无妨,这里也没有外人
蔡荣基道:“薛长官,我刚才想,能不能让罗毅带他的突击营负责阻击?突击营的战斗力,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薛长官道:“荣基,你这话就有些儿戏了。罗毅毕竟只是一个营,怎么可能阻挡住日军3个师团的退路,北线还有起码个师团的增援呢
蔡荣基道:“薛长官,我倒并不是说完全让罗毅负责阻击,只是建议让他配合王中将。据我所知,突击营这一年多兵力扩充很快,估计有勾力人左右了,鄂南一带受他们指挥的民兵也有刃力人以上,战斗力不亚于一个师。
如果能够让他们参战,哪怕是作为战略预备队,我们的胜算也会多出几分
“好,这件事我来跟王中将谈。”薛长官拍板道。
说明一下:天炉战是薛岳将军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提出的。本书为了使故事节奏更紧密一些,将第二、第三次的长沙会战连接起来写了,并非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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