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我的玉佩呢?”
“我不宜暴露身份。玉佩被其他人买去了。”
“身份暴露就暴露,反正潇也能逃走,而且身份暴露本来就是一定的吧。但是玉佩只有一块,那还是我最珍贵的,潇竟然让给了别人。呜呜呜,我不要理潇了。”
“要不,我再去买回来?”
“这样的问题还需要问我吗?潇一看就不是真心的,我伤心死了,我自己去抢回来。”
“……”
“你不拦着我?潇,难道你不担心我吗?”
“玉佩不是你最珍贵的吗?”
“难道你觉得玉佩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吗?潇,你果然不爱我,嘤嘤嘤~”
这些都是吴潇的脑补,但是如果吴潇没有把玉佩带回去,吴潇相信这会变成事实!为了不给周泠演戏的机会,吴潇决定拼了。
薛礼本来惊讶吴潇知道玉佩的来历,听吴潇一说倒是想起来了,吴潇说的确实是实情。
吴潇一本正经义正言辞道:“一个罪臣的物件,就算再精美,也是不值钱的。尤其将玉佩放置于城门之上,有辱皇恩。”
薛礼似怒非怒似气非气,看着另外二人,“魏公子,韩公子,吴公子出言不逊,你们看咱家改怎么处置才好?”
魏奇瑞和韩文轩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异口同声同仇敌忾,“竟敢质疑皇上,其罪当诛!”
薛礼点头,“那两位公子继续竞价吧。吴公子,你随咱家来。”将这边的事情交给其他人,薛礼领着吴潇离开。
魏奇瑞和韩文轩开始不安,为什么刚刚薛礼对吴潇的态度有些恭敬的意味呢?
隐卫已经在暗中观察许久,此时现身,薛礼将人交给他便离开了。隐卫惊讶于吴潇的淡定自若,吴潇则认出来这是直接听从于皇上的隐卫,知道要去见齐月,干脆不再伪装。
“草民,参见皇上。”吴潇向齐月下跪,没有一丝胆怯。
“抬头看朕。”
吴潇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垂下眼帘跪得笔直,“皇上龙姿凤章,天威甚重,草民不敢直视。”
“你竟然没有一点吃惊,吴潇你果然早就知道朕的身份,那你接近凤儿也是别有居心吗?”齐月眯起凤眸,刘凤身上能引起重视的就是玉牌,而玉佩在衣裳里面贴身放置,吴潇看到了玉牌,岂不是意味着……
“刘姑娘待人真诚,我自然回以真诚。与刘姑娘结实是意外,并无利用之说。”吴潇说起刘凤染上笑意,建议道:“不知道刘姑娘现在如何了?她的口音改过来没有,若是皇上真心待她,就不要让她留下把柄。流言蜚语不适合她去听。”
“起来说话吧。”齐月淡淡道:“朕今日着了便服,不用在意朕的身份。”
吴潇听齐月的话站起身来,却没有将齐月的话放在心上,齐月是齐月还是皇上,来回切换还不是全凭他高兴吗?难道刚刚让他跪了许久,只是因为刘凤吗?不是的,齐月已经习惯了用身份压人才是根本。
不过这倒没有什么不好的,一个皇帝就该这样。等到齐月到了齐筠歌那种能让吴潇主动折服的境界,吴潇相信这天下也就是盛月的天下了,不过齐月还差很多。
齐月穿着便服,指尖捏着通透的玉杯。反复调茶,吴潇神态自若看着。直到齐月将泡好的茶水斟给吴潇一杯,才完全放松下来。齐月也算一个雅人,此举便表明了他真心想要暂时放下身份。
“请,吴公子。”
“请。”吴潇没有想好该怎么称呼齐月。
“唔,你可以称朕为‘月公子’。”齐月笑着,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吴潇端水的手微僵,不动声色掩藏起来,也轻抿一口。月公子可真是暗示十足,吴潇,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影阁月无殇,齐月这是已经知道了吗?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放下茶盏,齐月神色如常,微微一笑,“凤儿劳公子一路护送,不管原因几何,朕理应答谢。不知公子想要拿到皇家的生意吗?”
吴潇:“皇上不是说,谁买下玉佩,谁家的生意便占下大头吗?”
“朕确实说过,但是吴公子喜欢玉佩的话,送给吴公子也可以。”齐月低笑,“听说这玉佩和公子还有些渊源,公子觉得如何?”
吴潇:“玉是好玉,潇自然是喜欢的,但是生意吴潇不敢接下。”
“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勇信侯府的小公子是朕的好友,他在景山城的时候可是和朕好好夸赞了公子。”
“那司大人可曾与皇上解释过潇的身份?”吴潇一直观察齐月,发现对方没有一丝惊诧,便也不觉得窘迫,娓娓道来:“潇虽是家中长子,却也是庶子。生意是吴家的,钱也是吴家的,我并不想看着他们生意做大。”而且危机与荣耀同在,吴潇知道自己日后是不可能在盛月待下去,吴家的生意不能和他牵扯了。最后吴家人也不要和他牵扯。他走之后,吴家才有可能安稳长存。
“看来公子也是爱憎分明的人,只是公子若是放任家人不管,也是不孝吧。”齐月:“公子拿不到生意,如何与家中主母交代?”
“母亲生气……也不过让潇罚跪几日,她拿潇也是无可奈何。”吴潇有些惶然,他很多年没有受过罚了,倒是不知道真的回到家中面临的是什么。
“是啊,吴公子应该是不怕这些的。但是让凤儿知道朕害得吴公子受了委屈,朕反倒没有办法交代了。”齐月笑,“朕给吴公子一个吴公子自己便能做主的生意作为补偿如何?”
“皇上,草民大概是猜到了您要说什么。草民能够拒绝吗?”吴潇换了称呼。
“呵,猜出来?那便说说看吧。”齐月也换了帝王威仪神态,摆正神色,真的要听吴潇好好说一说了。
吴潇倒是不打算再跪下了,摆正了神色慢慢道:“陈王府庞大的资产,皇上不想收归国库对吗?若是化为皇上私库,便可以解决一大笔的军费,很合算。潇猜皇上私下里应该有一支规模不算小的军队吧,若是没有一支军队,皇上只靠着七王爷齐燮如何能直捣黄龙,又如何压制住随着一起用兵的其他藩王呢。依潇的分析,若是陈王养私兵,他大约能养得起二十万。皇上自幼为太子,十几年的势力和暗桩必然也不少,约莫也能养得起五万人,加上皇上和七王爷的世子合作,接受了七王爷齐燮培养的精兵,总合到一起,大约有三十五万人不在话下。三十五万人太过找人耳目,若是潇,便会分成四批。二十万在南地,十五万在西地。皇上若要动兵,必然要先动富裕的花国,所以在南方的二十万人,十七万安排在浴马镇,另外三万人便好藏许多,安排在地下,暗中守风象谷。西地十五万人您大概是不愿意动的,这些人马国内可以牵制藩王,对国外可以抵御黑水国和笛国。若是皇上能除去周泠一党,皇位必然稳如泰山。”
齐月一直笑着听完吴潇的话,食指磨着杯沿,几乎一色,分不清哪里是玉,哪里是肌。他轻轻启口,“公子这番说下来,难不成是想留在朕身边做个谋臣?”
“皇上说笑了,潇并无此向,也没有那个能力。”吴潇:“草民是想让皇上放过草民。”
“公子说笑了,不过既然公子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何况朕是皇帝,若是生意还是要交给别人了,但是朕答应给公子的玉佩,公主可以随薛礼去拿了。只是朕还有一句话交代公子,若是公子想要将玉佩送人,最好先确定自己的心意。不要识错了人,还错认了性别。这玉佩,可是一件定情之物呢。”
“……”吴潇恭敬对齐月行礼退下,并不接话,心中却也膈应这件事,他还要不要还给周泠?
倒是齐月说出性别暗示,便是真的确定了他月无殇的身份吧!
吴潇离开之后,房梁之上一个人翻下来,正是齐勇。齐勇毫不客气坐在齐月身边,推了推齐月笑起来,“皇上觉得那个吴公子怎么样?”
“挺好的。”
“模样还是才能?”齐勇说完便得了齐月一个大白眼,哈哈大笑起来,良久才正了正表情,认真道:“不过他的分析还是有些错误的,浴马镇那种地方怎么能训练兵马,尤其从那里赶往紫裕关还有山路。他的分析太过片面了,有纸上谈兵的嫌疑。还有风象谷,那里地形险恶,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经走那里,花国人若要从风象谷进犯,就算那里没有一兵一卒,只靠着地势也来得及防御。这样看来,他也不过一般嘛。”
“若是一点错误不出,朕会让他出这个门吗?”齐月抿唇毫不客气揭示真相,“他是有意藏拙,故意让朕放他走的。此人有不输于周泠的才华,还有沉稳的心性,比周泠更合适为官,可惜了他选择了一条注定不能施展自己的路。”
“或许他是自愿的呢,周泠可是个大美人儿。”齐勇摸着下颔兴趣浓厚,“若是能……”
“啪——”齐月毫不客气将空茶盏扣在齐勇嘴上,嗯,清静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