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积累不够,那我就加上自身性命!”
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坚毅,脸上更带着一往无前之色,他双手向天,怒视空中,此时他仿佛就是中以身为棋和老天下棋的混沌。
“身为武者,就要有这种气概!”
轰!
轰!
轰!
轰!
司徒刑的气血陡然燃烧起来。这次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的燃烧起来,司徒刑身体四周的空气都好似被点燃,露出一丝丝热浪涟漪。
“疯子!”
“你就是一个疯子!”
隐藏在暗处,随时等待时机暗算的校尉,一脸震惊的看着全身气血燃烧,好似火人的司徒刑,眼睛不停的收缩。心中有着一种难言的震撼。
司徒刑在用生命诠释什么才是武。
他在用什么诠释,什么才是道。
武道,就是一往无前,就是百死不悔。
武道,就是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武道,就是永不放弃,哪怕面对是天道,也要敢于剑出鞘。
司徒刑周身的气血不停的燃烧,也正因为大量精气燃烧的缘故。司徒刑本来丰盈的肌肉开始变得枯萎,他赤红的脸庞开始变得蜡黄。
但是司徒刑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他头顶的精气更是变得越发的粗壮。
从军营走出,站在空中好似守护神一般存在的武道圣人,看着司徒刑头顶的精气变化,眼神中不由的流露出惊疑之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方的精气狼烟怎么会变得如此粗壮?”
但是,很快,武道圣人的眼睛就发生了变化。
从狐疑变成了震惊,从震惊变成了敬佩,敬佩中更有着一丝惺惺相惜。
因为,他在司徒刑的精气中看到了刚烈,看到了决绝,看到百死不悔的意志。
这才是武道。
这才是武者。
只有具备这种信念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张玉阶也在看着空中,他的手死死的抓住栏杆,因为太过用力,看起来有几分苍白。但是他的眼睛中却有这一种夺目的光芒。
“终有一日,本公子定然也要力压诸天!”
石崇坚看着空中,眼睛里流露出迷茫感慨之色,抛开立场。司徒刑惊才艳艳,不亚于中古诸子,让他感动衷心的佩服。
但是可惜,这样的人注定会是敌人。
和这样的天骄为敌,他的心中除了担忧恐惧之外,更多的则是兴奋。
“燃烧自身气血,以自身为拳,以生命为意。爆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就如同那刹那烟火一般,虽然短暂,但却是光彩夺目!”
“真是一个疯子!”
“不过,不得不说,他虽然是一个疯子,但是真的让人很是期待!”
不仅武道圣人能够看出司徒刑现在的状态,其他人自然也能明白。
他们都从暗处走了出来,或者站在高楼之上,或者是脚踏虚空,眼神如刀的看着司徒刑所在的位置。
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个狂人爆发出震撼人心的一击。
以身为拳,以命为意。
燃烧自己的气血,燃烧自己的生命,只为爆发出璀璨的一击。
在他们看来,司徒刑是一个狂人,更是一个疯子。
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司徒刑的今日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成为绝响。所以没有人想要错过。
轰!
轰!
轰!
雷劫之眼感受到了司徒刑身上的战意。陡然变得冷漠起来,本来有些散开的劫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
挑战天威者。
必死!
隐藏在黑暗处的校尉看着空中越来越强的气势,还有好似疯子一般,站在大地之上,仰首看天,一脸不屈的司徒刑。
他的脊柱是那样的笔直,好似一条巨龙,随时可能腾空而去。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武道圣者达到了练髓境,脊柱好似玉石一般温润坚硬,骨髓更好似玛瑙水晶一般。
就算武道圣者陨落,他的脊柱也不会腐朽,而是会变成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存在,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坚硬锋利。
外域传说,身居火山熔岩之中,充满硫磺气息的死神哈迪斯,手中握着的象征权利和死亡的长矛,就是由一位武道圣者的脊柱制成。
司徒刑虽然没有成就武道圣人,但是在望月犀牛铠,还有生死大劫的刺激下,他的气血旺盛到了极致。头顶更是形成好似狼烟一般凝而不散的精气。
一身战力,更在宗师之上,所以他的脊柱才有如此景象。
当然,最主要是,司徒刑受到的影响,精神已经得到升华。现在他就是那个以身为棋,也要胜天半子的混沌。
故而他的脊柱才能好似标枪一般笔直,顶天立地!
就算是老天,就算是雷劫之眼,就算是无尽的黑暗,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让他的脊柱弯曲半分。
看着好似斗士一般的司徒刑。
身穿校尉服的中年男人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佩服之色,他手中扣上箭矢的机关弩也下意识的垂下几分。
轰!
轰!
轰!
猩红的天劫之眼陡然收缩,眼白之中更有着一根根好似蟒蛇一般的毛细血管突出。它仿佛正在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就连劫云也在不停的颤动,仿佛是痉挛一般。
但是司徒刑,却没有任何的轻松,反而脸上的凝重之色更浓。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必定是石破天惊!
武道圣人脚踏在虚空之中,他背后的十多个武道宗师结成阵势,仿佛是一张张开的渔网,将整个北郡笼罩起来。
一身朱红色官袍,全身神光四溢的北郡城隍,也顾不得阴神不得现世的禁令,手捧着官印,,面色凝重的站在神庙上空。
一个个信徒顾不得心中的恐惧,好似疯癫的跪在神庙的四周,不停的叩首祈祷。
在北郡城隍神光的镇压下,狂暴的能量开始变得柔和。
但是北郡城隍的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起来,反而越发的凝重。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北郡总督霍斐然站在牛车之上,面色如水的看着空中。
他的手微微的颤动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猩红狰狞的巨眼,一身青衣,好似标枪一般挺拔,周身气血燃烧的司徒刑,他的光芒好似照亮黑暗的火炬,又好似独身飞翔在海上,勇敢搏击风浪的海燕。
他的心震颤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用画笔将这一切永久的记录。
太震撼了。
实在是太震撼了。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了司徒刑。
怪不得他年纪轻轻,不过弱冠就有如此的成就。
霍斐然在心中不停的叩问自己,换身自处,自己有这样的勇气,直面苍天,能面生死么?
他眼神幽幽。
如果山川能无陵,天地能交合。
那么他就能不惧生死,直面天道。
那么山川能无陵,天地能交合么?
答案是肯定的。
不能!
那么他也做不到司徒刑这样直面生死。
“大人!”
“你在看什么?”
一身白发的老管家见霍斐然正在走神,有些诧异的小声问道。
“我在看山!”
总督霍斐然眼神幽幽,看着司徒刑笔直的脊梁,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认真的说道。
“看山!”
“哪里有山?”
白发管家看着被雷电夷为平地的建筑,以及正在燃烧着火焰的残垣断壁,哪里有山,不由有些诧异的问道。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总督霍斐然没有回答,有些呢喃的背诵着中的一段话。
相传不周山是人界唯一能够到达天界的路径,但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非凡夫俗子所能徒步到达。
老管家眼睛里流露出迷茫之色,诧异的看了一眼总督霍斐然,又看了夷为平地,不存一物的断壁残垣。
对总督霍斐然的话他实在难以理解。
这里哪里有山?
“山不在眼中,山在心中。”
总督霍斐然的眼睛缓缓的闭上,语气中带着憧憬。他仿佛看到了一座经历万载风霜,屹立不倒,贯穿天地的大山。
“这。。。。”
老管家也闭上眼睛,试图看到总督霍斐然口中所说的山峦。但是,他闭上眼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别说山川,就是石子砂砾也没有看到一个。
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躬身低腰,眼帘低垂,亦步亦趋的跟在总督霍斐然的身后,好似护卫。
在数里之外的大路旁,有一个用稻草搭建,异常简陋的茶水草芦。
简易的炉灶上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壶,里面的水已经被煮沸,几片茶叶在沸水中翻滚,释放出一丝丝淡雅的清香。
一个须发洁白,浑身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有几分穷酸的老者坐在茶炉旁,一脸的微笑,时不时在敞开的白纸上落下几个字。
一个黄发垂髫的童子正在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茶杯。
这个草芦别看简陋,但是因为临近大路,又有免费茶水提供,来往的都喜欢在这里歇歇脚。
所以童子每天都格外的忙碌,不过童子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每天都甘之如饴。
“师傅!”
“今天又收集了好几个有趣的故事!”
“只要稍微整理一二,就会非常的精彩。”
童子看着正在书写的老者,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有些高兴的说道。
童子见老者心情不错,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灵动。有些撒娇的说道:
“师傅,给徒儿再收个师弟吧。这样徒儿也不显得孤单。”
老者停下手中的毛笔,眼睛里流露出睿智的光芒,看了童子半晌,就在童子浑身感到不自在的时候,他才展颜一笑。有些打趣又有些唏嘘的说道:
“你自小聪慧。”
“三岁之时就知道揣摩人心。”
“为师以糕点糖果挑逗你,问你是否好吃。”
“你说不好吃。等为师想要将他们入口之时,你又说好吃。”
“原来糕点糖果不是真的好吃,是你恐说好,被为师吃掉。虽然是小孩伎俩,但是为师知你比常人聪慧。”
“但是恐你自傲,自恃聪明,所以让你劳其筋骨。”
“今日你让为师再收弟子,就是想要找个师弟来煮茶,辛劳,从而解脱自身。”
那个面色如玉,长的如同粉团一般的童子被老者揭穿心思,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尴尬之色。
突然,那个老者脸色陡然大变,顾不得训斥童子。他好似疯癫一般冲出草芦,直视北郡方向。
“师傅!”
“师傅!”
“你等等我!”
童子也顾不得尴尬,也跟着冲出草芦,神色异常的看着北郡方向。
身穿粗布长袍,头戴老旧文巾的老者不顾童子的叫喊,从怀里掏出一本微微泛黄小说,只见他轻轻的念了几句咒语,青色的书皮陡然射出一道云烟,在云烟中有一个展翅超过数米,眼睛锐利,鸟喙如刀的金雕静静的趴伏在地上,好似家养的忠犬。
啾!
好似金鹏的大鸟载着老者腾空而起,凶猛的罡风还没等接近就被他好似金铸的羽翼撕碎。
那好似白玉雕琢的童子也不着急,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小的薄册子,只见云烟过后,在院子后方传来一阵骏马的嘶鸣声。
小说家!
这一老一少,看着和常人无异,好似爷孙的茶炉老板,竟然是百家之中,最为神秘的小说家。
古时之人以圣人在上,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而庶人多以之谤之。而至孟春,徇木铎以求歌谣,巡省观人诗,以知风俗。过则正之,失则改之,道听途说,靡不毕纪。
小说家为诸子百家中的其中一家,据班固所著曰:“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意即小说家所做的事以记录民间街谈巷语,并呈报上级等为主,然而小说家虽然自成一家,但被视为不入流者,故有“九流十家”之说。小说家者能代表平民社会之四方风俗。然亦因其之小道,而不为世人所重,终致弗灭
“妙人!”
“真是妙人!”
身穿粗布衣服,头戴文巾,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站在高空之中,看着身体笔直,脊椎好似怒龙,又好似标枪,燃烧自身气血,以武为道,向天道宣战,誓死要胜天半子的司徒刑。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