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宁始成等十人又来了。
宁始成说,他派出的人回来告诉他,太守大人下去微服私访已有半个月了,可能还得有半个月才能回来。
本来开展始那人不愿意说,是手下人塞了不少钱才说了这么些。
杨霸道:“现在情况已经确定,马腾不在郡里,目前正在各县微服私访。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他到崔自当的那天,正是他下去的第一天。
他微服私访的路线应该是沿觻得从北向南。
按每个县三天的时间,他经过了觻得、氐池、骊轩、番和、日勒,正好是半个月的时间。
他现在的活动范围,应该是在山丹一带。
山丹那里,有三个他可能要去、说不定都会去的地方,就是牧师苑、张掖属国、山丹县。
但这三个地方,他先去哪后去哪,这就不一定了。
不过既然大致的方向已经确定,下面就需要我们派人勘察了。
这样,始成老弟,你统筹一下,多派出几拨快马,两人一组,在这一带反复勘察。
马腾几个人目标很显眼,他们十个人,两个书生,尤其是马腾的白马很引人注目。
到时,我们再根据他们的去向部署人马。”
于是,除了宁始成留下调度人马外,其他人各回各家。
马敞来到自己村里转了一圈,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朝氐池县新师里而来。
自打上次马敞走后,这些天杨幂父子一直没有离家,专心在家等候马敞下一步的消息。
然等了十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杨幂开始有点烦躁了。
这一日,父子二人正在闲话,马敞突然进来了。
杨父问:“他们有动作了?”
马敞点点头,接着把杨霸的整个部署跟杨幂父子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最后无奈地说:“杨霸说他还要安排后手。我几经试探,但老家伙狡猾地很,一点口风都不露。”
杨父听了,将手上正在编的一根草绳往地上一丢,不屑地说:“还能有什么后手?小儿科而已!
他也知道我那马腾大侄子是从千军万马之中杀出来的,那些鲜卑匈奴骑兵不知道要比这些家兵部曲强多少倍!
这些人,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要想杀马腾,那是痴心妄想!
不过这个人倒是有些道道。
他用这些家兵,只是个障眼法,起到绊住马腾的作用,真正的杀手,还在背后。
我想,他肯定会不知从哪请来几个武功厉害的死士,混在这些家兵之中乘乱突袭。
以马腾的武功,这些人也不足为虑。
我琢磨着,他可能还会再安排几个神箭手,躲在一旁趁乱放冷箭,这才是我们不得不防的地方。
这样,你先回去,这一两天有了准确的埋伏地点再想法通知我们,我们这里也做些准备。”
马敞称诺而去。
这正是
昨日结义为兄弟,今日相帮上战场。
他日谋取诸飞城,还看马上之龙将。
再说司马成。
从杨霸家里离开,心一直跳到嗓子眼里,有几次失神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回到家中,兀自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一会屋里,一会院里,转来转去。
妻子王氏,是一个极有见识的女人,整个大家平时都是她在操持。
司马成在家里也就是一个甩手大掌柜,而且对媳妇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司马成还没想好此事要不要对媳妇说,王氏却已看出来了。
平日里司马成出去,一出就是一天,而且是不醉不归。
今日司马成出去得早,王氏问他,司马成支支唔唔地,也没说出个豆来就走了。
王氏知道自己丈夫是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主,反正家里啥事也指望不上他,也就由他而去。
没想到破天荒地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没喝酒,这可是头一遭!
王氏本来在忙着,没怎么注意他;但后来见丈夫里里外外地瞎转悠,于是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火烧屁股了?”王氏问道。
司马成坐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耷拉着个脑袋不敢看她。
“是不是有啥事?”王氏又问。
司马成照旧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王氏知道丈夫是遇上了什么大事,而且是难事,要不不会是这副熊样。
于是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说道:“到底碰上啥事了?你倒是说呀,急死个人啊!”
“媳妇,咱家摊上大事了。”司马成低声下气地说。
王氏唬了一跳,知道此事肯定不小,说不定是在外面惹出什么大乱子了,才这样一副模样。
于是急急地问:“到底啥事啊?你快说好不好?你别害怕,有我呢,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于是司马成断断续续地把杨霸他们所谋之事告诉了王氏,也把自己目前的处境一股脑地都说了。
王氏听了眼睛发直,半天没说话。
司马成还是头一次见到媳妇这个模样。
以往不管有多大的事,到了媳妇手里,都是三下五除二,利利索索地就给料理了。
司马成慌了,走到媳妇跟前,拿手在媳妇眼前比划了比划,说道:“媳妇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王氏没说话,倒是张嘴大哭了起来!
司马成放心了,媳妇没事就好,这一哭,就是向他发火数落他的开始。
于是走到一旁,乖乖地等着媳妇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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