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是头一遭看到这样的场景。这场景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子超然的感觉,也让他更怀念起自己那个水里的故乡。他不自觉的哼起了他那个世界上一首极为有名气的歌谣: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我俩的情
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
荡悠悠荡悠悠
你汗水洒一路啊
泪水在我心里流
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
让你亲个够
噢...
刚开始听,温文清还只是觉得这歌谣十分奇怪,但却并不难听,但听到后面几句,特别是当他尾音处发出一声狼叫似的嗓音时,温文清整个人脸色微微一红,再然后一张嘴唇亲在了自己脸颊上,惊的她差点没大叫起来。
“陈小子,你干什么啊……”温文清虽然没有大叫,但刚才他鲁莽的动作,着实吓了自己一跳,不由得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
“哎呦!”陈重轻轻喊了一声,随即舔着脸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一时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你就爱欺负我,哼!”温文清又羞又燥的看了周围两眼,幸好没什么人观望他们,要是让别人看到大庭广众之下的这一幕,她真的就无地自容了。
陈重嘿嘿笑了笑,心道你不让本才子欺负,难道还让别人欺负,再者说,本才子也是为了恋爱需要啊,两个人出来谈恋爱,如果没有一点肢体接触,那还叫谈恋爱吗。
见他一时无语,温文清默默扫了他一眼,想起刚才那怪异的曲子,便问道:“对了,陈小子,这首曲子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陈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说是偶然间听闻的。
二人一阵闲逛,行至那洛水河畔上流,此时听得前方一阵嘈杂声,只见上流河畔两岸,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头,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一片。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伸长了脖子向河里张望着。
这是再看什么?难不成这河里出神龙了?陈重一时有些错愕,朝温文青看了一眼,只见她也是一脸的迷糊,眼巴巴的望着湖面出神。
陈重好奇心起,便径直又往前走了几步,找来一个粗布麻衣的汉子问道:“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好端端的,怎么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那河里有什么东西吗?”
“还不是为了那劳什子的铁牛嘛。”那汉子一脸的泥土,似乎是此处的渔民,他伸手指了指那河中心上游的一条断裂的浮桥道:“囔,你看看那前面那座断裂的浮桥,那浮桥本来是用八头铁铸的牛来固定的,一头铁牛将近几万斤。前些日子大雨密布,这上流河水暴涨,竟是将那八头重大万斤的铁牛冲进了河里,眼下河水退去了一部分,可铁牛却还沉在水里面,挡住了修缮浮桥的道路,这不,今儿个官家出动了上百苦力,正想着办法打捞这八头铁牛呢。”
陈重闻言,微微惊讶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那浮桥上悬挂着几条铁链,而铁链连接着水面,看来那八头铁牛的确是被冲进了水里。
“那现在打捞的怎么样了?”陈重又循声问了一句。
那汉子摇了摇头道:“唉,说起来也是自讨苦吃,你看看我这幅样子就知道了,那些个铁牛重大万斤,岂是人力可以打捞上来的,这不,官家连同大家伙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连铁牛头都没露出来,我看这事除非老天爷显灵,要不谁也没有办法。”
“唉,苦了这些上流的居民了,这座浮桥是连接两岸的唯一道路,眼下无法修缮,这些居民就要被困在河对岸了。”那汉子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便迈步往前走了。
“爹爹……”这时候温文青惊讶的喊了一声,两人往前行了一点距离,正瞧见一个身穿官服,但那官服之上已经被泥土和汗水浸湿的中年男子,不是温县令又是谁。
“爹爹,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温文青赶紧走上前去,拿出方巾,在温县令脸上擦了擦。
可以看的出来,这温县令端的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官员,为了打捞铁牛不惜亲身下水,只可惜从现在眼前的情况看来,他们这帮人无异于是徒劳一场,因为铁牛影子都没瞧见。
“陈小兄,你也来了啊。”温县令擦了擦脸上的泥水,又喝了口水,这才缓了口气,以他这把年纪,出这么大的力,也无怪他这般气喘吁吁。
陈重微微施了一礼,毕竟眼前这么多人看着,随即又问道:“温大人,眼下打捞铁牛的进程怎么样了?”
虽然明知道他们收效不大,但陈重还是想听听具体情况,因为这样他至少可以判断这件事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
温县令微微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唉,不怕陈小兄笑话,我领着一帮衙门里的府兵和周围数十位有力气的百姓,从早上一直打捞到现在,可惜收效甚小,虽然知道了铁牛掉入水中的具体位置,但因那铁牛重达万斤,加之水中浮力甚大,故而直到现在,我等还是无法打捞出铁牛。”
陈重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大人眼下打算怎么办?”
温县令又叹了口气,更加的无奈,“眼下温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八个大铁牛挡住了浮桥修缮的工程,而那浮桥又是连接两岸的唯一通道,若是不赶紧将那八头铁牛打捞出来,这浮桥就无法修缮,只能丢弃,重新寻找地基建设一座新的浮桥,可是这样一来,不仅要耗费诸多银两,而且工期极长,岸那边的百姓无法过来,这几乎是断了许多人的生路,因为河岸那边的百姓,多数都以在河畔这边摆摊为生。”
陈重微微点头,虽说这八头铁牛被冲下了水,但这浮桥只是断裂了几丈,将它弃之实在有些不明智,况且修缮新桥,那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他温县令如果要重建的话,不仅要上报上级官员,更要接受上面的层层批审,这一来二去的时间,他温县令或许可以等,可河岸那边的百姓却是等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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