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微微叹了口气,继续点头道:“确实如此,昔年我与林姑娘确实十分熟悉,不过他并不知我的底细,这一点你且放心。”
这孔先生说话滴水不漏,一个问题,给与好几个回答,陈重对红叶会虽然没什么好感,但对这位孔先生却生不出来一丝一毫的仇视之意。
陈重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微微思虑一阵,不免想到那日在布庄和这位孔先生之间的交际,那时他就曾因为对方的风度和气质而涌生相见恨晚之心,如今看来,在超凡气质之下,这孔先生还是一位在江湖上极有地位的人物。
眼下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有了答案,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陈重只觉这红叶会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先攀点关系,早早离开了为妙。
“这个孔先生,哦不,孔大哥,你看咱们怎么说也是旧识,实际上陈某对孔大哥极为仰慕,不仅英俊帅气,而且还能经营这么大的一间帮派,实在是有勇有谋、才冠天下……”
不等他说完,孔泉微微一笑道:“你是否想让我放你出去?”
陈重身子微微一凛,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心道教主就是教主,连自己想什么都能猜的一清二楚,由此对他更为赞叹。
“这个孔大哥,你看陈某不过是一介书生,此番被土匪掳劫,幸得贵教相救,陈某心怀感恩,但无奈陈某立志科举,眼下秋围在即,陈某尚有许多课业还未完成,时间不等人,故而陈某想早些回柳城学院完成课业……”陈重言辞唏嘘,略有生动之意。
孔泉笑着点了点头道:“科举乃是大事,陈才子才华无双,想必他日定会高中,不过陈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红叶会有一则规定,凡入得总坛大门者,若是我红叶中人,那么自然没什么计较,不过若非我红叶中人,一旦想踏出此门,需得割去双耳,毁去双眼,令来者无法向外传递消息。”
“孔大哥,你确定你这不是在晃点我?”陈重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晃点?你说的是欺瞒之意?”孔泉摇了摇头,气质脱俗道:“陈兄弟,我红叶会创教三十余载,所行之事,虽然上承天地,下及黎民,福泽百姓,但却多有隐秘之处,所以创教初始,我红叶会第一代教主就曾定下这条规定,三十年来还未曾破掉。”
说什么上承天地,下及黎民,陈重心道无论你怎么吹捧红叶会,本才子都不会被你洗脑。本才子拿你当大哥,你却出言相逼,不得不说,陈才子心里有点懊恼,按照他这个规定,那么自己若是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两条路,要么选择下辈子做个残废,要么就加入红叶会,做个学徒。
对于这两个选择,陈重都十分的不满意,想到自己攀交情的办法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是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陈重就是十分的不爽。
“哦,那么陈某还真想问一问,本教到底是做什么活计的?”虽然之前也曾听春香说过红叶会是拯救天下万民为己任的教派,但说实话,陈重真心有些不信。
孔泉微微顿了顿道:“在回答陈兄弟这个问题之前,孔某想给陈兄弟说一段故事。”
“在二十年前,也就是万历十年,有一位年轻将领,他少年成名,智谋无双,弱冠之年便纵横沙场,后来凭着沙场战绩,被当朝皇帝授予天下第一神将美誉,统领五万精兵,镇守边关,他在边关三年,胡人莫不敢犯,以无上军谋,夺取幽云十六州,创下华朝与外征战的不世光辉。”
“那时,世人皆道他宝刀灿雪彰神勇,铁骑临风忆战酗,算得上是可以千古留名的上将军,可惜天道不公,好景不长,万历十三年,当胡人蓄势待发,再次来犯之际,他却忽然接到一则皇命,令他彻夜返京。少帅年少成名,虎肝热胆,眼见胡人即将携万计铁骑来犯,当次存亡之际,他怎么会亲眼目睹他们长驱直入,所以当下他并未理会这道皇命,携数万精兵,于关外石头山上,与胡人对垒,那一战是他经历过最为惨烈的战役,三天时间敌我双方惨烈击杀,尸横遍野,双方兵力皆都损失过半,但胡人长途奔袭来犯,不占优势,此后终究是让胡人退去数十里,形成对峙之局。”
“年轻将领于此战中身中数剑,危及生死,可正在这存亡之际,祸从天降,皇命再次降临,当朝皇帝却以不听调遣为名,听信谗臣之言,要将他押解京城治罪,这一份罪名太过突然,太过冤枉,想他征战沙场数载,身上所收之伤早已无法累计,为华朝立下赫赫战功。可当朝皇帝却因为馋臣之见,要治自己的罪,想到此处,这位年轻将领便是义愤填膺,从床榻之上,翻身而起,一剑砍下前来传旨之人的头颅。”
虽然陈重不知道这位将军的来历,但听到此处也不得不对这位少年将领心生佩服,这让他想起自己那个世界上曾经出现过的一位抗金英雄岳飞,他当年用兵如神,所向披靡,但后又因为馋臣秦桧的诬陷,被宋高宗以“十二道金牌”下令退兵,后又遭秦桧杀害。
古来忠臣皆命短,这似乎是一条难以打破的定律,那孔泉说到此处,不由的黯然长叹道:“说来他终究太过年轻,善谋军法,却不通为官之事,本以为当朝圣上只是一时误信了谗臣之见,等他回京复命之际,向圣上亲自解释一番便可自证清白。”
“可惜他伤势还未尽好,一道皇命再次降临到头上,这一次当朝圣上龙颜大怒,言称他是乱臣贼子,要在边关将他斩首。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却不敌馋臣的几句诬陷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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