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生被打之事难道就此作罢吗?”很显然钱雄对院长的这番话心有抵触,极为不满。
院长略微叹了口气道:“在学院内部发生这等殴打事件,学院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按照学院教条规律,凡在学院内部擅自斗殴者,轻者给与严重警告,重者勒令退学。但你二人互有偏失之处,所以本院长给与你们二人严重警告,若再有此等事件发生,到时候本院长将亲自劝退你们。”
“院长不公,学生所受之伤,实属重伤,如此轻罚于他,未免有失偏颇。”钱雄开口质疑道。
沉浸了良久的陈重眼见钱雄这厮咬住不放,心头怒火微微升扬,朝院长拱手道:“请问院长,若在学院内部拉帮结派,以各种名目收取学子保护费,且欺压学子的行为,按照学院教条规律又该如何?”
院长眯眼瞧了瞧陈重,心道这小子倒是机智,“按照学院教条规律,凡在学院内部以各种形式欺压学子者,不仅有伤学院风气,更为扰乱学院制度,此种行为,当处以劝退。”
“请院长明断,今日学生所言乃是全院上下熟知之事,不瞒院长,学生刚进学院时就曾被威逼缴纳保护费,如若院长对此有任何异议,可以到学院内随意找来一位学子盘问。”陈重开口道。
钱雄脸色灰暗,怎么也没想到陈重拿着他们叶家军收取保护费这个由头,将自己逼到了绝地。
在此埋怨暴怒之际,钱雄的心理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指着陈重骂道:“你颠倒是非,扰乱视线,实在禽兽不如,即便学院不处理你,钱某也定当要将此事付诸公堂。”
他娘的,敢污言秽语的骂本才子,本才子可不会惯着你,陈重心里一团怒火燃烧起来,“钱兄,当着院长的面,你如此耻骂柳城学院的一名优良学子,你的品行实在不怎么样啊。”
说到此处,钱雄已经失去了理智,用力拂了拂衣袖骂道:“骂你又如何,你这厮奸诈卑鄙、阴险狡诈,暗算于我,若是真刀真枪,你连钱某的身都进不了,你这狗东西。”
院长听他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不顾学子形象,口出污言秽语,大大的不悦,制止道:“钱雄,此事你却有不当之处,此地乃本院长的客室,不容你污言秽语的辱骂。”
钱雄冷笑一声,大有不顾一切的样子,指着院长又道:“老子就是骂了,如何?老子不仅骂他,还要骂你,你这老不修,平日里我父亲花费数额银两维持柳城学院的开销,竭力帮助柳城学院,可你这老不修连这么一桩简单的事情都不站在老子身边,口口声声礼仪廉耻,背地里不过是急功近利之人。”
“你……”院长怎么也没想到情形一下子变成这样,这钱雄如此辱骂自己,分明就是没把他这位院长看在眼里。
陈重身子微微一挺,朝院长拱手道:“院长息怒,对待一条断脊之犬的狺狺狂吠,我们理当理解他这份做狗的心情,说不定一会儿他心情好转,还会对着我们狂吠几声。”
“我若为狗,你便猪狗不如!”
陈重冷笑一声,心道这小子是要跟自己比试骂人的功力了,如此也罢,本才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骂人。
“对不起钱兄方才所说我一字都未听清楚,对于钱兄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语言和不同人类的你沟通。你别和我说话,因为我听不懂,在别人的眼中看来,我和一条狗在吵架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陈重讥讽道。
“混账,你这阴险狡诈之人,你胆敢再骂一次?”钱雄指着陈重的鼻子质问道。
“非也非也,陈某不是骂你,实在是陈某看不出你和狗有太多不同的地方,唯一一点比较模糊的认知大概就是,你看起来是比狗有点人样。不瞒你说,就在刚刚,陈某不免想到,如果陈某是你的话,很早以前陈某就会有想自杀的冲动。”
“你……”钱雄被他这新奇的骂人方式堵的说不出话来,脸颊涨红,气喘吁吁。
“我什么我,难道陈某说的不对吗?对了还有一点陈某需要补充一下,钱兄脸上红晕连连不会是怀上了吧?哦不对,钱兄分明属公,而且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依陈某看来,钱兄真乃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啊。”
钱雄心头怒火郁结在一起,气喘吁吁,陈重的骂人功力已经踭至化境,岂是他可以抵挡得了的,院长则是听的眼神迷离,挤眉眨眼,这些话乍听之下,觉得不甚出奇,但仔细一想,只觉精妙无比,骂的对方无可辩驳。
“你无耻……卑鄙……”憋了半天,钱雄一手靠在桌边,一手抚在胸脯,气喘吁吁的骂了两句。
“你哪里不无耻,哪里不卑鄙呢?”陈重似乎进入状态,紧接着笑道:“陈某从来不骂人但是被陈某骂的都不是人,之所以与钱兄说这些,那是因为陈某有些将你当作人看,实际上钱兄,你很可怜,不但没有没有思想没有良心,而且在学院不好好聆听讲义,非得学江湖大佬收取学子们的保护费,你可知道,实际上向你这类极端面相的人才需要保护,总之钱兄你活着很可悲,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伤风化,污染环境。”
“你……”
“你什么你,你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银两!”
钱雄后退一步,摸着胸脯,气喘吁吁,“我……”
“我什么我,作为失败的典型,你真是太成功了,实际上你还是正常的,当然是在不考虑智商的前提下。”
“我跟你拼了……”已经完全丧失理智,被骂的体无完肤却又无可辩驳的钱雄彻底陷入疯狂,这一刻他犹如上古疯神附体,手拿一只茶杯,疯狂的朝陈重冲来。
陈重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知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这一刻陈重身子猛然一躲,钱雄猛然一冲,堪堪被他躲过,陷入暴怒疯狂之中的钱雄,一个不小心撞在了客室大门上,额头上的伤口再次开裂,鲜红的血液漫过脸颊。
“呜……”一声轻微的挣扎,钱雄还是晕了过去,陈重看的咋了咋舌,心里一阵后怕,幸好有所准备,如果真让着小子来这么一下,自己今日铁定要躺在床上了。
院长脸上显出一丝惊惧,随即朝门外的学仆喊道,“赶紧抬去院部郎中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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