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心里好笑,还有你老丈人做不出来的事,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虽然陈重对赌术不太精通,但也不想任由老丈人去挥霍豪赌,他现在这种状态,多半有去无回。
即便真的有去无回,倒还是小事,但自己这几千两银子可真就打水漂了。
“丈人放心,此间小婿陪同你去,一来可以为丈人查看风吹草动,二来小婿也可为丈人增添一些筹码。”陈重抛出诱饵道。
老丈人毕竟算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怎么着也不能真就把自己的女婿当成钱袋了,他还是想自己女儿有个好的归宿。
于是乎老丈人摇了摇头,略带质疑道:“贤婿难道还有筹码?”
陈重微微一愣,随即正色道:“丈人难道不清楚小婿的实力?小婿银子是没有,但小婿只要往赌桌前一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筹码。”
见过变态的,但还没见过这么变态的,老丈人心下诚惶诚恐,看着女婿这般不要命的架势,也有些害怕,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一老一少,趁着夜色,找马夫赶了马车,直奔那间酒楼而去。
柳城历来富庶,这从夜晚街景就能看的出来,此时华灯初下,街道上依然人头攒动,那酒楼就在街道中心的位置。
陈重搀扶着老丈人,下了马车,眼前的酒楼虽然生意萧条,但灯火不减,偌大的匾额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照耀的门口一片明亮。
陈重抬眼一瞧,那匾额上写着“再来楼”三字,这个点名取得实属不错,雅中带俗,俗中还见雅。
“丈人,等会进了里面,一切看我眼色行事。”来到门口,陈重朝丈人嘱咐了几句,丈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奈何筹码都还在女婿手里,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进了酒楼,这酒楼虽然不算大,但十分雅致,进来吃酒的人不多,但有几个人倒是引起了陈重的注意,这几个人穿着官府服饰,像是县衙的衙役,其中有两个上次在艺馆街还见过。
好像还没温文青唤作王二、李狗。
陈重微微一笑,拉着丈人来到了这帮衙役身边,陈重略施一礼:“几位官差大哥好。”
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说话,惹得几个衙役面面相觑,不知此人是谁,恁的是个自来熟啊。
老丈人自然更不明白,那王二、李狗之前见过陈重,微微起身,脸上带着点笑意,拱手道:“原来是陈才子。”
还有两个不明所以的衙役,在王二、李狗的一番耳语介绍中,听出了陈重来历,陈重耳朵比较尖,听到了温文青三个字。
“哈哈,原来是陈才子,真是太好了,早就有所耳闻,陈才子才学斐然……”两位衙役听王二李狗说这陈才子是小姐的知己,当下就拱手相交,脸上泛着喜色。
陈重哈哈一笑,倒了一杯酒,一一禁过,“几位大哥,今日这桌子我请了啊,谁也不准跟我抢。”
“这可怎么好意思呢……”几位衙役笑着道。
“陈某素来与温小姐知己相交,王大哥和李大哥对陈某都有恩情,这桌酒席算不得什么。”
王李二人本来对他就有些好感,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有些感动,要知道,这世界上文人才子的地位素来很高,而他们这些官府衙役虽然身为官差,但实际上地位很低。
几个人围着桌子,举杯共饮,陈重又让老丈人去请这家酒楼的周老板,并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老丈人应允一声便去了。
“这般良辰美景,陈才子不去画舫青楼,怎的来此地了?”一个衙役一脸坏笑的问了一声,实则他们心里很羡慕这些才子之流,每逢夜幕降至,三三两两相聚画舫青楼,喝喝花酒,逗逗小姐,好不快活。
陈重微微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伤怀,“实不相瞒,今日陈某来这家酒楼不是吃酒的,实在是有些事情……”
陈重有一说没一说,将老丈人输钱的事情和这几位官差交代了一番,表明今日来此地,是想讨回银两的。
陈重据实以说,在这几位衙役眼里看来,无异于没把他们当外人,而且这位陈才子虽然才学风流,但是却和他们推杯换盏,交心以待,所以几位衙役对他颇有好感。
听他说了酒楼周老板出老千的手段后,脾气都有点上来,“陈才子无需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们几个办,且不说此乃柳城重地,王法森严,他利用手段诈骗老丈,就看在陈才子今日与我等交心相待的份上,我们兄弟几个也要好好收拾他一番,帮陈才子夺回银两。”
陈重微微有些惊讶,毕竟没什么莫大的交情,但若真的要巧取豪夺未免落了俗套。
“几位大哥如此信任陈某,陈某心下感激。”陈重正色道:“但今日这件事,还没有到了威逼利诱的地步,这件事陈某已经有了计策,只需几位大哥今日做个见证者,等会……”
陈重小声在他们几个耳边又嘱咐了几句,几人点头应允。
不一会儿,老丈人便领着酒楼周老板便从里间走了出来,先和几个官差打了个招呼,便朝陈重看过来:“方才秦先生已经知会了老夫,说是这位小兄弟想和老夫赌上一局,可有此事?”
这位酒楼周老板,身穿一袭黑色长袍,手里拿着两个玻璃球,不断在手中翻滚,大腹便便,脸色傲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流氓头子。
陈重也能联想到,能够弄这些出老千的手段,而且不怕被识破的,多半都是有些势力依靠的人物。
陈重不置可否,脸上微微一笑道:“可以这么理解!”
那酒楼周老板眯眼笑了笑道:“小兄弟看起来像是一位读书人,和秦先生关系不一般,秦先生早先和老夫玩了两把,输了些银两,想来小兄弟是为了赢回这些银两的,本来老夫是做酒楼生意的,不愿意与人豪赌,但老夫历来最喜欢像小兄弟这样文人气质的书生,而且之前又赢了秦先生的银子,所以老夫愿意作陪,但不知小兄弟想赌些什么?”
陈重皮笑肉不笑道:“周老板的为人,陈某很是敬仰,不知周老板这里,都有些什么样的玩法?”
老丈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脸色不太好看,本以为他拉拢这些官差,是要威逼利诱一番的,没想到这个女婿真的要赌,他一个从未进过赌坊的书生,哪里是眼前这位奸猾周老板的对手。
陈重朝着老丈人微微一笑,示意他稳定情绪,老丈人稍稍一愣,也不好阻拦。
那酒楼周老板笑了笑,命人拿来骰子、牌九各种赌具,“老夫虽然经营酒楼,但也是个爱赌之人,故而老夫这里的赌具都很齐全,比大小、玩牌九,麻将任陈兄弟挑选。”
陈重围着这些赌具看了看,伸手拿了一粒骰子,轻轻在手里垫了两下,头重脚轻,必然灌了水银无疑。
那周老板看他围着一众赌具,左右查看,心知他有意检查赌具,脸上有些挂不住,打了个哈欠,出言问道:“陈兄弟若是有心玩两把,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老夫可是困的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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