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至深夜,未免打扰秦婉容,陈重去了偏房,这个世界里,最令后世男人艳羡的就是,出门在外无人管,夜间归来不交差。
至于三妻四妾,这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不仅不会有辱门风,相反,还代表着一定能力,举凡能娶到三妻四妾的男人,大多都是社会上混的极好的人物。
这一夜风调雨顺,陈重在偏房睡得十分写意,翌日醒来时,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稍稍梳洗一番,来福又来报信,说是六艺会馆的周馆主亲自登门了。
他紧赶慢赶的吃了两口早饭,就去了大堂,此时周馆主和陈父已经坐在了高堂之上,看得出来,两人相谈甚欢。
“惹的周馆主拔冗亲至,陈重有失远迎了。”陈重换了一套白衣,走上堂来,略施一礼。
周馆主慈眉善目,恬雅淡然,微微回礼道:“陈才子言重了,说起来周某不亲自来,倒是有失礼数了。”
古人的礼数太多,陈重不想再继续作揖俯首,便将周馆主请回了原座。
陈父的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眉间露出一丝赞许,看向陈重的目光也十分期待,不用说,方才定然是从周馆主口中得知了自己前日在六艺会馆的才学之举。
“陈才子才学精湛,以一己之力,解了我六艺会馆之围,今日周某是特地来府上道谢的。”周馆主看了陈重一眼说道。
陈重微微点头,随即道:“周馆主言重了,陈某本是六艺会馆门生,六艺有难,自当挺身而出,周馆主若是道谢,真是折煞陈某了。”
陈父脸上的神情有几丝赞许,心道我儿总算是有些才子风度。
周馆主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周某就不多说一些感激之词了,实不相瞒,实则今日周某亲自陈府,还有一事。”
“眼下秋闱降至,科考在即,众多有志于参加此次秋闱的才子之辈,此次都会参加柳城学院的入学试,以期在柳城学院,花费三个月的突击,进而在秋闱之中取得一个好的名次。”
“周某有幸,得到了三张举荐书,今日来府上,有意想将这三张举荐书赠予陈才子。”
陈父脸上红光乍现,微微一愣,常在坊间游走,历来对科考之事相当关注的他,怎么不知这三张举荐的价值,本来还苦于无举荐送陈重进入柳城学院,可没成想,这么快,举荐就亲自来到了陈府,而且一来就是三张。
陈重实则不知周馆主赠给自己三张举荐的用意,实际上柳城学院明文规定,有三张以上举荐书的学子,可以免去入学试,因为能够得到三张以上举荐书的学子,无疑证明他的实力得到了认可。
“陈某何德何能,怎敢收下三张举荐书。”陈重站起身来微微施礼,对他来说,能够得到这么一位人品修养极高的才学之士的爱戴,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周馆主笑了笑道:“陈才子才学高深,这是我六艺会馆众多才子有目共睹的,当然这并不是周某决定赠与你三张举荐书的关键原因,实则那日陈才子于众人之中,搭救肩夫的场景,至今周某历历在目,周某之所以将这三张举荐书赠予陈才子,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周某更看重陈才子的为人。”
陈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容颜,能够听到一位才学之士当着自己的面夸奖儿子,那无疑是光耀门楣的一件喜事。
“有了这三张举荐书,陈才子就无需通过入学试,只待七日之后,便可直接进入柳城学院,到时候,苦读三月,我想我柳城秀才之位上定然有你一席之地。”周馆主再次说道。
实际上陈重本无心秋闱,更别谈什么科举入仕了,但有赖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份,更有赖于陈父的期盼,他现在似乎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对于一个现代人,参加科举考试,看似平淡无奇,但却需要极大的勇气,一个穿越而来的男人,谁不想好好在这世上多赚点银子,多娶几房妻妾,谁他娘的想读书考试。
“重儿,还不快快谢过周馆主,我儿终于站起来了。”陈父眼里流露着无限期盼,对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自豪,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角不觉流出一丝泪花。
这是老迈的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陈重再怎么有心无力,看到陈父这样的表情,也不得不咬牙决定收下这三张举荐书。
周馆主将这三张举荐书赠给陈重之后,又在府中小憩片刻,便离开了陈府,陈重心下了然,这份恩情,也唯有日后寻觅机会相报了。
父子俩送走周馆主之后,陈父将那三张举荐在手中掂量一番,随即递给陈重道:“我儿隐忍至深,连为父都被你隐瞒过去了。”
陈重稍稍尴尬,只能笑笑应对,陈父接着笑道:“没想到我儿竟有惊世才学,看来慈溪寺的那位神僧所说不差,重儿前些年定然是潜龙困渊,此番逃离生死,想必是游龙出渊,陈家光宗耀祖之时指日可待啊。”
陈重实在不想打击这位热衷于培养儿子成为才学之士的老迈父亲,但他脸上洋溢的笑容,恁的也太令人唏嘘,此刻陈父就像是笼中小鸟脱困,翱翔于天际一般,是那么的飘逸、自在。
陈重不想再听陈父唠叨下去,转过身来,就想去当铺之中看看秦婉容,虽然她心思极密,但当铺生意刚刚接手,定然会遇到很多难处。
“重儿慢走,为父还有一事要问你。”就在陈重迈步间,陈父又叫住了他。
陈重收回步子,直觉告诉他,一股不祥之兆即将来临。
“为父早间有所耳闻,昨夜你曾去了怀香楼?”陈父脸色捉摸不定。
如果能让他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停下步子,这也太尴尬了。
“哎,也怪为父当初见你无心世俗,对你撒了个谎,谎称为你寻到了不举之症的良药,可这世上哪来的这种良药啊,为父不过是想让你活的男人一些。”
“想必你昨日在那消精窟中,定然也受了打击,为父愧对列祖列宗,为父对不起你呀,重儿!”说着陈父痛哭流涕,老迈的双眼哭花。
陈重微微一愣,急忙搀扶起父亲,本以为陈父要骂他几句,没想到却是这番说辞,但眼下也无从解释,更不方便演示,只能悠悠叹了口气。
陈父见他脸有苦色,擤了擤鼻子,从身上又取出一个小瓶子道:“重儿,虽然为父也不信这世上有治愈不举之症的良药,但你我都不能轻言放弃。”
“此药名为金枪不倒丸,意为只需金枪一粒,永不靡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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