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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政务缠身啊,要不要下官帮了分担一些?”
“作死!”兰陵抱了甘蔗认字,伸腿踢过来,“成心气我。”
“不敢,”抱抱拳,龇牙朝兰陵恶心了两下,“圣上龙体尚未康复,你这么跑回来就太不近人情了,怎么也得待个半年一年的。千万不用捎信回来,你就给甘蔗卖了我都不心疼,正好有时间外面找个年轻貌美的,魏国夫人怕是一等一的人才吧?”
兰陵噗哧乐了,提了手朝我捋了两把,“笃娃正识字呢,少说这不着边的话。”
“他能听懂就怪了。”蹲了甘蔗面前逗弄了小脸,反复教他无敌咒术:“你娘是个祸害,你娘是个祸害……”
“祸害!祸害!”甘蔗学话比九斤有天赋,祸害俩字咬得真真的,反复了几句就会加上称谓了,变成:“娘是个祸害,娘是个祸害!”
“去!”兰陵笑着朝甘蔗脑门拍一巴掌,“父子俩一对祸害,跑来欺负为娘的?”
摸了摸甘蔗脑袋,看了这母子俩心里才觉得踏实,本是问罪来的,到跟前一点脾气也爆不出来,不由望了兰陵叹息一声。
“这些日子让夫君担心了。”兰陵体会到我的心境,爱怜地搂了怀里的甘蔗朝我歉疚道:“我也知道现在这样子省心,也想和你学了人家夫妻间白头偕老。可有些事由不得人,终究是李家的江山,不能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基业。”
“怎么说?”
兰陵犹豫一阵,“我说不上来,也不好说。重情重义的人,当夫婿,当知己,哪怕当敌手,都是好的。可……”
可独独不能当皇上啊。兰陵其实就是想说这话。以前不觉得,不过就最近一系列事上看。李治的确有点这方面倾向。该抽武mm时候他舍不得,毕竟这么些年由暗到明的情分牵挂着;该有立场时候不坚定,能把贺兰母女弄到床上就说明这一点。不明不白死一个他难受得犯病,可为了周全两边的情面又不好破脸,家事上优柔寡断的和在外事上杀伐果决的反差让人难以接受。
不可否认这李治打江山的手段直追李世民。治理江山的本事也差不太远,大唐的疆域在他手里一天大似一天,永徽之治后百姓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这本该被表彰的千古明君就因为这一家子破事拖了后腿,被后世嘲讽成窝囊帝王。
这会想想李治也真是有点过分,不过兰陵产生这个想法就过头了。笑着把话岔开,“你还真是啥话都不避我。哦,我才交了新朋友,裴行俭。这家伙生猛,跑运动会上给他家混不少家当。”
兰陵淡然一笑,“我也不想避你,什么人都避讳就没法活了。不过这裴行俭算是个人才,这次召他回来大用,你俩往后倒是能多亲近。”
狐疑地打量兰陵,大用?进宫里俩月连口气都变了。连什么人什么用法都了如指掌,好像是她暗中如回来的一样。
兰陵见我看她,脸定的平平一幅傲慢的样子,忽然换了个鬼脸吓人一跳。
“好了,少疑神疑鬼。”招头敲了一下,“这些事还轮不到我来做主。政务也分主次,哪块能放出去,哪块不该撒手都有个限度,想那去了?”
兰陵比我想像的有耐心。虽然心里起了想法,可表面上依旧是个本分公主。不经意的慢慢把水搅浑。自从宫里回来后她多了些闲情逸致,以前家里总有些杂七杂八跑来趋炎附势之人,如今都被挡驾了。除了抽空去宫里探望李治外,大多数时间都用在教育甘蔗和上官丫头俩小孩身上,当然,年轻貌美的魏国夫人也不时地跑兰陵府上坐坐,能看出俩女人现在相处极其融洽。
李治是越来越宠爱这魏国夫人了,年轻就是资本嘛,我最近也学李治,越来越宠二女?尽量不去管那母子俩,九斤己经淘得和窜天猴一样。到这狗不理的年龄了。你说打骂,他毕竟还小;你说不管,为人父母的职责要尽到,不能说养出来个贺兰敏之那种杂碎去祸害人间。
“三岁啊,三岁怎么就这样呢?”二娘子刚给九斤从井里救出来,颖当时吓得人都软了,九斤都拉上来半个时辰这当妈的才有了意识,受了刺激般的吩咐全庄子凡是有井的地方都给青石板压住,失魂落魄地发泄了一阵就坐了台阶上吧塔吧塔掉眼泪,丫头吓得都不敢劝。
我一旁看得九疼,劝两句就过去了,“又没事,再说咱这边井都浅,赶紧屋里坐坐去,小心着凉。”
“九斤呢?”颖悠悠地泛了口长气,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手指头搭了小臂上一劲哆嗦。
“装睡……”这小子没皮没脸,一看犯错误气老娘这这样,装睡绝技就用出来,很有耐心的等待天黑。
“妾身去打他,”颖扶了我站起来,腿依旧软,上台阶还带俩趔趄。“夫君这次别拉着,妾身好好出出气,就当了他是下人打!”
同情的朝屋里看了眼,颖的脾气我请楚。一旦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拽不住。“别打头,招肉厚的地方招呼;别用手,小心把自己扇疼了。”
“不好笑,”平时一说颖就笑了,气也消了,今天拉了脸没一丝表情。“不打头,也不用手,夫君且出去。”说着立了门前给我关了外面,里面上门闩的声音……看来臭小子该遭报应了。
听声音里面已经开打了,劈里啪啦抽得山响,九斤扯长嗓子呼救,指望我能像以往那样给他救出去,哼哼,这次我也造成。二女和老四正碰了这时回来,不了解情况就想推窗子看,赶紧被我拦住,警告道:“回房去,吃吃洗洗赶紧睡。二女今和老四一起,小心招惹祸端!”
算个差不离,里面动静变小了,门上敲敲:“打完就算了,出来吃饭。”
哈哈……当然不能当了孩子面前笑。不过九斤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听话劲就别提了,颖表情稍微不对,他就吓得朝我跟前凑,半坐了小墩子上不敢抬头。
“自己吃,吃完,不许剩!”打孩子是体力话,劳心劳力。颖锻炼一阵出来胃口大开,小眼睛精光四射,扫得九斤就差吃盘子了。“自己能吃嘛,往后就随了一起上桌子,不许闹了让奶娘喂!”
可怜的,这口气同当年俺老娘同出一辙。轻轻拉颖一把,示意她放孩子一马,都乖成这样了,知足吧。
“她俩呢?”颖会意的点点头。一脸冷酷地问起二女、老四来,“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藏起来了?”
顺手拍了丸斤一记,“吃完就赶紧趔远!”看了九斤如释重负的小身影不由笑了,“朝廷都没你这么搞株连的,打打孩子就算了。她俩避祸呢,你今天算是发了天威。“
“哼,”颖掐了脸颊还是笑出声来,“这孩子,别家孩子就没见有比九斤难养的。好端端他下什么井?”
“越淘的长大越出息。他这个年龄不到我管教的时候,你再打几年就轮到我了。”
“说的,妾身可是受罪了。”颖夹了筷子菜送我碗里,“这得巴结夫君呢,早早长大了好交给您管教。怎么还有这个话?”
“听我的没错,往后我收拾他可不是你这么抽几下能过去的。不过尽量不给他摆脸,孩子能让他活得有心劲才行,咱俩都管就管成傻子了。”说到这忽然有了主意,“且给他混过两年,到时候给他找个厉害先生,这才是管教的办法。”
“谁合适呢?”颖听这话又开始烦恼,“这得是德才兼备的才行,跟前能算上的就您一人了。”
可惜很,颖的确是捧我了,自认为还达不到德才兼备的境界。其实我到没打算找德才啥啥这号人,全做给外人看的。宁愿给九斤送李义府跟前都不会找刘仁轨,说不定李义府答应呢?嗯嗯,且留心找找合适人选,不行就他了。
嗯,这事得商量商量。反正饭后没事,最近和兰陵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学坏的感觉,以前从没发现兰陵身上有这种邪恶气质,最近就呼呼地朝外冒,异常诱人,两句话就能把我的邪恶潜能挖掘出来,然后就同流合污,高兴很。
刚来到兰陵庄子口上,气氛不对啊,哪来这么多侍卫,装束上是内府的人。这可蹊跷了,东宫上来的,太子跑兰陵府上干什么来着?算了,不打搅人家姑姑侄儿的说括,晃悠晃悠又回来了。
二天没等我亲自问兰陵,知情的已经传开了。圣上病愈上朝,头一件事情就是把兰陵长公主的食邑加到八千,不用过三省批驳,当了朝堂上下颁的旨意。散朝后李治吩咐太子代自己去答谢长公主这些日子在宫中的操劳,起全套仪仗正式拜谢。按着赐给窦家良田三千亩,加食邑五百户,却悄无声息的收回了兰陵当年陪嫁过去的两处园林。
兰陵现在肯定偷笑中,名正言顺的李家人了,从此不用背个窦家寡妇的身份。颖得了这消息恨得咬了咬牙,九斤多写了一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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