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的神色不禁微凝,不过这一幕,亦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雷系灵术的灵师,在那人的面前,就只能任其蹂躏。
不过他的太上神卫,恰恰不在此列。后者的周身,也在瞬间爆发出浩瀚的雷电,将周围的神力尽数驱走。
也在这时,那大御山的山巅,赫然有无数的灵能锁链激射而出,直往那人所在的方向锁拿穿击过去。
即便以此人之强,竟也完全不能躲避。而张信也在这刻,悍然反击,出手就是‘雷脉神禁’,封锁镇压着此人周围十里地域。
这门专用于克制灵术的术法,用来针对神术,更有效的多。
而此时那小吞天,早已经奔行到那人附近,周身雷光电闪,使得周围一片片黑砂浮起,随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镰刀,向那人所在的方向抽击落下。而其本体紧随在后,额前的独角,寒光闪烁。
随后是那太上神卫,已经距离此人不到二百丈。
只是那人,却又微微摇头:“太元天锁么?可你既知我有预见之能,就该知道,这是徒劳无益!”
就在这刻,那些困锁他周身的灵能锁链,在神力的作用下纷纷崩解。而位于大御山内的皇泉,则是口中溢血,面色苍白。
在她施展‘太元天锁’之前,这位就已经出手,以神力渗入到她的灵能锁链中。以至于张信的雷脉神禁,也都功亏一篑。
“不妙啊主人——”
叶若的语声,已含着几分慌张:“这个人,似乎真的能预知未来。”
在她的观念中,这是匪夷所思之事,可此时却确确实实的发生在她眼前。
而就在这刻,那人似也洞悉了张信的企图,随着他周身神光幻化,此人身影只一个须臾,就到了五千丈高空。不但脱离了雷脉神禁笼罩的范围,也使得雷角魔犀与太上神卫试图接近的企图,化为泡影。
张信却浑不在意,眼神冷冽如故。
如果此人的预知,真的是无懈可击。那么当日的归真子,也不可能将此人的一具神域级的化身毁去。
所以这位的预知能力,一定有着什么局限,只是他暂时还无法洞悉而已。而归真子之所以能够成功,要么是因其绝世无匹的隐匿形迹之法,要么是因其高超的修为。
张信更倾向于后者,灵能修为越高,则越不容易被此人洞悉未来形迹。
这点张信,自然是没法办到的,他现在只是一个区区的二阶神师而已。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现在就是没一点办法可想。
对方能够‘预见’到的未来,绝不会超过二秒,而他张信,只需在出手之时,先计算到三秒之后,就有破除这死局的可能——
就在那白袍人,粉碎‘太元天锁’,躲避小吞天的冲撞之时,张信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此时他的身后,已然出现了一个炽热光团,散发着无量光热。
他已苦习数月之久的‘天日昭昭’,今日终于展现于人前。
得此之助,张信也再不用太避忌那冰魄神光,这‘核聚变太阳炉’的周围,在瞬间就打出了数以十记的大日琉璃神光,与那寒冰光束对冲抵消,
而那光团内散出的高温,则令周围的冰层迅速融化。
“这又是什么灵术?”那人语中略含好奇之意:“看起来,就好像是真的太阳?又是你新创之术?不得不说,你的灵术天赋,真是我平生所见的第一人。总能够推陈出新,出人意想。不过——”
随着他又一个拂袖,张信身侧的这团白光,就又粉碎了开来。瞬时轰然震爆,散出了酷烈的光热。
张信近在咫尺,差点就被这场核爆波及。幸在他感应及时,一当发现这模拟太阳的异动,就已施展瞬影雷身,离开了原地。
可此时张信的心情,却并不如何沮丧。
‘天日昭昭’是他期冀备至,耗费大量精力创成的灵术,结果一经施展就被对手轻而易举的破解——这情形确实让人气沮。可张信更知,这并非是‘天日昭昭’本身的问题,而是他的战境逊人一筹,被这位的神力预先渗入。
不过这位,也只能将他核聚变太阳炉强行引爆,而无法将其反过来控制什么的。对方的神力,并无法对抗太阳炉内的高温,没可能存在太久。
而这次的引爆,正在他的预谋之内。
那人明显也有了‘预知’,清隽的脸上微现轻气。随后这位就神光幻化,先一步往远处退离,
而就在下一瞬,一股更为强大的‘雷暴’,充斥着这大御山下的百里地域。
这正是因‘天日昭昭’而起,百万TNT当量的核爆,本就会引发极其强大的电磁脉冲。
而张信预先准备的‘雷脉神禁’,则将这电磁脉冲的速度,更提升数倍。
紧随其后,则又是几团刺目白光,在那人的立足之处附近引爆。一连七次,使得周围罡风鼓荡,光热充斥,掀起了整整七团巨大的蘑菇云。
“风元破么?这位神威真君,真是名无虚至——”
此时已暂时退至四十里外的邪语莫罗,眼中不禁现出了几分惊佩之意。
原本在那人的寒冰法域之内,张信是绝没可能施展出‘风元破’的。那不但需要极致的高温,也需要强横的风压,
可之前的大御山下,一切事物都被那人冻结。连时空都可固化的极致低温,可以令所有的风系术法,都无用武之地。
可张信那颗‘太阳’的引爆,却使周围的温度,急速的上升。而那强大的雷暴,则能使那人一切术法,都无存施展。
那人固然是预知张信的一举一动,可后者使用的却是‘阳谋’,哪怕预知的到对方的举动,也不得不依照对方的意图行事。
只因这位,别无选择。
也就在这刻,一道黑色的身影,自高空中显现。这位出现的突兀之至,又仿佛他自始至终就在那里。
而这位现身的所在,却是白袍人影的身后。随着这位一双白皙如玉般的双手印下,后者的脸色,则更是难看。
不过这位,对这一幕,似也有防范。随后就大袖一展,将一支拂尘执于手中。
“万符归一,归真子师兄,是又准备故技重施?可需知凡事可一不可二——”
这一瞬,这整片天地,都在剧烈的摇晃,仿佛要天塌地陷了一般,而自这二人之间释放出的光热与气爆,竟还超越了张信之前,以‘天日昭昭’引发的核爆之上。至少是后者的数倍威力,使得地面坍塌之余,更有一片片巨大的裂痕,如蜘蛛网般在大地之上四处蔓延。
此时张信的目中,则是杀机满盈,他身影只是两个闪逝,就到了那白衣人的身后,不过就在他的拳锋落下时,后者已然神光幻化,不但避开了张信首先斩至的一双刀剑,也躲过了归真子袖中穿刺而出的剑器。当这位再次现身时,却是在十七里外,一座已经坍塌了大半的山丘之上。
张信不禁微觉失望,刚才他其实只需稍稍拖延此人片刻,那么他的小吞天与太上神卫,就可完成合围,配合宗主归真子。是有着极大的可能,将这位彻底留下的。
不过这一次,他能够在这人的手中侥幸生还,其实已值得庆幸了。
再随后张信,就已回归到了大御山巅,重掌大阵。在这里,他的作用才是最大的,也足够安全,可将那人的威胁降到最低。
而当他再俯视下望时,只见那十几里外的白衣人,也正在望着他。此人的面貌,笼罩在一层雾气之后,可其双眼除外,那冰冷的视线,似能将他整个人生生冻结。
张信的体内,亦寒气滋生,感觉就仿佛是被一只剧毒的毒蛇盯住,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不过他却毫无避让之意,依旧神色冷然的,与这白衣人对视着。
“我想问阁下是神尊?还是神照峰主元神机师叔?”
当他这一句道出,整个山内所有日月玄宗的弟子,都一阵骚动。而张信的双拳,也紧紧攥在了一起:“昔日我那宗法相师兄,就是如此这般,死于你的手中吧?”
可惜他现在羽翼之丰,绝非是那时的宗法相可以比拟。
“师叔?”那白袍人影微微一笑:“你这不孝徒,不该道一声师尊?”
“师尊?呵——”
张信一声冷哂:“我想元师叔,是把本座当成上官玄昊了吧?也就是说,昔日广林山之战,确有隐情?本座不管其中究竟如何,却代上官玄昊不值。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尊严而惮、耆艾而信、诵说而不陵不犯、知微而论。可似你这样的人,又如何配得上一个师字?”
“不肯承认?”
白袍人哑然失笑,微一摇头:“可老夫又是何时承认,此身是贵宗的元神机了——”
只是他语声未落,立于高空中的归真子,就已插言:“元师弟又何需再狡辩?就在师弟赶至此间之时。我已亲率元天照师弟前往神照峰。发现师弟闭关之所,就只余一具人偶而已。虽宛如真人,可却终非是师弟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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