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原空碧并未亲身赶至,而是于深夜时分,在张信的灵居之内,突然凝聚出了一面冰镜。
此举令叶若吓了一跳,事发之刻,她正准备让一尊钻进式土潜机进入灵居。且这东西距离地表,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张信倒是镇定自如,原空碧这其实算不得是远程施法,只是依靠她那十二级的灵能,在二百里外施为而已。换成是周小雪,到了原空碧这个层次,可以远隔一千五百里外施展灵术。
普通的灵师妖邪,多半连她的面都见不到,就要死于其手。
这也更不能算是远程感应,那位只是通过张信眉间的‘玄’字印记定标而已。
所以他这室内发生了什么,原空碧是没可能知道的。自然,通过这面冰镜看到的除外。可因他最近都极小心谨慎之故,现在这居室内,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那冰镜成形之后仅仅须臾,里面就已现出了原空碧的身影。数日不见,这位风采就更胜往昔。
张信倒是不觉意外,眼中微现笑意:“弟子恭喜师叔,升任藏灵山上院知事职!”
“只是代理而已!而且,这职位很麻烦的~”
原空碧用手指弹了弹胸前的徽章,神色略有些不爽:“要不是宗门的规矩,我实在懒得理会这些破烂事。”
张信也看出这位,确是真心实意,并无半点的矫情。
其实日月玄宗内,绝大多数灵师都是如此,更关注自身的修行,而非是日月玄宗的道职与权势。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宁愿呆在自己的灵居内几十年都不出来,只专心潜修。
可修行需要资源,需要各种丹药与灵物的辅助。而他们要获取这些,就必须与那些妖邪搏杀,或者手中掌握足够的资源及力量才可。
开创日月玄宗的那位初代宗主,也是看透了灵师们的本性,所以在创门之初就立下了各种规矩,用于催迫日月玄宗的门人弟子,能够踊跃的为宗门效力。
就比如辅助神师进阶圣灵的日月精露,那不但需要极高的贡献值换取,且必须在日月玄宗内担任过高层道职,并达到一定的年份,又或者在任职期间,对宗门贡献巨大,也有换取的权限。
还有那能够辅助修行灵能,并且可增加晋升圣灵成功率的日月潭,也只有对宗门有巨大贡献的十大天柱,才有进入的资格。
而在十大天柱之下的二十五位首席弟子,七十二位道种,千人道种候选,以及九级灵师的晋升,也莫不需担任一定等级的道职之后,才有资格更进一步。
所以日后张信要想成为‘十大天柱’之一,那就至少得成为一个分院的知事,并且呆满三年才可。
“这些废话就不说了,这次我寻你说话,是为白振侠的事情。就在不久前,考功堂已经将你发现地窟妖邪的奖励发下。内容我暂时保密,只能说那些东西,超出你想象的丰厚。不过宗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所有的奖励,都只能在入门试之后领取。”
原空碧笑意盈盈的说着:“还有擒拿白振侠,此事明面上是归功于我那窦灵国师兄,可其实向考功堂呈报之时,依然是用张信你的名字,而考功堂为此事开出的奖赏,也很不低。张信你之前不是说要在十年之内达到天柱么?我之前感觉荒唐,可如你的贡献值能够以这种速度增长下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张信听到一半,就已心中微喜,能让眼高于顶的原空碧,也说出‘丰厚’二字,那想必是真的很丰厚。
可恼的是,这原空碧不肯说具体的奖励内容,让他心痒难搔。
可随即张信,就已暂压住对此事的期待,面色故作淡然的询问:“不知那白振侠,还有司马信德,可招供出什么?”
“他们?”
原空碧却并未答话,而是冷目看着张信:“你不是一个小小入试的弟子,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关心的。要我回答此事,那就先说说你的理由。”
张信有些无奈,其实他也知自己现在,并无资格知晓这种宗门密事。不过他仍准备尽力争取:“弟子只是好奇而已,毕竟这两人的事情,恰好都与我有关。就说地窟那些妖邪,那绝非是司马信德一人之力所能为,这次我坏了他们的好事,说不定会被那些人视为眼中钉。至于白振侠,就更需防备,他身后之人看上了我张信的灵术,那么之后未必就不会有第二次。”
“这么说来,倒也有些道理!”
原空碧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半晌之后,她就出乎张信意料的开口:“原本以你候选道种的身份,是不够资格的。可既然这些事,都涉及你的生死安危,那本座也不妨破例一次。司马信德那边还未开口,此人修为已达极高境界,元神坚固,难以取摄神念。倒是那白振侠的所有记忆,都已被我们的监院上师,解析通透了。”
张信闻言,不禁暗喜,心想这位真不愧是原空碧原天柱,果然是最不在乎宗门法规的。
可随着原空碧的诉说,他却是神色顿变。
“按照白振侠的记忆,他是加入玄昊党之后,才从同党的手中,得到的融合妖魔血肉之法。而且这次破坏‘斗转乾坤’,导致雷师兄中途遇袭的那人,也同样出身玄昊党。至于那幕后之人是谁,仍不清楚,只知那一共是两人,且皆为圣灵人物,都是玄昊党的高层之一。”
张信心绪一时间是复杂之至,难以接受。
好在他之前,也想到过玄昊党可能会被人利用,故而只是须臾,就调整了过来。
“真是玄昊党人所为?这个原师叔你也相信?白振侠身后之人,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且我听说那玄昊党的宗旨,是为上官玄昊抱不平,欲为此人讨回青白。对我这样的广林山遗孤,也是照顾有加的。”
“你能不被仇恨蒙蔽,这个很好!”
原空碧说话之时,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了欣赏之意,她不知张信心绪,只道张信之所以神色复杂,是因提到了上官玄昊。而所谓的玄昊党,正是由上官玄昊的一些拥趸创建。
张信身为广林山遗孤之一,对上官玄昊怀有深仇大恨,今次却能以公允的立场判断事态,这在她看来,无疑是极佳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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