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起身道:“几位兄弟,我出门这么多天,也得回去看看老娘。莫怪!莫怪!”
白珠和黑珠也一起道:“哥哥,我们一起回去。”
杨雨丝听了,也立刻嬉笑着跑过来,喊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杜沉非笑道:“你啊!还是先在这里陪秋月吧!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处来乍到,不熟悉这里,也不好玩!而且,你姐姐和小诗肯定会很担心你的,你出去这一趟回来,都还没有见到她们。”
江心秋月听了,也连忙跑过来,牵着杨雨丝的手,道:“雨丝,你不要走嘛!我想要你在这里陪陪我。”
杨雨丝想了想,只得笑道:“要得!要得!”
杜沉非与白珠、黑珠三人来到街上,买了许多东西,挑回虎狼谷来。
几人刚上了捞刀河岸,远远地便望见门前石桌旁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极其高大的黑皮大汉,便是牛犊先。
牛犊先也眼尖,立刻就看到了杜沉非三人,他立刻站了起来,喊道:“嘿!我哥哥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坐在石桌旁的三个人也起身迎了上来。
杜沉非一看,这三个人正是无无子、谢友龙,还有一个竟然是王坐青。
杜沉非立刻丢了东西,喊道:“道长,先生,王兄,你们好啊!久违了!”
谢友龙一见杜沉非,立刻高声道:“哎呀!小金鱼,你可回来了,我都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可想死我了。”
杜沉非立刻向谢友龙称贺道:“谢先生,你可回来了!恭喜!恭喜啊!我在路上就听到你高中进士第二人。如此方才不负了先生一番苦读,真可谓大快人心!实在是大喜事啊!”
谢友龙连忙道:“小金鱼,我如今蒙恩选职,这可都是托你的福,若不是你惠赠路资,又一路相送,应付周全,我怎么到得临安,怎么会有今天?”
杜沉非道:“先生,万不可这样说。我母子二人,自到这虎狼谷以来,举目无亲,寸步难行,幸遇先生与道长二人,无微不至,照料我母子二人,教诲成人,不啻父母,载德实深,并不敢言谢。”
这时,无无子大笑道:“呃!你们也不要这么客气,同时天涯沦落人,走到一起便是一家人。”
正在这个时候,白珠也已经跑那山洞中,把杜沉非回来之事,告诉了石萝依。石萝依很快就迎了出来,远远地喊道:“沉非!”
杜沉非也立刻跑了过去,喊道:“娘!”
石萝依拉着杜沉非的手,还是和往常一样,看了又看。
杜沉非突然发现,石萝依今天打扮一新,脸蛋红彤彤的,带着一种和往常不同的表情,这种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害羞,但是却很美,也显得更年轻,仿佛年轻了十年,就如同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
杜沉非一回到这个地方,立刻就能够感受到一种在别的任何地方都感受不到的温暖。
杜沉非微笑地看着石萝依。
石萝依也笑了,她笑得很幸福,道:“沉非,你去和道长、先生、坐青他们说说话吧!你们也有很久没见面了,都快一年啦!我去做好吃的东西给你吃!”
杜沉非连声道:“好!好!”
王坐青走过来,拉着杜沉非的手,放低了声音,道:“杜兄,我告诉你啊!谢先生不但有高中之喜,而且很快还要多喜临门。”
杜沉非立刻笑道:“王兄,却不知谢先生还有什么喜事,多喜临门?”
王坐青神神秘秘地说道:“杜兄,旧传有《得意诗》一首,用以夸世人得意者,说是:‘久旱逢甘雨,他乡见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谢先生啊,高中榜眼,因为是黄州人,得授潭州通判,如今住在潭州,真可谓是在家门口做官,这样的话就常常能够见到你们,而且还要洞房花烛夜了,可以说是这四喜几乎都占了个遍。”
杜沉非一听说这四大喜中“洞房花烛夜”一句,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大笑道:“好啊!好事!好事!果然是多喜临门。”
王坐青却道:“杜兄,你是个聪明人,肯定也知道,谢先生喜欢的人是谁。”
杜沉非还没有说话,牛犊先却已在背后大笑道:“谢先生喜欢的人,还能是别人吗?肯定是俺娘老子。这次回来,还送给俺娘老子项链和戒指了,说要娶了做个老婆。”
无无子和王坐青听了大笑。
谢友龙却通红了脸,笑指着牛犊先,道:“你这个牛犊子啊!如此粗鲁直白……”。
王坐青连忙大笑着说道:“哈哈!其实牛犊哥说得一点都没错!别人拐弯抹角说半天废话,也没有牛犊哥这一句话能说到点子上。因为谢先生的至爱,便是伯母。哎呀!其实,像伯母这么年轻美丽的人,也没比我们大几岁,本不该这样称呼,我这样叫都不太好意思,只是我既然与杜兄、牛兄为兄弟,就不该乱了辈分,也理应这样叫法。”
牛犊先又大笑道:“我们只是从前叫惯了,若是现在,我就会叫姐姐。”
几个人大笑。
王坐青却看着杜沉非道:“男女配婚,皆当及时,君子好逑,不宜错过。伯母是闺阁文章之伯,谢先生也是科甲翰苑之才,真可谓是男才女貌,又在这样洞天福地、世外桃源偶然相遇,相知相识多年,也千真万确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枉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只是这事还得征求杜兄同意才好!”
杜沉非一听说要自己同意,吃了一惊,连忙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永结百年之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为什么还要我同意?”
这个时候,牛犊先又远远地喊道:“哥哥!谢先生想娶老娘,可是老娘不肯,说除非你同意。”
杜沉非听了,大笑,道:“哈哈!我可是一万个同意,举双手赞成。”想了想,又看着谢友龙笑道:“先生,君子难得,淑女难逢,彰关睢雅化、桃夭盛风,真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先生放心,至于我娘那边,我可是马到成功,她一定会同意的,只是不知道这好日子定在哪一天?”
谢友龙听了,脸色微红,笑道:“暂时还没有定日子,只等你回来商量。”
杜沉非笑道:“既然没定日子,道长精通天文历算,便请道长给选个黄道吉日,越快越好,也不需要三书六礼、三媒六证,就请道长与王兄做个媒人,我去潭州城中选个酒店,订了位置,欢喜庆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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