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午阳听见这话,气得“哇哇”乱叫,一面将刀横扫而来,一面怒声道:“我劈死你个小王八蛋。”
鱼哄仙又以铁尺架住,道:“老秦,我跟你说件正经事,你不是想跟‘荆湖第一刀’比刀吗?赢了我,你也没光彩。”
话音未了,他的人突然从马鞍上跃起,落在地上。
秦午阳又准备进攻,鱼哄仙道:“老秦,你慢来,我跟你说话。”
秦午阳道:“有话便快说,有屁就快放。”
鱼哄仙道:“你刚刚不是想跟我大哥争‘荆湖第一刀’的名头吗?我只问你,你敢不敢比刀?”
秦午阳道:“不比的不是人。”
鱼哄仙道:“你既然想比,那我们跟你打个赌,好不好?”
秦午阳道:“怎么个赌法?”
鱼哄仙道:“咱们各掏出二百两赌注,共是四百两,摆在这块石头上。赢的一方,便将这些银子拿去。你敢吗?”
秦午阳受了一番侮辱,恨不得立刻将这几个人砍做肉泥,也不加思索,立刻道:“好,拿钱出来。”秦午阳叫身后的人在路旁的石头上摆上银子,鱼哄仙也摆了二百两银子。
杜沉非不解地看着鱼哄仙,鱼哄仙走过来,低声道:“大哥,我看这人是个草包,既然能有钱赚,咱们何不赚他一些,也好做盘缠花费。”
杜沉非笑道:“你这个老鱼,别的都好,就有点贪财。”
鱼哄仙笑道:“他有钱,不赚白不赚。”
杜沉非看着秦午阳,笑道:“那我今天就赚你二百两银子来花,你大可放马过来。”
秦午阳听了,怒气冲天,也从马上一跃而起,手中那把刀直奔杜沉非的胸膛。
秦午阳的轻功也很不错,他的人一跃起,就立刻到了杜沉非的面前。
他的刀也立刻出现在杜沉非胸膛的位置。
秦午阳一向都对自己的刀法很满意,他不但刀法很不错,时间也拿捏得很准。
他准备当手中刀一插进杜沉非的胸膛,他的人随后便落下地来,这个时候,他只需将刀向身后一甩,凭他的力量,便能将杜沉非的人都挂在刀上,然后再甩他出去三四丈远,也好让这同来的江湖朋友看看,他这“洞庭快刀”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一面也出了这口恶气。
但是当他的人落在地上时,前面却空空如也,杜沉非的人和马匹竟然都不见了。只听同来的几个人在那边大声喊道:“秦大哥,他在你身后。”
秦午阳回过头来,果然见到了杜沉非。
杜沉非却连刀都没有拔出。
秦午阳又是一刀扫来,他这是居然是扫的马腿。他准备将马腿扫断,这样杜沉非的人就会突然跌下地来,这个时候,他便可以一脚踏住杜沉非的胸膛,再一刀将他的头割下。
他甚至已经想好,当他自己一刀割下杜沉非的头后,一定要将这颗头颅挂在他自己的马项下,最好能让每一个江湖朋友都知道,“荆湖第一刀”已被他“洞庭快刀”一刀宰了。
可是要砍断那一匹“龙雀驹”的腿,也并不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就在这一刹那,马的前蹄突然抬起,杜沉非的人就在这一瞬间跃起,在马鞍上一蹬,那匹马立刻跑开去了。
杜沉非的人也已落在地上。
秦午阳见了,他的刀斜撩过来,直划杜沉非面门。
他的刀刚猛而残暴,一点余地都没有。
别人是死是活,是伤是残,秦午阳都从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快刀”的名声。
因为名声就是他的生命,响亮的名声就是他的追求。
所以,他从来都在想着如何将江湖中那些名声很响的人一刀割断脖子,只有这样,他自己的名声才会越来越响。
在江湖中,利益当然和名声挂钩,名声越大,能获得的利益当然也会越多,获得这些利益的时间也会越短。
而且还没人在乎你这名声是好是坏。
很多人都喜欢说:“时间就是金钱”、“知识就是财富”。对!没错!时间和知识的确是金钱和财富,但这些仅仅是一个能让你将就买个包子勉强添饱肚子的铜板,而知名度却是一座吃喝不尽的金矿。
相对于那些不知名的人,声名显赫的人通常都能得到更多的声望和好处,即使他们的成就还远不如那些还没有成名的人。
一个人一旦在某一个方面获得成功,就会产生一种积累优势,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取得更大的成功和进步。
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这是一个让绝大多数的人无可奈何的一个规律,却也是非常现实的一个规律。
所以,秦午阳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个“荆湖第一刀”。
杜沉非的刀,也在这一瞬间拔出,来迎秦午阳的刀。
秦午阳又只觉得自己的刀已经接触到了杜沉非的面门,因为能感觉得到略有东西阻碍,但自己的手腕又能轻易前行。
秦午阳大喜,心想至少也得削掉他身上一点东西,留作纪念。
秦午阳想削掉对手的鼻子最好,因为以后如有人问起,他的鼻子是怎么掉的,他一定会说是被‘洞庭快刀’秦午阳割掉的。
但是他好象并没有割掉杜沉非的鼻子。
这个时候,只听见地上突然“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金属正打在了石头上。
秦午阳也不想去看,但是他却看见自己手中,竟然只有一个刀柄了。
秦午阳心中大惊,他的脸皮都已经麻木,因为他看见杜沉非的刀也斜斜地划了过来。
秦午阳立刻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鼻子。
杜沉非的刀并没有划过秦午阳的面门,也没有削掉他的鼻子,而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杜沉非并没有喜欢割人鼻子的嗜好。
秦午阳浑身都已经麻木,他的嘴巴也张得很大。
鱼哄仙大笑道:“咱们二百两银子到手,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他立刻将那四百两银子装在了包裹中,又大笑着跳上马来,他的心情现在十分愉快。
有钱赚的时候,鱼哄仙一向都会觉得很愉快!
他也从来不会去管这钱是如何赚来的。
杜沉非的刀也已经入鞘,看了看那秦午阳,道:“看来‘洞庭快刀’并不快。”
吴最乐大笑道:“‘洞庭快刀’今天已断作两截,秦午阳也只好回去亲他的羊。”
鱼哄仙已经在放声大笑。
杜沉非也已跃上马来。
四人一溜烟去了。
远远的,只听那秦午阳在身后放声大哭。
牛犊先道:“这个人原来是个怕输的小孩子,打输了还打滚哭鼻子?”
杜沉非叹道:“想必他获得这个‘洞庭快刀’的称号也不容易,凭借这个名头风光多时,如今毁于一旦,也没法在江湖上混日子了,必然伤心。”
鱼哄仙道:“大哥,咱们哪管得他?我们又没惹他,是他自己惹祸上身。”
杜沉非叹了口气,道:“这世上总有很多像秦午阳这种爱好虚名的人。”
鱼哄仙问道:“那段寒炎是不是这种人?”
杜沉非道:“他不是。他是个很乐观开朗的人,完全不会计较这些事。就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一样,那么开朗乐观。”
鱼哄仙又问道:“哦?那个女孩又是谁?”
杜沉非的脸上突然露出这春天阳光般的微笑,道:“她,叫做杨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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