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能有一个和敌人进行决战的机会,兰迪自然不想白白浪费掉,为了防止立陶宛人逃跑,兰迪麾下的骠骑兵接到命令,三五成群在立陶宛人的营地旁游走,遇到落单的立陶宛人就扑上去砍翻,遇上大队立陶宛军队就逃走,绝不与之交战。
虽然并没有达到军事改革条列上的两个满编骠骑兵军团,一万人,但兰迪麾下的骠骑兵着实不少,兰迪将其中少量作为侦察骑兵使用,另外六千精锐对立陶宛进行骚扰。
这滋味可不好受,立陶宛人这会甚至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一逃跑多半会遇上骠骑兵,人少的话打不过,人多了跑不成,死活都不行,简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少立陶宛人想到这些时候失声痛哭,有些神情低落的直接自己抹脖子了事,让整个立陶宛军队蒙上一层阴影,投降的人数再一次增加。
不过立陶宛人好歹也是人,动动脑筋之后,便想出这样的办法……
这一天,十几个被派出来收集物资的立陶宛人打定主意,准备投降诺曼人,现在单个、少量的立陶宛人已经不敢走出军营半步,进行这样活动的时候都是以小队为单位。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对于几名骠骑兵来说,这样数量的敌人,而且还是步兵,依然是非常容易下手的猎物,立陶宛人士气的低落,也进一步增加骠骑兵的成功概率,基本只要看到骠骑兵冲过来,小队立陶宛人就会立即崩溃,就算有几个比较勇敢的,能够提起勇气反抗,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杀死。
因此出营地搜集物资,在立陶宛士兵眼中便成了一件苦差事,很少有人愿意做,到最后甚至发展成抽签来决定生死的地步,没抽到的感谢上帝,抽到的垂头丧气好像要上刑场一样,这倒是兰迪没有想到的。
“想不到轻装骑兵的骚扰,对士气的打击居然如此严重,看来今后应该多加推广。”兰迪得到消息后惊讶几秒钟,开始鼓励骠骑兵加倍骚扰立陶宛人。
得到鼓励并且连战连胜的骠骑兵,胆子也更大,不但会搜索落单的敌人,甚至连十几二十人的敌军小部队也敢主动出击,还有一些更加大胆的骠骑兵,甚至会在立陶宛人的军营附近游走,有时候被立陶宛哨兵发现,不但不会逃跑,反而会做出冲锋的模样,看着立陶宛人如临大敌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哈大笑,于是立陶宛人的士气,低落到不能再低落的地步。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天,一小队立陶宛士兵出来打水,与之前的情况不同,这群立陶宛士兵并不是抽签失败,更不是自己找死,他们是过来投降。
这些人都来自一个投降诺曼帝国的部落,他们的部落长老也派人捎来口信,希望他们能够脱离立陶宛军队回到部落,这些人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是随着战争进程的加剧,诺曼大军的恐怖将这些家伙吓得半死,在议论一段时间后,他们决定投降。
如果随随便便就跑过去,多半会被诺曼骠骑兵砍掉脑袋,所以这批人背地里搜寻白布,做成一面简陋的白旗,之后还觉得不保险,又抽签选出一个人让他去投降,如果他没死的话其他人再继续过去投降。
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诺曼人对投降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态度?是会接受?还是直接杀掉?于是接着抽签,抓到的人先去和诺曼人说,说好就把诺曼人领过来,如果说不好……基本也就没有然后了。
“别是我!别是我!别是我……”每个人心里都这样对自己说着,反复祈祷希望不要轮到自己,但是总会选出一个人,那个人被称为倒霉鬼,其他人松口气倒头就睡,只剩下这个倒霉鬼和那个想出办法的人。
“你好好听着,在这之前我学过一点诺曼人的语言,这句话的意思是别杀我,我是来投降的,一定要把它记住,说不定能够救你一命!”
说完之后带头的也去睡觉,只剩下倒霉鬼一个人拼命的练习那句话,甚至在第二天看到军官时,差点把那句话说出来,幸亏那个贵族军官并不会诺曼语,否则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又过了几天,这群人便借着打水的机会走出营地,让之前选出来的倒霉鬼拿着白旗,到一片据说是诺曼骠骑兵出没的地方,其他人则到另一个地方躲起来。
那个倒霉鬼哆哆嗦嗦的将胸口的白旗掏出来,伸展开摇晃着前进,因为这个地方有传说中的骠骑兵出没,所以并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那个倒霉鬼也不怕被人看到。
过了一会,诺曼骠骑兵果然如同传说中那样出现。
“是立陶宛人!杀!”其中一个性子急的,拔刀就准备冲过去。
“等一下,那个家伙好像拿着白旗,是要投降吗?”另一个骠骑兵阻止道。
“无论如何先过去看看,反正他只有一个人。”第三个骠骑兵说道。
于是他们纵马跑过去,眼看传说中凶神恶煞的骠骑兵冲过来,那个人大喊一声,扔下旗子就准备跑,骠骑兵一愣,急躁的那个骠骑兵抽出骑兵弩就想射,但很快又被拦住。
“抓住他问问清楚!”第三个说话的骑兵队长说道。
“杀了了事,多简单。”急躁的那个小声嘟囔一句,马上跑上去,另外两个同伴跟在他身后很快追上那个家伙,抽出弯刀狠狠的敲在他的后背上。
那个倒霉鬼以为自己死定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紧接着发现除背后剧痛外,自己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刚想爬起来又被一脚踹在地上。
“说!你是做什么的?”一柄弯刀贴在他的鼻子尖,一名骠骑兵踩着他的后背,用波兰语询问,结果见对方没有回答,向旁边的同伴递个眼色,那名同伴又用斯拉夫语问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原来是个哑巴,杀了算了。”那个性格暴躁的骠骑兵又开始不耐烦了。
“必杀我,我是来投降的。”一听对方要杀自己,倒霉鬼的嘴皮子顿时利索起来,用自己之前学过的诺曼语大吼道。
“闭嘴!”
对他的发音有些不满的骠骑兵重重地踩了他一下,转过去问自己的同伴:“他刚才说他什么……是要我们快点杀了他吗?”
骠骑兵摇了摇头:“不!我想他是来投降的,让他起来吧,我问问他。”
骠骑兵队长试着说起蹩脚的立陶宛语,那个俘虏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拼命点头。
“看起来这个家伙真的是来投降的!”
“那又怎么样?看这小子穿得破破烂烂,恐怕也不是什么贵族,要不了多少赎金,还不如砍了直接换军功。”
“砍砍砍,你就知道砍,平时多动点脑子,别总是毛毛躁躁的。”队长身边的一个骠骑兵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家伙,不由得大声抱怨。
“你这个胆小鬼,是想打架吗?老子军功簿上的人头比你两倍还要多。”
“呵呵,砍一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也算军功?”
眼看着两个家伙剑拔弩张起来,骑兵队长上前一步,将这两个越来越近的家伙分开。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把这个家伙交上去。”
经过一番波折,这群立陶宛人总算投降成功,最近几天你这样的情况并不在少数,立陶宛人在求生意志的催动下开动脑筋,非常容易就会想到投降方面,中世纪所谓的民族主义、国家主义、都非常的稀薄,至少在兰迪看来是这样的,这个时代占领一片不属于本民族的领地,并且实行有效的统治,要比后世国家民主理念定型的时代容易得多,只要不脑残的像***那样,对异教徒收取人头税就行。
在这之前兰迪占领新地区的时候,还会实行半年免税制度,农民自然喜欢投靠他,现在兰迪穷疯,当然不会实行这样的政策,这也是立陶宛人没有呼啦一下子,全部投靠兰迪,等和兰迪死磕一段时间才会投降的原因。
立陶宛的土地上,兰迪和他的骑兵肆虐将近两个月,维尔纽斯之围不救自解,在两个月的对抗中,虽然没有进行过一次主力决战,但是维陶塔斯已经完全丧失信心,连立陶宛人最擅长的轻骑兵战术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就更别说别的了,维塔斯可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可以逆天的将领,发动立陶宛人的民族热情,这种策略也被证明是无效的,他已经没办法。
“诺曼人如此强大,我们却如此弱小,在几年前诺曼人便能轻而易举的毁灭强大的联合王国,现在他们又来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那个魔鬼,我一定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但是能够逃到什么地方去呢?整个立陶宛的大部分领地已经被兰迪收入囊中,剩下的小部分也有大量国家与诺曼人有联系,立陶宛已经呆不下去,应该跑去哪呢?白俄罗斯?乌克兰?扎波罗热汗国?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那些地方诺曼人早晚也会过去。
无论多少土地、多少奴隶、多少金币、都不能满足这个贪婪的家伙,除非杀了他,杀了兰迪这个混蛋。
想到这里,维陶塔斯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杀掉兰迪-冯-霍夫曼,只要能够杀掉这个诺曼人的皇帝,一切就能够结束,诺曼人没有皇储,失去皇帝,诺曼人就等于失去一切,所以只要一个最好的刺客,就能够解决这件事。
说道最好的刺客,维陶塔斯刚好认识一个。
这时候的兰迪,自然不知道立陶宛大公爵幼稚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担心,如果问这个时代哪个皇帝身边的杀手最多,哪个皇帝身边的杀手最厉害,那么肯定是非兰迪-冯-霍夫曼莫属,像内穆利斯这样的超级杀手,兰迪身边至少有三个,战场刺客一级的精英杀手数以百计,普通杀手兼职探子遍布欧陆数以千计,维陶塔斯竟然幻想着拿杀手来刺杀兰迪,这简直就和肉包子打狗的行为一样。
不过这时候维陶塔斯也是被兰迪给逼急了,诺曼大军威势煊赫,但他身边的军队却一天天在减少,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种词汇用来形容维陶塔斯的军队再适合不过,原本的三万大军在与诺曼骠骑兵的战争中损失惨重,数以千计的精锐立陶宛骑兵阵亡,极大的损伤维陶塔斯的实力,在这之后骠骑兵零敲碎打,立陶宛人成群结队的逃亡,如今维陶塔斯麾下的兵力只剩下全盛时期的一半,但实际战斗力却连当初的一半都没有。
这种时候无视对方在黑暗世界的实力,甚至比明面上的海大,刺杀他基本不可能这种近似真理,也就是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只要有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对维陶塔斯这种溺水之人来说,也算得上是救命稻草,就算拼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也一定要抓住。
打定主意的维陶塔斯很快拿来莎草纸,铺平之后开始挥笔疾书,最后盖上自己家族的纹章,维陶塔斯叫来他的一个亲信将这封信交给他,并告诉他一个隐秘的地名。
“到这个地方,这里的村庄有一个老瞎子,将这封信件还有这袋金币交给他,不用多说什么,之后你就可以离开。”维陶塔斯这样吩咐。
虽然亲信非常好奇,觉得这样没头没尾的命令一定有问题,但是该问的问,不该问的问题绝对不要问,这是做下属的至理名言,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维陶塔斯的亲信。
“明白,伟大的国王!”亲信弯腰抚胸一礼说道,虽然维陶塔斯的正式称号是立陶宛大公爵,但是他的亲信们都知道,他更喜欢被人称呼为国王,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的国王。
在维陶塔斯非常有想象力,想要刺杀兰迪的时候,兰迪正在写信,而且还是情书,比起之前出战东罗马帝国的时候还要费劲,因为华沙和维尔纽斯之间的距离,相较于布达佩斯和莫斯科近很多,所以和阿尔托莉雅的通信,从二十天一次上升到三天一次,极大的增加了兰迪的负担。
虽说这种占用国家资源来完成私人问题的行为,感觉上有些不太好,但是兰迪对此毫无感觉,他头痛的只是如何变花样,讲一句我爱你写上一万遍,还要在其中毫无违和感的穿插军事讯息,向阿尔托莉雅询问那边的推进状况,还要向阿尔托莉雅介绍自己这边的状况。
与兰迪这样大费周章,要杀人,又要笼络人心,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同,阿尔托莉雅那边的进程非常顺利,事实上只要在某个村口大喊一句:“阿尔托莉雅女王来了。”
整个村庄就会不做任何抵抗的投降!
能产生这样大的威慑力,就是因为在这之前阿尔托莉雅已经带着军队横扫一遍东欧,绝大多数她经过的地方,都惨遭屠杀,就算没有经过的地方,西北不列颠血腥女王的传说,也同样传播过去,越传越离谱,吃人肉吃小孩心肝,人血沐浴,这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就是兰迪听了,都要夸奖他们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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