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你们说究竟该怎么办?教廷就要完了,我要被吊死在罗马城头,你们也跑不了。”
下面站着的一圈枢机主教全部转过脸去,不敢与如同凶兽一般的教皇圣座对视,最后还是最下手位置,来自瑞士的佣兵头子罗伯特走出,恭恭敬敬的给教皇圣座鞠躬行礼,等到英诺森三世坐回属于他的宝座后,有气无力的挥手,表示他可以说话了。
罗伯特又行一礼,才开始说话……
瑞士人罗伯特,现年40岁,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和一头棕色的短发,从14岁开始就和绝大多数的瑞士人那样,跟着队伍,成为雇佣兵混口饭吃。
30年的雇佣兵生涯,罗伯特转战欧洲各地……
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意大利、波兰、东罗马……
最终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才干,拉拢了一批同样瑞士出生的同乡,组建了一支几百人的雇佣兵团,大家一起卖命,一起打仗,一起赚钱养家,凭借着山民特有的坚韧、团结、以及极佳的信用,在这一行当里闯出名声,被教皇圣座看重雇佣过来,成为瑞士卫队,掌管教皇国一切雇佣部队。
罗伯特自此功成名就!
贵族封号、领地、钱,通通都有了。
罗伯特也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担任瑞士卫队指挥官的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异常忠诚,简而言之就是教皇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自杀也无二话,就因为这样,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好几年,和东罗马帝国作战次数也不少,双方互有胜负,而罗伯特也同样威名远播,成为亚平宁半岛、教皇国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圣座,我认为即使在短时间内没有援军前来,单单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也可以抵挡东罗马的进攻。”罗伯特说完这句话后,其他的枢机主教立即小声议论起来,这些家伙绝大多数已经被东罗马帝国吓破胆,甚至有些人认为如果没有十倍以上的兵力,完全就不应该与东罗马帝国作战。
“请圣座明鉴,如今教廷麾下共有五千来自瑞士的英勇战士,五千来自北意大利的雇佣兵,以及教皇国本身征召的一万士兵,这些战士全都甲胄齐备、装备精良、而热那亚和威尼斯也能够武装起两到三万的雇佣兵,这样一来我们就拥有了五万左右的士兵,如果将这支军队集中起来,那么……”
“集中起来交给谁指挥?你吗?”罗伯特的话很快被一个主教打断,紧接着教皇厅内爆发出一阵嘲笑的声音。
教士们根本就看不起这群雇佣兵!
罗伯特低下头没有再说话,这样的行为也被主教认为是服软,嘲笑的声音更大。
“如果……”
在这个时候,英诺森三世的声音传来,教皇厅内立刻鸦雀无声。
“如果你成为这支军队的指挥官,那么你有没有信心将东罗马赶走?”英诺森三世这样问道。
还没等罗伯特高兴,整个教皇厅内瞬间沸腾起来。
“圣座不可!”
“怎么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瑞士人?”
“他不过只是一个雇佣兵暴发户而已。”
“他不值得信任!”
眼看座下群情激奋,英诺森三世默默的叹口气:“这件事就先到这里吧,再派使者过去调停神圣罗马帝国和诺曼王国之间的关系,希望能够有用吧!”
说完这些话后,整个教皇厅内再次鸦雀无声,眼看着群里眼观鼻鼻观心,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教士,英诺森三世气得双手发抖,再也呆不下去,直接转身离开。
眼见教皇离开,主教们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不知道是要和哪个国家的密使商量卖国去了,整个教皇国一片末日降临前的景象,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
其中包括佣兵头子罗伯特,他也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带着兄弟们离开这里,去找新的雇主卖命。
“和教皇国签订的雇佣合同还有六个月,再等六个月吧,到时候也算是仁至义尽。”
正当罗伯特这么想着,准备离开这里回家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去书记室,圣座在那里等你。”
罗伯特猛然一惊,不知道是谁这样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身边,常年的佣兵生涯所培养出的警惕性,居然在这一刻完全消失,罗伯特迅速握住剑柄,视线一扫,盯住一个穿着黑色教士长袍,长相平平的神父。
神父微笑着向罗伯特点点头,证明的确是他叫住了罗伯特。
罗伯特正要开口询问,忽然意识到人多眼杂,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闭上嘴向神父点点头,之后跟着神父朝书记室的方向走去。
罗伯特一边走一边想:“难道说圣座改变主意了?没错,刚才那种状态根本说不下去,现在一定是要找人少的地方单独和我商量,那我所想的方案也就不能够实行了吗?”
想象自己以一个雇佣兵的身份,指挥5万大军和异教徒作战,保卫基督圣地,如此丰功伟绩必然永载史册,想到这里罗伯特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只是这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后,黑衣教士忽然停下身来。
“怎么了?继续走啊,让圣座等久了可不好。”罗伯特奇怪的询问道。
就在此时此刻,一只箭头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射向他的喉咙,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佣兵头子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遭到刺杀,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微微偏头,但脖颈仍被划出一道血痕。
罗伯特正想拔剑反击,却感觉到浑身上下一阵麻痹,完全动弹不得。
“对不起了,大英雄!”
教士狰狞的笑着收回袖箭,抽出匕首,划破了罗伯特的喉咙。
在诺曼王国进行这样的刺杀行动后,其他帝国的君王也开始进行下一步布局,东罗马巴西尔二世皇帝哈哈大笑,讽刺天主教国王们是一群只知道争权夺利,永远不可能团结起来的窝囊废,同时放心大胆的继续进攻匈牙利,在经过数次野战,东罗马数量庞大,且装备精良的大军接二连三的击败匈牙利,最终彻底包围布达佩斯城,十万大军将布达佩斯围的水泄不通,分批日夜攻打。
从瓜分波兰到攻打匈牙利,从要求并教到攻打罗马教廷,巴西尔二世下手狠辣,不留余地,果断、凶残、整个帝国在他的手中,宛如一台高速运作的机器。
巴西尔二世也如同一个熟练的,加班加惯的工人一样,完全不管不顾让机器飞速运作着……
“布达佩斯、罗马、威尼斯、热哪亚、之后便是那群日耳曼人。”
巴西尔二世望着布达佩斯高耸城墙喃喃自语,同时手一挥,大批罗马工程师便开始忙碌起来,将一台台重型扭力投石器组装起来,罗马士兵们吆喝着用锁套套在骡马的脖子上,与投石器绞盘连接在一起,另外一群士兵搬运来预先准备好的大石块,罗马的技术永远是最强的。
布达佩斯城头,身穿重型链甲,腰配弯刀,斜挎复合弓,头戴王冠的匈牙利国王,看着城下望不到边际的罗马人良久无语。
突出的颧骨,消瘦的面颊,黑夹杂着白色的短发证明,这个人拥有着东方草原民族的血统,而满手的老茧,以及一举一动间不经意透露出的动作,还有微微罗圈的双腿,则证明此人惯于马上厮杀。
这便是匈牙利不世出的君王,巴西尔二世前半生的主要对手之一,匈牙利国王阿提拉。
只是很可惜因为一连串的过度征伐,匈牙利王国人力被大幅度削弱,原本随便从东欧大草原一招手,就能拉起十万铁骑的盛况不再重现,昔日的征服者如今成为新征服者的垫脚石。
整个匈牙利总动员,也不过只动员出四万多一点军队,经过数月的大战,这四万军队已经损失大半,如今聚集在布达佩斯的,只有一万七千多名士兵。
“必须将那些投石漆会掉才行!瓦伊克!”
“是!陛下!”
一名马扎尔大汉回应君主的呼唤,作为国王的心腹爱将自然明白主君的意思,握拳捶胸一礼后小跑下城墙,迅速集结一队精锐骑兵,叫嚷着打开城门向投石器方向冲去。
“匈牙利骑兵!”希腊人惊讶的喊叫着。
这正是匈牙利人引以为傲的轻型骑兵,身穿轻型链甲,手持长剑,弯刀,小型骑兵盾,以及复合弓的精锐骑兵部队,拥有极佳的机动力和体力,远程和近战皆可,这支骑兵部队眼看不过两千人马,然而气势却胜似千军万马,这些出身草原游牧部落的骑兵,正是匈牙利军队的中坚力量。
总共两千匈牙利骑兵,就这样高举着褐色底衬,绘制十字架的旗帜向着投石器方向冲去、
“哼……”
只是对于这些骑兵,巴西尔皇帝很明显看不上眼。
“铁甲圣骑兵,让他们见识见识你们的力量!!”
在东罗马帝国皇帝的命令下,高举圣三位一体旗帜,连人带马都包裹在厚重的甲胄内的圣骑兵,沉默无言带着极为恐怖,几乎令人窒息的气势,向着匈牙利人冲去。
与匈牙利骑兵单调的军旗、乱七八糟的家族纹章旗帜相比,铁甲圣骑兵的旗帜要更加华丽、美观,金色的双头鹰代表的是帝国主力军团的首席序列,紫色内环代表他们皇家近卫的身份,相比其他军团鹰首多出来的桂冠,代表着他们在皇帝麾下作战经历,荆棘十字代表的是受过索菲亚大圣堂的弥撤和祝福,交叉的刀剑代表着他们参加的决胜战次数,红色缨蕙代表的是在圣枪的指引下,为基督教世界所流淌的血。
簇拥在旗帜周围的是高举神牌的教士,那是君士坦丁堡的守护者,手持毒与火的双头蛇枪的大天使耶麦尔,以及军人庇估灵圣保罗的标志,因此有资格聚集在这面旗帜下的他们,就是所谓的拜占庭铁甲圣骑兵。
巴西尔二世继位后,极力的扩充这支强大的重装骑兵部队,付给他们三倍的军饷,给他们土地、农奴、以及在宫廷内佩戴武器的权利,严格拣选兵员,更严格的训练他们,让这支原本不足三千人的重装骑兵部队扩充到五千人,实力提升一倍不止。
极佳的士气和训练程度,以及天主教国家的封建骑士们没有的铁血纪律,让这支重装骑兵部队,成为中世纪欧陆最强的重骑兵力量。
尽管只出动一千铁甲圣骑兵,巴西尔二世却显得异常轻松,胜利绝对属于自己,这个毫无疑问。
统帅第一联队的同样是巴西尔二世的心腹爱将,年轻英俊的杜路苏斯将军,虽然是个奴隶出身的下贱平民,却因为自己的努力成功脱颖而出,在十数次会战中均有上佳表现,最终被巴西尔二世看中,破格提拔为铁甲圣骑兵第一联队指挥官,可谓年轻有为。
就这样,一场精锐对精锐,心腹对心腹的战斗开始!
眼看对方派出王牌铁甲圣骑兵出来,瓦伊克怒吼着命令骑兵加速,希望利用速度优势在第一回合冲破铁甲圣骑兵的阵型,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和铁甲圣骑兵来一次城下的会战,而是将那些对城墙有着极大破坏力的扭力投石器破坏。
“冲破他们!”瓦伊克拉起弓弦,对准最前方一个铁甲圣骑兵的眼眶射出一箭。
双方第一次交锋是在距离近百米的时候,双方所装备的强力复合弓的射程和威力基本上都是一致的,然而有一点却不一样,那就是防护!
瓦伊克这样的神射手射出一箭,正中铁甲圣骑兵唯一没有装甲防护的眼窝,直接射穿他的脑袋,那个铁甲圣骑兵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从马背上跌落,被后面的铁甲重骑兵踩成肉酱。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瓦伊克这样的好箭法,绝大多的匈牙利骑兵,甚至都没能给铁甲圣骑兵造成一点伤害。
而铁甲圣骑兵却不同,他们的强力复合弓让匈牙利骑兵倒下一大片,阵型也被破坏,接近后双方收回复合弓,抽出马刀,钉头锤、长剑,开始肉搏,在混战之中瓦伊克仍旧高呼向前!
他拼尽全力,尽可能躲过铁甲圣骑兵的攻击,尽管如此,一个铁甲圣骑兵仍旧用钉头锤击中了他的肩胛骨,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瓦伊克明白,自己这条胳膊多半是废了。
铁甲圣骑兵的长剑和钉头锤,给匈牙利骑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而匈牙利人的马刀却无法砍破铁甲圣骑兵厚重的鳞甲,就算能砍破厚重的鳞甲,也不能砍破细密的链甲,就算能砍破细密的链甲,也不能砍破最里层的镶皮甲。
如果真有人能够用单手马刀砍破三层甲胄,那么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力士,当然很可惜,无论是匈人还是马扎尔人,保加尔人,又或者其他草原游牧民族,都是以速度和马术见长,而不是力气。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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