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少女的诘问,我手忙脚乱的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平时的巧舌如簧,也许是被春天新枝桠一样的身体中散出的迷人馨香陶醉了,大脑处于死机短路的状态,没想到自己的口味穿越之后还是没变,典型的萝莉控,但是却对着养成期的小母老虎犯花痴,口味进化的略微重点。
想到这里我打个激灵清醒过来,面前的这个货色根本不是自己的菜,而且整个造型没有丝毫美感,活脱脱女汉子一个!
“她是敌人“包括她那个混蛋父亲,都是需要提防的坏蛋!”
“吉安娜公主,自己的父亲教育女儿这种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表什么评论,况且您像上次一样气势汹汹的领着人,又把我围住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作为一位贵族,您的行为十分无礼。”
我装作没事人似的耸耸肩,脸上全是大叔叔原谅你的表情:“这里处于营地的外围,很可能有萨拉森人的哨探埋伏,这群异教徒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且十分变态的喜欢折磨小姑娘,我劝您还是赶紧回到营地去,不要让公爵大人担心,毕竟大战在即,谁都不希望生不开心的事情。”
“至于您刚才的语句中并没有使用敬语,我全当作没听见,小孩子总要慢慢的才会学着有教养,这种事急不得。”说完,我摆摆手带着两个侍从就要离开,摔了狠话不赶紧走,等着挨揍的绝对是傻瓜。
“来人啊,给我拦住他!”
小丫头片子绝对是常年被娇惯坏了,全然不把我这个小小伯爵放在眼里,她手下的几个侍从明显比主子聪明不少,明白这样贸然出手很可能会酿成难以收场的国际纠纷,都愣在那里谁也不肯上来触这个霉头。
“混蛋!”
小公主这次真的愤怒了,只见她紧握粉拳上前正要好好教训教训自己的狗腿子,后者却像破麻袋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比灯泡还要大,弥留的乱转着寻找真凶。
“敌袭!”
向来惜命如金的我第一个反应过来,撒开腿就往营地的方向跑,刚迈出两步便被两边扑过来的几个黑影按住动弹不得。
侍从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抽出武器和敌人绞杀在一起,掩护着自己的主人脱险,但数量和身手上的劣势是显而易见的,我们的人很快就只剩下六个尚有战斗能力,大部分人连个哼哼都没出便成为第一批殉教的战士。
吉安娜公主被几个亲信围在身后吓得说不出话来,全然没有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反倒像只斗败的公鸡般沮丧。
“笨蛋,不要愣在那里,赶紧出信号,给大营示警,光靠咱们几个是没有办法逃脱这样的天罗地网的!”
看到诺曼底的侍从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有要上去大干一场的架势,我抓狂的冲这些榆木脑瓜大吼,恨不得狠狠地踢他们的屁股。
“这些人的身手太快,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到我的话,膀大腰圆的金壮汉这才如梦初醒,造物的不公真是白瞎完美的身体素质,这就好像法拉利的车身却配了一个电动自行车的马达,简直暴殄天物。
北欧后裔们一面尽力阻挡着不断加快攻势,只到他们胸口高的敌人,一面扯开嗓子准备大吼,可是悲剧就这么生,还没等到诺曼底侍从们出任何声音,几条黑影就那么无声无息,从刚刚还空无一物的黑暗中钻了出来,毫无破绽的就像从黑色的丝绒被子里爬起来那么简单,弯刀灵蛇一样缘着咽喉攀上去,锋利的刃部轻轻松松就撕开了肌肉包裹下的皮囊,仿佛宰杀牛羊时屠夫灵活的手法,眨眼之间地上就多了四具捂着喉咙,触电似的抽搐的尸体,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幸免于难。
现在只剩下我和吉安娜公主两个人,或者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加上个拖油瓶,小公主已经被血腥的场面吓坏,完全说不出话来,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娇娇女,估计没少见识过仆人就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而被自己打得血肉纷飞的情景,但是直到真正和杀人不眨眼的敌人面对面时,小姑娘到底还是小姑娘,暴露出女人柔弱的本质。
我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像个男人一样尽量将吉安娜公主护在身后,小丫头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受惊小鹿的样子实在萌死人了。
我两只眼珠不断的转动着,全方位无死角的观察着慢慢围上来敌人的一举一动,很识相的选择闭口不言,因为面前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告诉自己,一旦张开嘴绝对会步他们的后尘,赶上去天堂的末班巴士。
现在同营地之间还有相当的距离,而且困倦的哨兵想必没有现两位大人失踪的事情,那些被蜂蜜酒醉的东倒西歪的士兵恐怕还在继续欢宴,喧哗声阻碍了一切声音传播的可能,综合所有的方面来看,我们俩要么被俘,要么就会死在这,成为明天一早两具变凉的尸体。
摸摸自己镶嵌着宝石的昂贵丝绸腰带,我有点后悔换上这身骚包的便装,舒适是舒适,但轻薄的腰带却没办法悬挂长剑,现在唯一能用来自卫的武器只剩下靴子里藏着的匕,同样装饰华丽装蛋用的,而且在虎视眈眈的敌人环伺下,我不认为自己可以从容的抽出匕的同时,还能保持身体器官的完整,所以只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同敌人对峙着尽量拖延时间。
敌人很明显是负责抓舌头的斥候,而且装备精良身手敏捷,对方的面容被遮挡在黑色的头巾下面,但是特有的鹰钩鼻,仍旧暴露了他们萨拉森人的身份,在消灭我们身边的侍从之后,只留下两个看上去比较有情报价值的贵族,联想到自己被俘后的命运,那些烂掉牙的电影情节又涌上心头。
吉安娜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手死死地抓住我衣服的后襟,像是第一次玩旋转木马的孩子害怕的抱着木马的脖子不放,我侧着脸用眼角的余光瞅瞅她,却眼尖的现一个躲在同伴背后的萨拉森人,正从袖子里抽出一根褐色的吹管。
这时候大部分的欧洲人肯定不知道这个木头管子是什么,而从小就被各种武侠小说里描写的迷香耳濡目染的我立刻不淡定了,说时迟那时快的扯住吉安娜就势一滚,拿吹管的人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迅,恨恨地将吹管收起来,隐蔽的比了个手势,吩咐其他人起攻击,想要在被游动的哨兵现之前,快点解决这次不成功的围捕。
倒地的瞬间我从靴子里抽出匕,用一种自己都不可思议的度,凭借直觉往前丢出去,片刻之后黑暗中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
“该死!”
我低声咒骂,看来小说里神乎其神的小李飞刀,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练就的,逃生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栽了!”
好几把弯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时候,我懊恼的叹了口气,吉安娜公主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望着我,似乎在质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没有一战之力。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内裤外穿的人!就算是,也不会在你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小丫头身上浪费能力。”这样自欺欺人的想着,我听天由命的闭上眼睛。
怪了!凉风嗖嗖的吹着脖子,难道这就是被砍头后残留在脑袋里的知觉吗?
我闭着眼睛开始胡思乱想,直到一声沉重倒地的闷响,将自己拽回现实,接连三个蒙面敌人倒下,喉咙上插着的箭矢不用猜,我都知道出自科勒的手笔,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个,能瞬三箭并且保证命中的人呢!
“大人!”
科勒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在奔跑中又连几箭,钉死两个想要上来灭口的黑衣人,被偷袭的敌人相当不爽,却明白这次的任务已经失败,呼哨一声马上像孔雀开屏一样散开,几个箭步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您没事吧,大人!”
科勒招呼手下去四周警戒,自己跑上前来扶起我,关切的问道:“听说您只带着两个侍从出去散步,我便叫上公牛和汉斯一起分头寻找,在战区随意行走是非常危险的,况且还是晚上,请珍惜自己的生命,现在您所背负的不仅仅是个人的生命,更是整个奈梅亨的命运。”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喋喋不休,却没想到科勒竟然如此啰嗦,所以我赶忙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指着惊吓过度晕倒在地的吉安娜公主对科勒说道:
“把她抱着,咱们回去找诺曼底公爵请功,这回救了他的掌上明珠,看他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找我的茬!”
科勒皱着眉头瞥了眼倒在地上安静下来的疯丫头,嫌恶的撇撇嘴,显然是不太满意我的这个安排,在罗马的时候吉安娜数次找人放话要杀了科勒来解气,跟这个女孩的梁子比我结的深,他叫来一个手下将吉安娜公主背在背上,一行人戒备着离开战场,临走之前我还不忘找人留下看着尸体,等待诺曼底人过来收尸。
诺曼底的营帐离着萨克森行营不远,用汉诺威伯爵的话说,就连理查公爵躲在帐篷里放个屁,不消片刻功夫整个萨克森营地,便都能闻见公爵大人吃过什么东西。
想必是为了让多疑的皇帝放心,他们把所有的战马,都拴在大营外面萨克森卫兵目之所及的位置,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两面三刀的趁机偷袭。
我们几个人在经过重重膀大腰圆壮汉守卫的门禁之后,诺曼底公爵的营帐赫然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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