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的队伍在步兵长矛的威*下,缓慢而不情愿的开始移动,当他们犹犹豫豫的回头张望,发现被奉为战神的骑士老爷们并没有跟上来时,顿时明白自己炮灰的命运,本来就不整齐的战线出现许多断点,许多人吓得腿都软了,死活不肯再继续上前。
被间隔着编进农民战线的奈梅亨步兵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拿长矛利索的捅出个血窟窿,拔出来将软绵绵的尸体往路边一踹,面不改色的继续前进,给其他畏缩不前的人提个醒,告诉他们逃跑要付出的代价,用逃兵的鲜血*着炮灰们继续前进。
奈梅亨的步兵在一年以前,也是比这些人还要老实巴交的农民,每天过着同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人,就像圣诞节前屠J杀狗一样轻松,丰富的战斗经验使其几乎成为尚未完全脱产的半职业化的军人,征召令一到能迅速形成战斗力。
奈梅亨最早的一批居民,基本上家中都有成年男子在军队中服役,每名士兵都可以换来世袭的勋田,原属于领主的地产,在旺财牵头的合作社规划下统一管理,雇佣大量的外来人口耕种,然后按照每家的人口比例分配粮食,这样做既满足新加入移民的生活问题,保证粮食命脉的生产,也鼓励原有居民继续生育添人进口,以便获得更多的粮食配给,最后还解除男人征战在外的后顾之忧,不用担心家人的生活没有着落,可以一心一意的投入战斗,稳定军心。
其实大部分家庭仅仅依靠女人和孩子耕种勋田,就足够供养全家上下,分配的多余粮食被城堡按市价收购,或者鼓励他们去市场上交易换来各种生活必需品,这样增加奈梅亨粮食储备的同时也活跃贸易,从而形成良好的市场循环,完全不用惧怕平时最为农民所害怕,青黄不接的大灾之年,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便能渡过难关。
我骑着马跟在后面,四周是依次排成松散横列的骑兵卫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是参加过许多战役死里逃生的老兵,掌旗的队长甚至同我在意大利出生入死过,命大的可以。
他们在战场上的嗅觉和敏锐感,已经渐渐培养起来,往往能够选择最有利的时机完成致命一击,所以我将他们留在身边压阵,提前预防可能出现的危急情况,至少保证自己能活着跑路,同时也算是给那些害怕没底的农民一点点的心理安慰,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骑在马上的人永远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前面的草地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棵杂草突兀的生长着,好像狗尾草一类的植物,毛茸茸的顶端在风中飘逸的摇曳着,所以很扎眼的使人很远便能发现它的存在。
弯弯曲曲长蛇一般的阵型,逐渐加快速度,在经历最初的恐惧后,农民们渐渐恢复镇定,不再像扭秧歌的大妈似的软塌塌脚步虚浮,眼神深处虽残有恐惧,却下意识握紧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紧贴身边的战友,好奇的观望战场,在敌人没有出现之前,至少还能维持队伍的稳定,总算习惯自己炮灰的角色。
“大人,那是凯尔大人S过来的响箭。”
罗洛眼神好,指着大家以为是狗尾草的植物对我说,骑兵们大多冷眼瞟下,便继续控制战马提高警惕保持匀速前进,而没见过世面的农民,则纷纷惊恐的议论着凯尔骑士的神力,吓得直吐舌头。
“这说明前面不远就是大河,命令部队加速前进,尽量保持阵型紧凑,另外派斥候回去通知凯尔骑士咱们的进度,提醒他们做好随时加入战斗的准备。”
我一边吩咐,一边戴上锁子甲的手套,指挥着骑兵迅速换成v字队列推进,这样能够随时从两翼支援前面的步兵,防止敌人攻击我们战线薄弱的侧翼。
慢慢越过河流前的小草坡,宽阔湍急的莱克河,便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现在正是枯水的季节,所以河里的水并不很深,水面至少缩小四分之一,不少地方露出长满干枯水草的浅滩,几只沙鸥扑着翅膀凄厉的鸣叫,抗议正在徒步涉水过河的人类,破坏它们筑在河滩上的巢X。
整个沿河的正面,到处都是正在抢渡的敌人,骑士和他们的战马都乘着小船,由侍从负责划桨,慢慢横渡河面,许多战马害怕乘船,无论侍从使多大的劲驱赶都钉在原地纹丝不动,贵族们又舍不得自己娇贵的战马受委屈,大声的呵斥侍从笨蛋,指着鼻子跳脚大骂。
普通的步兵只能自己泅渡过河,幸好被浅滩分开靠近我们这一侧的河道不是很宽,而且河水刚刚过膝,很轻松就能趟过来,所以陆陆续续有不少敌人的步兵已经上岸,正在拧干吸饱水的衣服,毫无防备的将武器丢在地上。
“科勒他们怎么还不出现,派出去联系的斥候有消息吗?”
我命令全军停止前进,敛气吞声的躲在草坡下面,做着战前准备,焦急的等待科勒和公牛率领的伏兵没出现,便抓过身边的罗洛询问道,在他们没出现之前,我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斥候尚未归来,可能在过河的时候耽搁,要知道现在沿河上下几里,都是忙着渡河的敌人,他们可能要绕开很远寻找新的浅滩。”
罗洛紧张的抹着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回答我:“要不我再派出几个?”
“不必!”
我摆摆手,探出头又观察下敌人渡河的情况,这时候渡过河的步兵,已经开始乱哄哄的排列队形,主力却仍旧在费力游泳,河里面跟煮沸的开水里下饺子一样热闹,而骑士们大多还在对岸,跟自己的战马较劲,连哄带骗总算把它们拉上摇摇晃晃的小船,小心翼翼的冲入河中。
农民那边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但是敌人过河发出的鼎沸人声,却明白的提醒他们对手的数量,许多人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五大三粗的壮汉聚在一起,况且还有很多衣甲华丽坐骑拉风的骑士,怯懦的心里已经对这场战斗丧失信心,刚刚稳定下来的队伍,又开始人心浮动,大家相互惊慌失措的面面相觑,想逃跑又害怕凶神恶煞监视自己的奈梅亨步兵,犹豫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等不了了,如果敌人的骑士过河,即使全军压上最多拼个两败俱伤,达不到拖延时间的目的,我的大舅哥还是没有消息,但愿他的船队不是被风暴摧毁了,上帝保佑。”
我揪着身下的草皮,终于下定了决心:“让骑兵从两边迂回绕过,这样就算农民队伍崩溃,也不至于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反倒能给我们打击他们毫无防备侧后方的机会,在骑士完全登岸,排好冲锋队型前,咱们的骑兵足够让敌人喝一壶的。”
说完,我抬起头忧心忡忡的盯着河对岸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科勒,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当农民们拿着简陋的武器,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明显被吓呆了,手忙脚乱的穿好铠甲拿起武器,几个首领模样的士兵大叫着来回招呼,拥挤的敌人这才闪出一条道路,刚刚上岸的弓箭手,顾不得还在滴水的衣服,拎着长弓跑上前来,瞄准也不瞄的直接发S。
被水泡过弓弦的弹性受到影响,不少箭矢歪歪斜斜的落在地上,但是也有零星的一些命中目标,扎进倒霉蛋的身体,在冲锋的道路上,留下几个满地打滚呻吟的农民,他们一见到自己流血几近昏厥过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走!你们这帮瘟猪!血肠泡饭已经喂得你连双腿都拖不动自己了吗?要是敢慢一点我保证一枪从你的**直接刺穿到喉咙,就像烤R的时候用铁钎串R一样容易,不信就来试试看!”
奈梅亨的战士端平长枪抵着农民们的后背,押着他们向着敌人冲锋,或者说是玩命的狂奔,更多给敌人带来气势上的压力,跑得慢的被矛尖刺中,钻心的疼痛给了他力量,撒开腿使劲往前蹿两步,呲牙咧嘴的直抽冷气。
敌人的脸孔已经能够看得清,甚至包括眨眼的频率也历历在目,以为死定的农民,在沿途撂下几十具一动不动的尸体,终于冲进弓箭手的S击死角,他们惊讶的发现,其实对方脸上也出现同自己一样的恐惧和惊慌,更多的是被打蒙的晕头转向,电光石火之间容不得他们想明白便一头撞进敌阵。
狼狈爬上对岸的敌人,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但是有不少人刚刚登岸,便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S过来的箭矢D穿胸膛,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摇摇晃晃的重新摔回水里染红波涛,惊得周围的同伴顾不得寻找敌人,抱头继续往城堡方向逃命,稀稀拉拉的人群拖得很长。
但是噩梦总是如影随形,前门刚赶走虎,后门就进来狼,科勒和公牛率领的伏兵,突然从他们侧后方出现,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公牛,怒目圆睁须发倒竖的狰狞模样,像极从地狱跑出来的牛头人,抡圆巨大的战斧,轻而易举的劈开离自己最近敌人的身体,喷涌的鲜血将他整个人染成赤红,更增添恐怖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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