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们发现追赶的公牛,便分出几人试图阻拦,剩下的人继续掩护领主撤退。
科勒已经与敌人的骑士缠斗在一起,看到这种情况,我挥手命令身后的士兵上前协助科勒,自己咬牙快跑两步,拉下敌军战马背上死透的骑士,纵身上马千里走单骑一般,决绝果断的上前追赶目标。
这种豪迈的感觉,像极了当年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虽然我的武力值明显差了好几十级,跟撼动大树的小蚂蚁一样不够看。
公牛躲过近侍砍来的长剑,一把抱住对方,双方全都滚落在地……
但公牛蛮力惊人,在力量上处于绝对的优势,任凭对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轻轻松松就被扭断了脖子。
剩下几名骑士策马冲来,公牛灵巧地弯下腰闪开致命的攻击,挥刀斩断马腿,随后又补上一刀,短时间内便结果了好几名骑士的性命。
敌人眼见此情此景,调转马头准备逃跑,被公牛甩出的飞刀击中,身体歪斜了两下便从马背上掉下,其余两名侍卫在同伴的牺牲下逃出生天,没头没脑的跑远了。
“公牛,把他给我拦下,千万别让他跑了!”我策马从公牛身边经过,指着前面的贵族骑士大声吼道。
公牛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冲刺了两步,将整个身体紧绷成一张蓄力的弓箭,健硕的肌肉在皮甲下呼之欲出,对准贵族骑士的后背猛地掷出。
长矛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旋转撕扯着空气,带起一片强大的气场,对方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危险,下意识往左一偏,长矛便狠狠地扎进马屁股,将敌方战马钉死在地。
“好样的!”
我低声赞叹道,看着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敌人,不停催促着坐下战马,生怕错过活捉他的好时机。
这是一个中年贵族,也许是对方保养较好的原因,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增添了一种饱经风霜的成熟感。
头盔可能在摔下战马的时候摔掉了,微微有些斑白的鬓角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他的沉稳大气,孔武有力的肌肉展示出他也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战士,从敏捷的跳离马鞍,到顺势翻滚再到抽出腰间的长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等我到位的时候,他已经仗剑在手严阵以待了。
是块硬骨头,我小心的提醒自己!
不善马战的我选择下马步战,顺手取下挂在马鞍边上的小圆盾,右手紧握长剑,一步一个扎实的脚印调整呼吸。
稳健的下盘是一对一胜负的关键,公牛在传授我格斗技巧的时候一再强调过下盘的重要性。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冒冒失失追杀过来的,竟是一位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样貌年轻而又瘦削的骑士,不禁微微有些发愣,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做出攻击姿势,耐心地搜寻着我的破绽,企图一招制敌,然后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乃拉文纳公爵克雷森蒂一世之子,安科纳伯爵梅迪达,刀下不斩无名之卒,速速报上名号!”
对方从我罩衫的纹章确定我的贵族身份,便堂堂正正的摆好架势,开始履行骑士对决的程序,颇像三国时候交战双方互喊我乃某某某大将,黄口小儿速速送死。
“我乃德意志第三帝国骑士,边疆子爵兰迪!”
由于不懂骑士战争的礼仪规矩,我只能马马虎虎的报上自己的名号,反正对方知道我是个贵族就好,能大大的提升自己生还的可能性。
骑士一般不会杀死另外一名骑士,他们会把对方俘虏,获取巨额赎金和美德声望,虽然我认为赎金才是关键,因为你并不能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被对方俘虏,多个朋友多条路,先拉拢拉拢关系以备后患,这和现代营销的理念是一样的。
“卑劣者?”
我的名号已经具备一定的国际知名度,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老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自称梅迪达的骑士显然听说过,恶名昭著的我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的握紧手中的长剑,生怕我会使个什么阴招让他万劫不复。
“呼……”
我舒了一口气,结果对方神经紧张的以为我要攻击,大喝一声首先出招了。
“乒!”
两件兵器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像佩环悦耳的凤鸣,对方使用的武器明显是一把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长剑,甚至在两件兵器相互撞击的一刹那,我的长剑都被砍得崩坏了碴口,火星四溅,势大力沉的撞击力通过剑身传到我紧握剑把的双手,要不是我努力控制,差一点就要脱手。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一直听说威尼斯的铁匠是整个欧洲最优秀的,他们的始祖就是来自小亚细亚的古老帝国赫梯,世界上最早冶铁的民族。
特洛伊陷落之后辗转来到罗马,在蛮族入侵中流落到威尼斯,并最终凭借威尼斯辐辏的贸易网络的便利,使自己可以集中东西方冶铁的精华技术,使用最优良的镔铁打造兵器,成为全欧洲都求贤若渴奉若上宾的高级工匠。
我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右脚使劲蹬着地面,这才把摇晃着失去重心的身子稳住,小腿骨上的压力弄得我感觉它就要断掉了。
“畜生!”
这是我对眼前这个自称谁谁谁的儿子,什么什么领主的梅迪达力量上的评价,中世纪欧洲的骑士全是赤luoluo的力量崇拜者,从小便开始培养的战争机器。
对方不断往长剑上施加力量,把这次搏斗变成了单纯力量上的对决,我颤抖着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他顶回去,可是吃奶的力气太少,渐渐有些抵挡不住,长剑的锋刃慢慢朝我的面门压来,就好像武侠小说中所描述出的杀气一般,让本来就濒临崩溃的我,更加感觉如坠冰窟难以忍受,全身上下每一根寒毛都倒立而起,尖叫着向我示警。
“该死!”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眉毛流进眼睛里,瞬间模糊了视线,弄得眼睛沙沙的生疼,神经质的开始抽搐。
我力气一泄,梅迪达趁势将长剑抹向我的脖子,强大的力量让我难以抗拒,只能不顾疼痛打起精神强行侧翻。
剑尖擦着锁子甲扫过去,砍断腰带下束着的几环铠甲,差一点就伤到我的大腿,剑气呼啸着带起罩衫飞起来。
“好险!”
我抹了抹眼角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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