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个悲剧,而且还是一大桌的杯具!
短短的生命中不断被打压,然后倔强地生长,然后再被打压,最后也许是上帝觉得我的人生阅历不够丰富,把我弄到千年之前的中世纪,来上山下乡的体验生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我**丝人生的最好写照。
用句戏言来说就是,这边一把火燎得挺旺,转身一泡尿就给浇灭了,华丽丽的diao丝生涯尚未逆袭。
现在的场面就不是运气一般差的人可以遇到的,你能想象手底下百十号衣甲不整,近三分之二的人没有自卫武器的哀兵,要面对叛军几百装备齐整,乘胜追击的骑士的场面吗?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软绵绵站不直的双腿立起来,保持一个看起来还算伟岸的造型。
前后左右都是我的战士,这种时候我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要是我衰了,不仅是他们的性命,兰迪子爵我的人生也就这样被秒杀了,虽然说还是用如此大号的杯具方式。
“大人,城门那边估计兰尼斯特骑士的一百名骑士很难守住,咱们得分兵过去帮忙。”
科勒手起箭出,两个勒马徘徊的敌人骑士应声而倒,叛军没想到一路溃退的败兵还能组织起反击,一时间有些慌乱,战马不安地踏着地面,鼻孔喷出大团的白色雾气,骑士们极力控制住坐骑,很快在头领的命令下慢慢收拢阵型,准备冲开我们的包围。
“那你说怎么办?”
我紧张的扫了一眼已经和叛军接上火的兰尼斯特骑士,焦急地问科勒,现在真是千钧一发,寸阴寸金,半点容不得浪费。
“这些骑马的要突围,一旦驱马冲起来咱们肯定拦不住他们。”
“让公牛带些人过去帮忙,这里交给我就好。”
科勒信心满满的对我说,然后好像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拨弄弓弦瞬间又将两个敌人骑士射落马下,每支箭都正中咽喉,从铠甲防护最薄弱的部位穿透,结束它们主人的性命。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方面造成了敌人追兵的混乱,一方面也鼓舞了我方士兵的士气,军心大定,有个神箭手压阵,心里面踏实多了。
我拍了拍公牛的肩膀,他转过脸来对着我,眼睛却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敌人骑兵小心的戒备着,我指着城堡方向吩咐:“你带着那些有兵器的士兵,马上去支援兰尼斯特骑士他们夺取城门,要不惜一切代价,用牙咬手撕也要给我拿下来,知道吗?”
公牛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追问我:“那大人您怎么办?我要保护您的安全。”
“别忘了,你的斧子再快也赶不上我的弓箭,放心,有我在大人会比你在的时候更安全,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科勒摸着装满箭矢的箭袋,故意挖苦公牛道。
公牛没有废话,一招手带着几十个铠甲齐整,武器在握的步兵离开包围圈,向着城门的方向奔驰而去,这里离城堡大概有两里左右的距离,齐装齐甲的跑过去得花上不少时间,但愿陷入苦战的兰尼斯特骑士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上帝保佑!
目送公牛远去,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敌人身上,分出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兵,包围圈变得更加薄弱,而敌人也看出我们调虎离山的计策,在统领的吆喝下紧紧排在一起,随时准备发起突围。
“他们要突围了,快想办法!”
我一边命令士兵缩小包围,一面悄悄凑近科勒询问,现在我越来越发现他身上的优点,智勇双全可堪大用啊!
科勒把弓箭背在背上,接过身边士兵递过来的一把短剑,坚定的说道:“这种时候,主动权一定要控制在我们手里,不能等他们先突围,咱们上!”
说着,当先冲了上去,砍断了面前战马的前腿,负痛的战马将背上的骑士衰落在地,随着他的动作,公牛手下作为中坚力量的二十几名重步兵,也迈着统一而坚定的步伐迎上敌人,手起剑落,整齐划一,就像精密的机器一样没有感情的重复劈砍,将挤在外围的敌人骑士的战马纷纷砍断了腿。
刹那间白雪皑皑的地面成为血肉纷飞的修罗场,被斩折的马腿,在地上挣扎嘶叫的马匹,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后面跟进的士兵割断喉咙的叛军骑士,求饶声,呻吟声,尖叫声,钢铁碰撞发出的脆响交织在一起,让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死亡的我胃里发酸,忍不住吐了出来。
“呃……”
我看着早上吃过的食物,混着酸水乱七八糟的泻了一地,不由得又开始反胃起来。
“大人,您还好吗?”
一个守在我身边的士兵,搀扶住摇摇晃晃要跌倒的我,关切的问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投入了战斗,有武器的用武器劈砍,没武器的就两三个人上去肉搏,用牙咬用手撕,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背水一战。
“别管我,快……”
我的话还没说完,剩下半截被我生生的咽回嘴里。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叛军骑士,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锋利的长剑像切黄油一样,将刚刚还在和我说话的士兵拦腰斩成两截。
士兵的下半身已经瘫在地上,胳膊却依然紧紧的搀住我的胳膊,手指捞什么东西似的拼命的抓我的肩膀,好像那是他可以活下去的倚仗,肚子里面的肠子乱纠纠的绞在一起,还在冒着热气的鲜血从断开的腔子里喷射出来,把我染成个血人,士兵的瞳孔盯着我逐渐放大,没有重点的散开,喉咙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已经难以分辨,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痛苦的消失在我眼前,我却任何事情也做不了。
“不!”我不顾肩膀上箭伤的剧痛,抓住士兵脱力要滑下去的上半身,想要留住他的生命。
喷到脸上的血顺着嘴角流进嘴里,咸咸腥腥的,让我完全忘记敌人骑士挥来的长剑,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科勒的箭应声而到,长剑在离我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下,骑士瞪着充满不甘的眼睛轰然倒地,溅起已经冻成冰凌的血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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