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时候,正是天气干爽不冷不热的时候,惠雅坐在马车里头,陪着大妞绣花绣累了,便爬到了马车前头,坐在车辕子上,看着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前走,进京的路上风光正好。
进京的路有官道有小路,这段儿走的正是最最平坦的官道大路,惠雅嫌马车里头气闷的慌,便跟连夫人告了假,出了车厢,坐在马车前头的车辕子上,一边看风景一边乘凉。
坐在一晃一晃的马车上,微风拂面让人觉得神清气爽,道路两边是金黄色的稻田,微风吹过,田里仿佛是荡漾着金黄色波浪的海洋一般,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境开阔了许多。
农田里头做活儿的农人正趁着天气好的时候收割着粮食,已经有些稻子被扎成一束束的,想来是要整捆的运回去的,是农人期盼了一整年的希望。
“惠雅姐姐,你在干嘛?”就在惠雅唇边含笑的望着远方的时候,马车里头忽然爬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子,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左右张望,奶声奶气的对着惠雅问道。
“哎呀,小虎,你怎么爬出来了?”惠雅看着小虎忽闪着大眼睛正在往外看着,忙不迭的转身搂住他,把他又塞回了马车里头。虽然现在在官道上,但仍免不了有颠簸,小虎年纪太小,要是爬在车辕子上不小心掉下去,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我刚才在看外头的风景哦,你看这些农人,都在收割庄稼呢。”惠雅不敢让小虎坐在车辕子上,索性搂着小虎坐在了马车的外间儿。将车帘子撩开了些许,让小虎能看到外头的情况,外头的人却看不到里头的连夫人。
“哦……这田地好大啊!”小虎张大了眼睛,从小一直长在山里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片大片的农田,小虎兴奋的眼睛都亮了,挥舞着小手高兴极了的样子。
“爹爹,爹爹!”转头看到连老爷高大的身影,小虎挥手挥得更起劲儿了,“爹爹,骑马马!”
“好,骑马马!”连青山看着小虎高兴的样子,调转马头凑近了马车,伸手一捞,就把小虎捞在了怀里头。小虎坐在连老爷身前,视野比在马车上的时候又高了好大一截儿,高兴地不行,挥舞着小手啊啊的叫喊着,显然是兴奋极了。
惠雅听着小虎兴奋的声音,只觉得心情也是极好的,却不好在外头太久了,于是进了车厢,看着大妞正跟在连夫人身旁绣花,便也拿起了花绷子,细细的绣了起来。
眼看着一朵淡粉色的蔷薇,从无形到在绣布上悄然绽放着,惠雅的心情越发的好了,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心中带着丝丝的期盼,希望能够早日的到达京城去。
“惠雅,你的花儿绣的真好!”大妞这时候绣花儿绣的累了,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惠雅绣的蔷薇花儿,顿时觉得惊艳了,“这蔷薇花儿,就像是开在布上了一样,活起来了呢!”
“真的?拿来我看看!”连夫人听到了大妞的赞叹,放下手中的游记,也看了过来。等到连夫人把惠雅的花绷子拿在手里头,也忍不住赞叹起来,“惠雅这年纪不大,绣花儿竟然绣的这么好,你啊,平时有空的时候多教教大妞吧。”
“不过是随便绣绣……”惠雅虽然跟连夫人已经很熟了,但对于连夫人这么直白的夸赞,还是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惠雅虽然被夸的不好意思,心里头却并没有太多的自己是丫头,要守主仆尊卑的念头,笑着应承了下来。
马车一路向北,天气渐渐的凉了,在加上北方的秋冬就是比南边儿要冷一些,等离京城还有几百里的地界的时候,已经要穿棉袄才能抵御寒冷了。
“这天儿冷得可真快!”连夫人下了马车以后感叹着,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为了防止连夫人被冻着,原本打造的就结实的马车里头,铺了厚厚的棉被子,再烧上一个小炉子,虽然外头寒风凛冽,但在马车里头却是温暖如春的。
“是呀,夫人,这天气您就别忙着做饭了,需要做什么,我来做就好。”香茉和惠雅一左一右的扶着连夫人,开口劝道。
几天前,队伍里头来了个奇怪的老道,那老道自称是叫闲云子的,是个武功很高,胃口很大,但是脾气极为奇怪的老头。
许是闯荡江湖不易,或者是想找个长期饭票还是怎么的,那老道自打某次在连家车队蹭饭吃了以后,就再也不肯离开了。
而那老头是个极为贪吃的人,每顿饭都要吃上好多,他最爱吃的就是连夫人做的饭。其他的人也就是香茉和惠雅做的饭他能勉强吃上一些,厨娘什么做的饭,这老道却是一口都不肯动的,显然除了贪吃还十分的挑剔。
“没事儿,这些日子也不算累,闲云子道长是德高望重之人,你们两个要客气些。”连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听爹爹说这闲云子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能请到闲云子给辰光当师傅,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儿。
自己只是做顿饭累些罢了,倒是一点儿都不碍事儿的。香茉和惠雅不知道那老道的身份,所以对他虽然尊重却不够敬畏也难怪,但自己却不能不敬重他。
“是!”惠雅看到连夫人这重视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动,难道这闲云子道长还有什么来历不成?要是真的那么厉害,自己跟他学个一招半式的,就算当不了什么武林高手,能够强身健体,必要的时候多条保命的路子也是好的。
有了这个想法,惠雅每日里头准备膳食的时候,便越发的精心起来。连夫人身体受得住的时候,她认真的准备配菜,连夫人身体疲倦的时候,惠雅自己挽袖子上阵,也是挖空了心思的搭配着菜色,力求让闲云子吃得开心,能顺便学个一招半式的就好了。
就算惠雅已经很高看这闲云子了,在大祸发生整个车队都陷入绝境的时候,惠雅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见识还是太过浅薄,对闲云子的估计也太低了。
这,还要从一只被狠狠的钉在了连夫人马车上的羽箭说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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