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真正的主攻方向在东北。在60军把注意力放在东南的时候,日军集结了最精锐的部队,在雨夜的掩护下,一鼓作气突破舒道防线。
现在有一百多人占领东北的一个山头,后续部队正往山头移动。事态万分紧急,如果让日军站稳山头阵地,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独立营的战斗已经停止。
“营长,团部电话!”一名士兵喊道。
邵飞飞快的前往营指挥所,拿起电话。
“喂,我是邵飞。”
“邵飞,你立即带一连去切断敌人上山的部队!”
杨洪团长命令道,语气十分着急。
“是!我现在就去。那山头那股敌人怎么办?”
“我已经叫三营组织敢死队去了。你务必要挡住山下的援军,坚持到三营夺回阵地为止。”
“是!”
邵飞挂断电话返回阵地。
来到一连所在的位置,邵飞发现高逸又受伤了,胸膛被刺,臂膀也有一处新的刺伤。很明显,高逸没听从自己的命令。
邵飞无奈道:“老大,战场抗命我该怎么处罚你?”
义务兵正在为高逸包扎伤口,高逸道:“都冲,我一个人躲在后面我可受不了。”
“以后再找你算账。现在独立营的指挥权交给你,别在冲了。我希望你能知道一个指挥官的重要性,他必须最后一个阵亡。”
邵飞说完,大声命令道:“一连跟我走,去东北山腰阻击鬼子援军!”
独立营处了邵飞只有高逸才能指挥,毕竟他是滇军。高逸是老连长,而尚斌不久前还是个排长,论经验和身份他是指挥不了大半个营的。
1086团三营,三营长张福生命令3连为敢死队,有三连长李佐连亲自率领。
“火力持续支援!”
张福生命令道,他把全营的掷弹筒、迫机炮全部集中到一处,朝山头发起猛攻。
三连长李佐连命令三排为第一梯队。四十多名战士全部全身绑满手榴弹,誓要与山头的鬼子同归于尽!
“连长,等我们打完了,你就立即派第二梯队上,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三排毫无畏惧,视死如归。
李佐连用力拍了下,道:“好兄弟,你先走一步,在下面等我,我带二排随后就到!”
李佐连已经想好,自己带二排紧随其后。
“兄弟们,最光荣的时刻到了!牺牲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是我们军人最高的荣誉!冲啊!”
三排四十多名勇士迅速散开,朝山头进发。他们只是加快了脚步,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等三排快到的时候,张福生停止了炮击,然后亲自前往三连。
“轰!”“轰!”“……”
山头不断的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哪里鬼子多,三排的战士就往哪里冲,然后拉开引线和数名鬼子同归于尽。
他们是雨夜中的死神。鬼子见到他们愤怒的目光,只会肝胆俱裂四处乱串。因为他们知道,碰到他们只有死亡!
山头爆炸声不断,勇士的灵魂在火光中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二排,跟我冲!”李佐连发声命令道。
二排的战士眼含热泪早已蓄势待发。
“冲啊!”“……”
这次,二排的战士发出愤怒的吼声。心里的怒火似乎要将身上的雨水被蒸发掉。
一排的四十多名战士以全部阵亡,他将自己的身躯最彻底的献给这片陌生的土地。
山头的鬼子还没有做出反应,李佐连已经带着二排杀了上来。
鬼子已经被一排不要命的打法吓的半死,以为二排也是如此,见到滇军士兵就开始后退。在士气上,滇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李佐连都有点费解,但还是带着二排的战士拼死搏杀。
过了十分钟,山头的战斗还没结束,张福生发起新的冲锋。时间拖的越久,对滇军越不利。
于是,自己亲自带着三连一排冲了上去。
当李福生冲上山头的时候,鬼子以所剩无几,而二排已经牺牲两个班。此时,李佐连还在不要命的和剩下的鬼子战斗,可就是死不了。
当李佐连杀死最后一个鬼子的时候,还在到处找鬼子。
“杀啊。”“杀”
战斗已经结束,李佐连还在不断喊叫。三排全排士兵尸骨无存的悲痛,以驾驭了肉体。此时,有点癫狂。
张福生迅速上前,用力抱住李佐连,念叨:“兄弟,兄弟,都结束了。”
“啊!”李佐连仰天怒吼,雨水啪啪的打他脸上,洗刷他脸上的鲜血。
张福生大声命令道:“发信号!”
“是!”
一名士兵从身上掏出信号枪,朝天空打去。这是在告诉邵飞,山头已经夺回,尽快撤离。
两个小队的日军,在占据有利地形的情况下,被三连一个半排给全歼,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而这个奇迹是有,滇军旅1086团三营三连三排四十多名勇士,用鲜血和生命创造的。
张福生随即命令李佐连带三连剩下的士兵们,在山顶棱线稍后一至二米处先构筑单人射击掩体。然后连点成线,纵深掘进,构成鱼鳞状坑道。
雨夜,日军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条件。随后,日军再次集中重炮向禹王山顶实施轰炸,将三连射击掩体悉数摧毁。
日军地面部队很快冲上了山头。三连士兵在没有工事的情况下,奋起阻击。再英魂的庇护下,他们打退敌兵多次进攻。
张福生集三营之力,不断的给他们冲兵援,并命炮兵协助三连守住山头阵地。
大雨和滇军士兵一样感到疲惫,开始慢慢停歇。残酷的战斗持续了一晚,一直到黎明时分,鬼子在也没有踏进山头阵地一步。
曙光初现,双方才肯罢兵休战。滇军士兵早已累的连吃早饭的力气都没有,他们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鬼子昨晚遭到重创,今天应该消停一些吧。
邵飞站在阵地,这时才看清楚了这片残酷的战场。鬼子尸体密集的躺在阵地前沿,无人收尸。周围的石头、草丛都被鲜血染红,那么大的雨都洗刷不掉。
有雨水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渠,不间断的从山上流下,成鲜红色。鲜血的浓度明显大过了雨水。
“尸体血海”那是夸张,邵飞这才亲眼目睹到了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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