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双方的罢兵停战。一阵晚风吹过,将战场的硝烟还有叫人作呕血腥味吹散,但它吹不走仇恨、愤怒、伤痛、戾气。
虽然两个阵地仗打的都不错,但是看着战友们一个个死去,让活着的人笼罩在悲伤之中。而那些伤员正在抚平伤口,等明日再战,直至战死为止。
“正月到十五,十五的月儿圆……”
一些战士在阵地上哼起陕北小调,语调中都带着凄凉。
仵德厚拿着两馒头朝邵飞走来,邵飞正坐在一小坡上看着那片几乎被烧焦的阵地。
“这周围的气氛不对啊,一股凄凉、哀怨。”
“我们是一起从西北过来的,思念家乡,人之常情。看着那么多兄弟战死,不免哀伤。”
仵德厚说着,惭愧的笑了下,将馒头给邵飞,道:“人心都是肉长的。”
邵飞问道:“不影响士气吗?”
仵德厚回道:“不会,明天杀敌照样嗷嗷叫。”
邵飞不在多问,开口吃自己手里的馒头。他知道,来自不同地域的军队,其个性都有所不同。面对着尸山血海,他们也唱不出信天游的豪放。
仵德厚坐在邵飞边上,拍了下邵飞,问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不在山西山沟沟里想清福,干嘛跑这来受罪,搞不好会丢了小命。还有,无论是川军还是西北军,和你们红军结下的梁子可不少。”
邵飞没有立即做出回答,也许是这问题问的人太多,回答的也太多了。
仵德厚接着说道:“尤其是我们西北军的马家军,虽然孙派不是一路但也是西北军。他们全歼了你们西路军两万多人,还有两千妇女团。我曾去过那宁夏,那些女人下场十分凄惨。”
“你干嘛在这个时候问这些?”
“没什么,好奇。我见过以怨报德的,但没见过你这样的。”
“谈不上以怨报德。我打鬼子和对方是什么军没关系。至于你说那些,我是红二方面军没经历过,所以没那么大仇恨。如果当时我在西路军,那三马的人头我一定会把他砍下来,喂野狗。”
说完,邵飞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仵德厚问道:“你要去哪?”
邵飞背对着回道:“我是黑夜的幽灵,我要叫城里的那些鬼知道什么是恐惧。”
邵飞回到西南阵地。特战队员吃过晚饭正在土坡上休息,唯独不见小刀。
邵飞上前问道:“小刀呢?”
柱子站了起来,笑道:“受了点轻伤,找护士包扎去了。”
“王八蛋!”邵飞有点来气。小刀是特战队员中身手最好的一个,别人没受伤,偏偏他受了伤,一定想借机把妹。
“晚上有任务。”邵飞看了下时间,命令道:“你们现在可以睡五个小时,晚上10点出发。”
命令完以后,邵飞气呼呼的离开。
来到后方,邵飞发现小刀正和一个护士打情骂俏,甚至发现小刀还有点不规矩,顿时火冒三丈。
“刀子!马上给我滚过来!”
邵飞推着小刀来到无人的地方,骂道:“你可以对女人好,但我不希望你下流!”
小刀不以为然,只是一笑:“我哪里下流了?”
“你还说没有,当我是瞎子啊!”
“那又怎么样?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和她上床,又有什么关系。”
邵飞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好像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说班长,大哥。凭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大加指责?”
说着,小刀拉开衣领,指着胸口那点刺伤,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故意受伤来把妹的?鬼子刺刀都到我胸口了,要不是我小刀躲的快我早死了!要不是我受伤,那姓吴的营长也早死了,我是为了救他!”
邵飞知道自己错怪了小刀,抱歉道:“对不起。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茹雪。”
小刀听到茹雪二字一脸的苦涩,转过身背对着邵飞。
邵飞把手放到小刀的肩膀,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柱子说我讨女人喜欢,很容易让女人爱上我,我能有什么事?你说,我还能有什么事!?”
小刀语气有点激动且带着沙哑,邵飞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悲伤,小刀继续说道:“我一直都很好,只到下午刺刀插进我胸口的那一刻,那是我离死亡最接近的一刻,我脑子竟然浮现出了那臭女人的模样。”
邵飞问道:“臭女人?你指的是茹雪?”
小刀转过身,道:“我被那臭女人甩了!出发到现在我一直装若无其事,只到刚才被你无理指责。出发前,我们去湖边约会,当时我说了这辈子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小刀回想起来,后悔的用力抽了下自己一大嘴巴子。
“你说什么了?难道我没教你,对女人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吗。”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笑。”
“你说。”
小刀舒了口气,让自己平静,然后说道:“我从小就是孤儿,渴望有家的温暖。我和她说,将来要她为我生很多小小刀,有个热闹温馨的家。”
“这句话没问题啊,是女人听了都会很高兴。按肥皂剧的剧情发展,她一定会笑着说,生这么多你当我是母猪啊。”
小刀瞪着邵飞,怒道:“小刀心情很不好,不要和我说笑,OK?”
“sorry,继续。”
小刀继续说道:“你忘了她是什么人了吗?是那滚蛋的姨太太。她嫁给了仇人,怎么可能为他生孩子,结果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绝育的药。所以,她以后都不能生娃娃了,于是把小刀甩了。我说了我不介意,可她还是把我甩了!”
邵飞呼了口气,这才明白一切。
“绝育药,这个时代的科技有这么发达吗?”
邵飞笑着自言自语,小刀听到后激动了起来,抓住邵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邵飞笑着回答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育药,要不也不用冒险做结扎手术了。你个白痴!”
“你是说……”
“我想是茹雪被那个江湖郎中骗了。不是茹雪不会生,是那男的纵欲过度,下面那玩样不行了。”
“我的亲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没有绝育药。再过几十年也没有。”
“你说,我信!”
邵飞拍了下小刀,道:“晚上有任务,你既然受伤了就休息吧。”
“我没事。爱情让我再次复活了,它能治愈一切伤痛。”
“你小子。”
邵飞笑着和小刀一起走了回去,准备晚上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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