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开着车带着高逸前往训练场。当车到达时,两方的人已经整齐的列好了队。这次不同于早上,两队一样的整齐,徐鹏飞这些人仿佛有了觉悟,为了红军尊严,他们站的要比滇军更直,比滇军更正,比滇军更有气势。
邵飞和高逸相继下了车,来到队列前。萨布和另外两名高逸的部下见到高逸后,十分欣喜。
高逸走到萨布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辛苦吗?”
“大哥,不辛苦。”
萨布连忙摇头。虽然早上被邵飞虐的很惨,但在大哥面前,绝不能认怂,这也是男人的骨气。
“连长,我不怕!我们不会给滇军丢人的。”
另一个高逸的部下兴冲冲的说道,想以此表明自己的决心。
“不,你错了。”高逸突然否决道,然后倒退了三步,冲着这十二名滇军战士大声说道:“你们现在已经不是滇军,这一点希望你们记住。你们必须要经历这十五天血和汗的洗礼,成为最强的战士,我和团长才会认同你们。滇军才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邵飞走到高逸身旁,接着说道:“你们高连长说的没错。我之前也和你们提到过。不过,我要在补充一点,不是坚持下来就可以。如果你们没达到我的要求,我也会在半路叫你们滚蛋。”
高逸的话是邵飞安排的,想叫这十二名滇军战士彻底觉悟,并再次提醒他们:你们已经没有后路,只能坚持,只能拼了命的去完成下达的训练任务。
“好了,下午第一个任务就挖坑。”邵飞指了个方向,说道:“那里,地面比较平。你们去老乡家里借点工具,给我挖一个边长30米,深1米的正方体大坑。挖完后,附有条河,你们挑水倒入坑中,要求水深30厘米,并在2小时完成,没按规定时间完成集体受罚。”
“报告!教官,挖坑做什么?”徐浩然问道。
邵飞走到徐浩然面前,漏出凶恶之相盯着徐浩然。突然,一脚踢到徐浩然的腿上,说道:“我叫你说说了吗?孬兵。”
“你……”
徐浩然胸膛往前顶了顶,一脸不服气的表情,眼神中带着恨意。
“你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有多难看。我说过,不要叫我读出你带着情绪的眼神。”
说着,邵飞一拳打在在徐浩然小腹上,徐浩然咬着牙强忍着。
“不疼是吧。”邵飞冷笑了下:“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
说完,邵飞又是一技重拳,徐浩然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这次他还是咬着牙,脸涨的通红,额头左侧隐约能看到爆出的血管。
所以人看着,肚子里都窝着气,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替徐浩然说话。而高逸在一旁越看越糊涂,这种引众怒的带兵方式,一个班都别想带好。
“起来,才两下就跪了,难道滇军都是泥做的吗?”邵飞面无表情的俯视徐浩然,轻蔑的说道。
徐浩然用力站了起来,喘着大气,怒视着邵飞。
“又是这难看的眼神。”邵飞拍了拍徐浩然的脸:“不服气就给我混蛋!我没工夫伺候你们这些白狗子!”
邵飞的举动,让站在他身后的高逸十分不满,本想上去理论,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同时,邵飞伤人的话,也让在场的所有滇军士兵怒火中烧。
另一边的徐鹏飞他们也因为邵飞野蛮的行为感到震惊,这不是邵飞能做出来的事情。尤其是柱子对邵飞的不满越加强烈,平时的班长最恨他们叫这些滇军‘白狗子’,而自己却当这所有人的面大骂滇军,原来班长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老子不……”
“徐浩然!”
高逸突然大声喝止了徐浩然,阻止了他因为冲动的行为,导致的严重后果。
徐浩然大喘着气,似乎肺都快被气的炸开了。低着头,紧握双拳。
“没话说了。”
邵飞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一副得意的神情。
邵飞后退了两步,大声命令道:“向右转!出发!”
等众人走后,邵飞深吸了口气。转身发现高逸正盯着自己,那表情是说:我需要解释。
邵飞冲着高逸无奈的笑了下,走到高逸面前:“怎么样?”
“不怎么样。”高逸语气中带着埋怨,还带着一丝的气愤,说道:“你在践踏他们的尊严,在践踏我们滇军的尊严!亏我当你是我的好兄弟。”
“尊严是吧。”邵飞再次吐了口长气,好像要说很长的话。
邵飞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两根,分给高逸后,自己叼了一根,然后用火柴先给高逸点上,然后才给自己。
邵飞深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了出来,说道:“尊严是我们军人最宝贵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去践踏呢?民族的尊严、军队的尊严、士兵的尊严,我们可以为它去流血、去牺牲。”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高逸问完,抽了一口烟,他很想知道答案。
邵飞拍了下高逸的肩膀,诚恳的说道:“我是个恶人,或者说是在装恶人,更或者说我是在学另一个人装恶人,而我就是那个人训练出来的。他曾经和我说过,战士最宝贵的是尊严,他要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不断的践踏这宝贵的东西,从而教会了我们忍耐。”
“忍耐?”
高逸不是很明白‘忍耐’对一名特战队员意味着什么。
“对,是忍耐。”邵飞重复了下,然后说道:“对一名特战队员没有比忍耐更重要的东西了。你们可以为尊严去厮杀,为了兄弟的感情去拼命,但特战队员不行。我们的心中只有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任务。战争是残酷的,看到同胞被揉捏,战友被杀害,我们却不能出手,只能忍耐,然后抹去眼泪继续去完成任务。”
邵飞抽了口烟后,继续说道:“毁灭一个炮兵阵地就能多救更多的战友;摧毁敌方的通讯,敌人就会变成瞎子、聋子;消灭对方的指挥部,战斗就结束了。特战队心中只有任务。”
因为邵飞这番话,高逸完全进入了沉思。真正的特战队到底是什么样的队伍?队员又是什么样的人?
“忍耐不但适用于特战队员,也适用于你们军官,你应该理解。尊严和感情是用来提高士气的,不是叫我们在战场上冲动犯错的。”
“我理解,也理解你刚才的做法了。”高逸拍了下邵飞的肩膀,惭愧的笑了笑:“刚才我对自己的态度向你道歉。”
听到高逸这么说,邵飞心怀安慰。邵飞之所以说了这么多,还提到了疯狼,就是不想高逸误会自己,因为邵飞在意他,在意他们之间的情谊。
“我今天叫你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为什么目的。”高逸问道。
“我是怕了,呵呵。”邵飞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我怕我拿捏不了尺寸,做的过火,所以叫你来当我的保险。看来我的担心是必要的,不然徐浩然就退出了。”
“你给我上了一课。”高逸真诚的说道,接着深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了出来。停顿一小会,突然高逸严肃的问道:“但我很想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教你的那人又是谁?”
这是高逸从认识邵飞到现在一直困扰心中的问题。眼前这人给自己带来太多的不可思议,太多的震撼。高逸知道,一些知识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
邵飞有点犹豫,他不想隐瞒,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说。高逸见邵飞如此为难,于是微笑了下,不在乎的说道:“算了,不要勉强,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我的问题太冒昧了。”
“呵,对不起了兄弟。”邵飞自惭的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歉意。
看着高逸满不在乎的表情,邵飞心中十分愧疚。他是滇军,将来徐州会战的60军。60军四万人马,一战下来只剩一半。眼前的好兄弟会是存活下来的那一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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