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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客厅内,爱新觉罗·溥仪听到久违的称呼,原本已经平静无波的内心,又泛起阵阵涟漪。
其实,从1925年二月移居天津以来,他的心中何曾真正的安稳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慢慢的被西方文化所腐蚀,整天西装革履,领着皇后婉容和妃子文秀徜徉于租界内的各国公使馆。
在租界内他受到了极高规格的皇帝待遇,似乎一时间又找到了曾经的感觉,可是外国人给的待遇虽高,却没有人真正的能够为他的复辟起到半分作用。
在外国人那里失去信心的溥仪,又把目光转向各地的大小军阀,比如张作霖、段祺瑞、吴佩孚等等,可是也收效甚微。
最后只能够再次把目光投向庇护他的日本人身上,历史上,在1932年日本人迫于国际社会压力,出动土肥原贤二游说蠢蠢欲动的溥仪前往东北成立了满洲国,正式成为日本人侵华的傀儡。
“显玗,叔叔这些年过得虽然自在,但是我们皇家的威严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今后你还是叫我叔叔就好!”其实就是溥仪羞于明说当下还有谁会在意他的皇帝身份,除了在外国人面前,走到哪里这‘陛下’的称呼还不都是被人嘲笑的存在!
川岛芳子从溥仪的语气中,听出了深深地酸楚之意,心中不由得暗喜,只要他还没有放弃对皇位的奢望,那就能够把他带到东北!
“陛下,谢谢您能让我称呼您叔叔,但是我不能坏了规矩,此次天津之行,我是受日本天皇的弟弟宣仁亲王之托,邀请您前往沈阳,商量关于您复辟之事,不知道您有何打算?”川岛芳子耍了一个心眼,没有说自己是奉命行事,而是说受了邀请,这样不容易让溥仪生出抗拒之心。
溥仪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是经历多年的沉沉浮浮之后,他也多少学会了一些涵养功夫,努力压制心头的激动,尽量保持平静的问道:“显玗,你这些年在日本过得如何?几时又与日本皇族有了交往?”
川岛芳子早就算到溥仪会有此一问,脸上带着盈盈笑意道:“陛下,我从小被阿玛送往日本,就寄养在义父川岛浪速家中,义父多与日本皇室有接触,所以我从小就有接触过日本皇族!”
“好,肃亲王十分有远见,日本宣仁亲王可曾有交代过如何帮助我们大清复辟?”听到川岛芳子半真半假的话后,溥仪十分高兴,接着又微笑问道
“陛下,这点宣仁亲王倒没有细说,但他曾交代,只要能够把陛下您和皇后接到旅顺后,就会详细与您交谈复辟事宜!”川岛芳子恭敬地说道
到了此时,溥仪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情绪,用力的一拍桌子道:“好,我等这一天等了差不多20年,只要能够复辟成功,就算立即死去,也能够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婉容,在听到溥仪之言后,脸色微微一变,在桌子底下拽了拽溥仪的衣衫,然后靠近他小声道:“我们如今的日子过得不是挺好吗?不用操太多的心,就是晚上睡觉也安稳许多!”
“妇人之见,我们岂能为了自己的安逸,而放弃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溥仪一脸狰狞的驳斥道
“是...”婉容一脸委屈的轻声道
这一切都被川岛芳子和南造云子收入眼内,相互对视微微一笑,然后又收敛笑容,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对着溥仪道:“陛下,您与皇后收拾一下急需的物品,我和云子来时发现,外面有不少中统的特务,所以大件物品无法携带,等到旅顺后,我在为陛下置办就是!”
“嗯,那些南京政府的特务,从我们搬进静园以后,就从没离开过,所以我们想要离开也不容易!”溥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过来,对于南京政府的作法他也心知肚明,就是怕他复辟呗!
......
林森木隔着窗口看着荣臻和臧式毅远去的汽车,面对荣臻时虽然能够逞一时之快,如今他们走了以后,就要马上调集所能够使用的兵力,以应付就要面临的激烈战斗。
想到这里,林森木向着门外喊道:“梁子超,你进来一下!”
正矗立在大门外警卫的梁子超打了一声到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木六哥,你叫我!”梁子超进门后道
自从林森木把团长让出去之后,虽然是成立了纵队,但是林森木也不让人称呼他司令员,只让人叫他木六哥或是林先生!
“恩,你马上去请营长以上长官前来县政府参加会议,不管多忙都要放下手里的活计赶来!”林森木就怕像高志航那样的人,只关心机场的建设,而不来参加会议,所以特别强调道
“是...”梁子超敬了一礼后,转身而去。
......
沈阳张作相府宅
张作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心中无限感慨,不由抬头从镜子的反光中打量着自己,心中暗道:“从老帅故去,少帅主掌东北军政后,自己已经很久未曾穿着这身军装了!”
“爸...”一个洪亮的声音,穿过紧闭的房门,打断了张作相的思绪。
“进来,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你已经是堂堂的少将旅长了,行事咋还是如此风风火火呢?”看着推门进来的爱子,张作相不由得教训道。
张廷枢其实在喊出那声爸后,就有点后悔了,父亲因为他的急脾气不知道教训过他多少次了。
“知道了,我改,今后一定改!”张廷枢急忙回答道
张作相摇了摇头道:“这句话,我最少听了十几遍了,说说又有什么事情?你不是说今天回旅部驻地吗?怎么还没走呢?”
“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向您来请战呀!”张廷枢一脸坚决的说道
张作相一脸笑意的说道:“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前些时候不还替林森木说话吗?今天怎么就改变主意,要请命出战呢?”
张廷枢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林森木没有错,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参加战斗是提升队伍战斗力最为有利的方法,所以若是让我旅参加战斗,我必定会全力以赴的战胜林森木,亲自押解他来沈阳向您请罪!”
张作相听到爱子的话语后,用力的鼓掌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能分清是非,明白军令不可违,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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