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玄衣行
这话刚一说完,手臂在虚空中做了一个随意一扯的动作,只是这个动作刚过,便见正在围着玄衣众的红头巾当中,有七八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急发出,便在瞬间被割裂成一堆尸块。
红头巾人等声声惊呼响起时,紧跟着便发现,梅香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团细细的钢丝,上面正缓缓的滴着鲜血。很显然,那七八人便是被这一条钢线杀掉的。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瞧清楚梅香竹是在什么时候出手的。
看着梅香竹的目光,便有种见了午夜幽鬼一般的感觉,一个个都觉得头皮发麻,屏吸不敢高声语。
古镜和尚瞳孔巨缩,手中的降魔杵也不自觉得握紧了几分。
便在这时,班定飘然而至,稳稳的落在了梅香竹身边,有些苦笑一声,道:“好吧,香竹嫂嫂,您不在宫里跟我大哥一起保护保护至尊陛下,为何要跑出来插手我长鸣司的接应事务?”
梅香竹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丝线轻轻把玩着,道:“不想跟孙小红那个倒贴女吵架了,看见她就烦,而且没来由的让小狼……那负心贼为难,瞧着他难受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过,给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就出来咯。再说,有本将在,我青花司的人手,还不用你长鸣司来救,你应该去帮何九郎,凭的多事。还有……”
说到这里,梅香竹凤目一瞪,狠狠的盯着班七郎,道:“嫂嫂就是嫂嫂,香竹嫂嫂是哪门子的说法?”
班七郎一时无语,他结义大哥李知安的女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真要较真儿起来,见了哪个他都要叫一声嫂嫂,二青丫头与那宫女素梅不说,一个长公主,一个梅大姐,还有那叫九月的姑娘,如今再多一个孙小红,班定真的很无奈,这正牌的嫂嫂该叫哪一个?
而且,他四姐班秀文那么大的姑娘了都没嫁人,私底下老跟他打听大哥李知安的事情,意思也就很明显了。有时候,班定想想都觉得气苦,心说大哥你这风流性子能不能改改?搞的我现在都很头痛啊。
好在梅香竹也不想跟他多作计较,轻轻哼了一声,撂下一句:“以后说话小心点,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别以为那姓孙的女人就能成为李家正牌的三夫人,有我在,门儿也没有。”
接着便不去理会班定,转身看着青花斗部的这群属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个个的都是一根筋吗?老娘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废物点心一样的属下?活活丢死个人了,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知道变通的,被人围了就不会跑吗?一个个傻不愣登跟别人去硬拼,脑子有病啊!”
“平常我很少过问司里的事情,你们这是被唐开山给带傻了啊,他就是个傻子,除了拼命,他还会做什么?连‘燃血丹’都吃了,丢人也就丢的够够的了。被江湖人叫一声‘一刀断天崖’就觉得自己厉害啦?勾腚眼子都朝上去了,却不知人家就是骂他傻呢!”
对于这样的言语,青花众都已经习惯了,自家将主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儿,那两片刀子一样的嘴恨不得把人给刮零碎了,可心上却软的跟一块水晶豆腐似的。她现在骂的这么狠,就是因为她正在心疼呢。
梅香竹越说越气愤,满嘴的开始跑脏话。周亮等人听着他骂,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一根紧绷在心头上的弦渐渐松了下来。就好比孩子见到亲妈一样,骂的越狠,就是越生气,也就是最心疼他们的时候。
玄衣初成的那几年,将主领着自己等人实训的时候也是这样,总骂他们不争气,骂过之后就开始心疼,问完这个问那个,随军的医士被她打了不是一两次了。就因为这种事情,洛姑娘见着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梅香竹骂了半响之后,沉沉吸了口气,看了一眼透力过度,重伤垂危的唐开山,眼中隐隐冒着寒光,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道:“看来呀,以后这青花司得由老娘亲自掌握管了,不能再任由这二愣子瞎折腾了,你们谁身上有保命丹,先给他吃一颗,等过一会儿再送去皇宫里面,让那姓洛的小蹄子去治。”
青花众相互看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会子他们拼杀的太猛,现在人人带伤,每人一粒的保命丹要么早早的吃了,要么就不知道打的掉到哪里去了,那个时候也总想着拼命的事情,也没有预留。所以面对如今这般局面,一个个的没了一点办法。
就在这时,班七郎小意的走过来,道:“嫂嫂,我这里有一些保命丹,先给唐花子吃了,且稍稍的再等一会儿,长鸣司各部就在后面,随行的还有医药院的医士。想来唐花子应该没有大碍的。”
梅香竹听到这话,轻轻松了口气,向着班点轻轻点头,便不再理会这里。
接着转身,看向站在牌楼下的苦镜和尚之后就笑了。这个笑容,如同在寒夜中绽放的梅花一般,高冷且妖魅,带着一股勾人心魄的味道,一步步的走向苦镜和尚。
梅香竹经常笑,她是一个爱笑的女人,可是笑的这么妖的时候,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她情欲难耐,故意勾搭小狼狗的时候。而另一种,则是她要实在想要杀人的时候,而且是等都等不急的那种想杀。
在梅香竹骂人的时候,苦境和尚半点都不敢动,因为“九绝手”班七郎正在注意着他,对这个身材高大的少年郎,他以往在深山隐居时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前些日子到京之后,关于此人的传闻也听了不少。原以为只是一个小辈,不足挂齿,没想到竟然会有这般手段。
这样的手段,比之他师父“残毒手”阴无极也不逞多让,这样一来,就给了苦镜和尚极大的压力,更何况,还有一个“天下第一舞”,江湖人称“梅花一绽尽折枝”的梅香竹。
如果只是其中一个人倒也罢了,若是逼着两人联手,那当真便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所以,苦镜和尚一直都不敢动弹半分,以免将他们激怒,便任由他们之间说着那些家常一般的废话。
而这个时候,他却见到梅香竹脸上带着妖媚的笑容,款款向他走来。他自然知道,这笑容并不是在勾引自己,因为这女人身上的杀气怎么都掩饰不住,无来由就觉得心头一寒。
梅香竹娇笑而往,似是脚下生莲,一步步的走向这胖大和尚,手中精钢丝线缓缓落下。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刚才离的老远,就听见有个人说,想跟奴家来一场欢喜双修,是不是你呀,胖和尚?”
苦镜将手中降魔杵“叮”的一声杵在地上,颤抖着脸上的肥肉,呵呵笑道:“让梅当家的见笑了,贫僧近来对觉者之言略有困惑,所以便有些迷茫。恰好又得了一本藏地的喜欢佛性命相交的法门,听闻梅当家是个绝色的美人,所以便来试试。却不知梅当家可有此雅兴?”
梅香竹妖笑着轻轻点头,道:“双修好啊,奴家最喜欢欢喜双修的门路了,特别是那驴一样的东西进去,来来回回的各种姿式撞击,奴家想想都觉得下身一阵子滑腻,全身酥麻的紧呢,只可惜呀……”
说到这里,梅香竹瞧着苦镜苍老而又胖胖的身躯,很遗憾的叹了口气,接着道:“只可惜,奴家的心肝儿宝贝三郎君说了,男胖短,女胖深,大师又老又胖,想必也不怎么坚挺了,那就是又软又短咯?这样一个如同废物一样的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咯,大师,你还是去死吧。”
说话的时候平平淡淡,语气中尽是媚态,可是出手时却不留半点温柔。
此言落,手中精钢丝线便如灵蛇一般袭向苦镜和尚的胯下。这就是个,如同毒蛇一样的女人,苦镜和尚不敢怠慢,急忙忙运转身形,让过这一丝线。继而一杆千均般的降魔杵带着劲风,狠狠向梅香竹砸去。
两人一钢一柔,却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便在这时,飞蝗腾舞间,长呜督尉余西山带着满员三千长鸣司坐赶来,吓的红头巾众惊叫连连。
班七郎哼哼冷笑一阵,对余西山丢下一句:“组织青花与牧戈人等,按着总参的命令行事。”
丢下这句话,便由着余西山去按排,他自己则如凛冽的旋风一般,向着苦镜和尚而去,相助梅香竹。
……
在苦镜和尚与梅香竹刚刚动手的时候,东三牌楼街第十家院子的房顶上,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绝美妇人,抱七八岁大的孩子,正在远远的看着这场比斗。
这美妇人名叫夏至,因为她嫁给了辑寇司铁血八捕之一的“铁笛仙”郭逸,如今却也应该叫她郭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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