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李乐顺手从玄衣校尉手中接过一个鸟笼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只“一线白头鹰”,交给他道:“这鹰的饲养方法,我昨夜已经教给了楚大哥,你这回回去把这个带上。”
白天羽急忙推辞道:“这白头鹰整个玄衣也只有三只,为传信之利器,千里之外,瞬息可达,实在太过珍贵,留在这里对你的帮助更大,我又怎么能要?”
李乐摇头道:“这个你必须收下,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是有行知的丹药,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白堂主便可痊愈。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不忍言之事,神刀堂内必定人心大乱。若是那时,魔教再次入侵该当如何?”
“有了这只鹰在,从关外到京城传信,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到时候魔教要是敢来,我必定尽起玄衣为你助阵。神刀万马李家侯,可不是说说而已。”
白天羽明白他说得是正理,点了点头,便顺手接过。
李乐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道:“这个是你我以及丁亮,咱们三人这两年所创的‘无解神刀’的刀谱,很可惜还未能完善便你要走了。一式三份,咱们仨各拿一份,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咱们还能互通有无,尽快将这刀法创出来。玄衣的秘语这两年你都已经学会了,以后传递刀法秘籍时,便用秘语书写。”
白天羽将刀谱揣进怀里,道:“定当如此。”
紧要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李乐又悄悄的问道:“那位花公主,你打算怎么办?还让她留在京城吗?”
白天羽摇头叹息道:“昨夜已经传信给她,她会随我一起离开。可是,知安你是知道的,因为她魔教公主的身份,我不能娶她。若是她能脱离魔教,我或许可以将她养在外宅。”
李乐无奈道:“天羽,做为朋友,有些话可能也只有我才能对你说。你做事太过独断专行,不计后果,这样很不好。就好比花公主的事情,你既然明明早已知道她是魔教公主,又何必还要招惹她呢?如此发展下去,你们只能让彼此更痛苦。”
白天羽哼哼笑道:“我白天羽看上的女人,即便她是魔教公主又如何?大不了日后我平了魔教,将她一家养在神刀堂便是了。”
这人就是个不听劝的性子,李乐拿他没办法,再说也没什么好法子能解决这事,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摇摇头说道:“好吧,你自己看着办,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只管来信给我,玄衣上下,必定赴汤蹈火。”
白天羽听到这话,有些愧疚的说道:“你现在亦是危机四伏,不说金钱帮咄咄之势,即便是在这京里,也不安稳,我如今不能留在你身边帮忙,已是欠疚万分了。”
李乐失笑道:“别那么心重,京里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在我的谋划之中,出不了什么差子。至于金钱,料想上官近两年也不会北进。因为他说了,他要等我二哥回来。即便他真的来京,我也不惧,不就是一个大宗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乐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这边有四个大宗师呢,要是上官敢来,管叫他有来无回。
白天羽也只当这些话是在安慰他,摇摇头道:“若是上官真的北进,你千万要修书于我,到时候即便神刀不能动,我白天羽必定赶来,与你同生共死。”
李乐笑道:“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没到那个时候呢。”
白天羽叹息着问道:“听说至尊真的快不行了?”
李乐点头道:“可能就在最近吧,前两天小桌子出宫来说,至尊精神头突然间有所好传,竟然可以食用一些流食,而且还能处理一些政务。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白天羽点点头,心里默默的叹息着,他真的想留下来,跟李乐一起并肩作战,只是可惜,自己现在亦是身不由己。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时辰不早,白天羽跨上坐骑,跟李乐与张行知告别,接着打马扬鞭,渐渐离开。
楚朝年落在最后,勒马在李乐面前,道:“三公子,这三年来有劳你的照顾,我家少主懂事不少,更难得三公子您将那一门绝技教给少主,楚某在此谢过。等京中事完,若得闲暇,还请一定要来西北,神刀堂上下必定扫塌相迎。”
李乐笑着拱手道:“楚大哥太过客气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能跟天羽成为朋友,知安亦感荣幸。”
楚朝年微微点头:“就此别过,他年再会。”
“再会。”
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李乐突然间有种惆怅的感觉充上心头。
离别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他与白天羽相识整整三年,这三年里,白天羽对他的帮助真的很大,不光将神刀斩教给他,与他一起合力创造那无解之刀法,可谓尽心尽力。更是在吞并青花会与抓捕梅花盗的事情上出力不小,这样一个朋友的离别,又怎能不让李知安觉得伤感。
李乐呼吸着森冷的空气,长长吐出一口白雾,喃喃唱道:
“沧海一粟绿中几点红,
大漠豪情折无数英雄。
热血伴清风,情比毒更浓。
风尘路上男儿泪最重。
风平浪静谁人将潮弄,
明伤暗痛人前撒笑容……
……
千里来相送,
英雄多珍重。
四面楚歌踏遍青州,
笑傲点苍穹。
……”
送别的歌声落时,他们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再也看不到白天羽等人的影子,唯有马蹄扬起的尘土还在飘扬。
李乐默默念了一句:“天羽,珍重……”
张行天听他唱完,微微一笑道:“知安,白天羽走的时候,你有佳曲为其送别,以道离别之情。若是我离开时,却不知你有何送我?”
李乐微笑,道:“天羽是江湖侠客,送别他时自然要用这辽阔,豪迈,而又略带伤感的离别之曲,这样才更能烘托气氛嘛。至于你若离去的话,我会将我脑子里所有有关天地元气以及真力形成的猜想写下来,然后送给你。”
听到这话,张行知的双目立刻亮了起来,问道:“当真?”
李乐点头道:“当真。”
张行知道:“那好,我现在就离开,你快快写来。”
李乐的有立刻黑了下去,道:“当我没说。”
张行知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这证明比起白天羽来说,我对你而言重要啊。再说了,你就是哄我走,我也不会走的,这天底下,除了知安你,又有谁能这么无条件的支持我做那些在别人看来,不知所谓的研究?刚才只是见你心情底落,开两句玩笑罢了。”
李乐心中感动,道:“谢谢了,行知。”
张行知随意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
说着话,两人开始转回。
一路上都在探讨着有关“灵液”的进一步开发,琢磨着是否可以除去身体因素外,对除了陨虎司之外的其他司的玄衣进行适当服用。
一直到了城门口时,张行知告辞,去往桃源山与这两年,他托付自己的祖父请来的那些道士们,继续科研“灵液采集器”的工作。
李乐转回净安侯府,到了后花园,开始练功。
一套刀法练下来,劈碎了几块巨石,打断了几颗石柱,将基淤在体内的真力与过盛的体力消耗过后,身体才感觉到一阵松快。
无名功法最近的反噬越来越强烈了,那第二篇的九张图使终不能去练,到如今只能依靠着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去消耗。若不然便只能去跟人动手厮杀,可是如今在这京城里,还能有谁会与自己正面厮杀的?
想要单人独马的去闯荡江湖,但这个时候京城里却离不开他。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让皇帝快点去死,这样董家肯定会在太子继位之初,发动政变。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毫无顾忌,痛痛快快的杀一场。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可不敢对别人去说。要是被太子知道了,指不定会找自己拼命的。
想到这里,李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身臭汗的返回“静心居二号”,让二青丫头给他准备洗澡水,痛痛快快的沐浴一翻。
接着处理了手边的一些公务,一直到正午时分,刚刚用过午饭后,莫惜朝来了。
两人到了书房,莫惜朝开门见山的说道:“至尊大行之期不远,咱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秘密将玄衣调进京城,以便拱卫皇宫。”
李乐皱眉想了片刻,问道:“相如先生怎么说?”
莫惜朝道:“相如先生的意思是,分批乔装进京,不能做的太显眼,以免被别人看出端倪。”
李乐问道:“你也觉得是时候了?”
莫惜朝点头道:“不错,这个时候一点点的将玄衣运进京城才是最好的方案,若是真的等到至尊晏驾,董家那边肯定会知道消息。已经从阿七那里得知,宫里有一部分守卫被他们买通,若是在至尊刚刚大行之时,董家便发动奇袭,只怕太子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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