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茫茫无垠,一片青海蓝天之色。
三个人坐在一艘渔家小船上,小船无风而动,也没有人去划浆,便如一直利箭一般的海面上急速航行。
司空摘星站在船头,眉目间带着苦色,抱怨道:“陆小鸡呀,陆小鸡,跟着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你答应皇帝的是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偏偏要我跟着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陆小凤的胸前放着一杯酒,用力喝了一口,那就便进入他的嘴里,呵呵笑道:“这地方有鱼有虾,还有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司空摘星微微摇头,坐下身来,道:“我后悔了,我想回去。从你嘴里听到的那些事情,让我感到很不安。皇帝明明就是派你来送死的,你一个人死便行了,又何必拉上我呢?”
陆小凤轻笑,道:“后悔?晚了。上了贼船还想下去,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要不,你游回去算了。就怕你真的游回中原,也因着真力耗尽而亡了。”
司空摘星苦恼道:“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会被你所说的那些奇珍异宝迷了眼睛。以后这样的贪心可不能再起了呀,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在小船后面,横剑于膝的西门吹雪说道:“我只想知道你说的那些可以战胜我的人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到?”
陆小凤笑道:“别急,应该快到了。”
西门吹雪道:“已经航行十二天了,你不要把我的耐心消耗完。司空游回中原或许会真力耗尽,但我不会。”
陆小凤道:“耐心些,耐心些。若是再过三五天还找不到,那我们一起回去。”
四天之后
一艘巨船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前所谓有的巨大,像大山一般的沉黑色巨船。
三人登船,进行了一场极为凶险的搏杀之后,他们被一个童颜鹤发的人请到了巨船之上的一处密室之内。
密室里到底谈了什么,陆小凤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怀里揣着路线图纸与西门以及司空从巨船上下来,重新回到了小舟之上。
陆小凤感慨着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得回去找些帮手了,那些人太强大。”
司空摘星道:“我现在就想回中原,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这种像鬼一样的隐门,竟然还有如此之多隐于世间,而蓬莱仙阁只是一处罢了,吓死人的乖乖了。”
西门吹雪点点头道:“也好,先回去吧。此一战我感触良多,总要消化几年才行,那时,不知可否超凡,我很期待。”
这样的回忆只是在片刻,之后陆小凤猛的惊醒过来,定睛再去瞧时,只见水摇仙依旧是那副失神迷茫的样子。
略微皱了下眉头,陆小凤担心这女人说了谎话,并且有可能在某个隐门高人的操控下躲开的慑魂术的法门,而在还可能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罗织了这样一段记忆。虽然失忆多年,但这样的记忆让他不知是真是假,心头渐渐起了警惕。
轻轻摇了摇铃当,陆小凤将扩散在水遥仙身上的温和真力收回,开口问道:“你的年纪有多大?”
水遥仙依旧无神答道:“若以凡间年月来算,整整六十有四岁。”
陆小凤再问道:“你是处女吗?”
水遥仙道:“十五岁被真君派往中原行走时,遇到了一个好看的公子,便破了身。”
陆小凤继续问道:“你一生当中与多少男人有过欢好。”
水遥仙脸上带着迷醒的笑容,道:“很多,男人的滋味很好,很难让人忘记,用情,绝情,忘情,便也是要多情的,所以便要经历一场场的情劫,这是我门修行的功法总要。”
陆小凤再问道:“那最难忘的男人是谁?”
水遥仙道:“燕十三,那个孤独,沉默,死寂,却又激情无尽的剑客。他是一个只忠于剑,对其他感情完全淡漠的人,他是我唯一只征服过**,而没有征服心灵的男人。所以,我很难忘记。”
陆小凤点点道:“那你今次入京城又是为了什么?”
水遥仙道:“为了查访李勿悲过往,以及李寻欢不解飞刀之迷,这是真君的安排。因为,李勿悲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战胜真君的人,而李寻欢则是在大宗师之时,差点与真君战成平手的人。”
“而他们两个,竟然是亲兄弟,所以,真君便对这两个人产生了好奇。一个天下极至的功法,那一柄无解之飞刀,这对兄弟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真君感到很好奇,于是便派人前往中原打探。”
“自去年开始,绝公子名扬天下。仙阁打探到,李知安竟然是李勿悲与李寻欢的幼弟,所以更加好奇。便命我在凡间的溟海宫,对他进行详细了解。”
这样的解释似乎也说得通,陆小凤皱眉想着。微微点了点头,沉呤半晌。
突然之间,提起拳头,带着音暴声,向着水遥仙眉心处打去!
这一变故非常突然,让他身后的老实和尚与花满楼都有些惊讶,搞不懂为什么审问的好好的,陆小凤便要将这女人杀死。
若是这一拳若是打中的话,只怕水遥仙整个脑袋都会没了。
然而拳头上裹着的音爆“哒”的一声之后,却在距离水遥仙眉心三寸处生生停下来,一阵强烈的劲风吹乱了水遥仙乌黑的头发。
遥仙依旧双目无神,对这至命一击没有半点反应。
陆小凤瞧着她的模样,点了点头。生死关头,她没有半分动容与惊醒,看来些前说的都是真话。于是从拳头上伸出一根指头,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水遥仙双目一闭,陷入了昏睡。
而陆小凤却非常遗憾的叹了口气,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想知道却也没什么结果,天尊到底是什么人?那场涉及到他们这些人的大灾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他心底的疑问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回身瞧着花满楼与老实和,轻笑一声道:“两位,现今的情况便是如此了。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只是知道了仙门的产生与天尊的启源罢了。”
花满楼舒了口气,道:“这些已经很有价值了,你也不必苛责太多。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敌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老实和尚微微点头道:“却是如此,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收获了。还好,你这回没骗我,贫僧也没有失望。”
陆小凤道:“虽是如此,却也没有我想要的结果出现,总觉得不甘心。唉,算了吧,就到此为止,以后慢慢探访便是。”
花满楼点点头,道:“却不知你如何处理她?若是杀了她的话,只怕会引起那个蓬莱隐门的警惕。”
陆小凤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她嘛,自然是送她去该去的地方,正好,我徒弟教给我一门洗去记忆与编织记忆的法子,用在她身上也算不错。”
老实和尚笑道:“到底他是你徒弟,还是你是他徒弟?竟然会让他来教你?”
陆小凤呵的笑了一声,道:“相互学习才是万能的,师父并不一定都是对的。”
花满楼疑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陆小凤道:“我徒弟。”
此言一出,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陆小凤摇摇头,不去理会他们,转目看向水遥仙。将手中的铃铛放回,亲近在水遥仙的耳边,运动真力,改变声音,喃喃的说了一些话
月已入没时,高屋房脊上的水遥仙感觉到一阵恍惚,然后便瞧见李知安的车马,在净安侯府门前停下,接着与梅香竹一起下了车。
有管家迎了上来,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李知安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轻轻点头时,李知安又在梅香竹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梅香竹便去往后院方向。
李知安好像有些头痛,又有些痛苦的向着府里走去。
水遥仙微微点头,并没有查觉自身有何不妥之处。先前时,她在安乐王府的屋脊上,关注绝公子是如何霸道斩杀了一个宗师,然后尾随他离开,一直到了这里。
她便是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个绝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不是真如真君所料想的那样,如同他的两位兄长那般,有着绝顶根骨与天资。而且,还有着非同常人的大毅力。
水遥仙想着,或许真君在见到过李大与李二之后,便觉得李家一门或许便是挑战天尊的一个契机。也许真君也想着,不管怎么样,能给天尊带来些麻烦总是好的。所以,他便会让自己来关注这个绝公子。
这样也好,我在这中原之地游荡太久,等这件事情做完之后,便是回归仙阁的时候。九月的情劫完毕之后,这游离在外的溟海宫便交由她来打理,等她晋升大宗师,再将她接回仙阁。
毕竟,除了那逃离仙阁的慕容秋荻之外,她是近几十年来蓬莱仙阁,瑶天院最看中的传人。说不定,以她的天资,真的可以继承瑶天院的无上功法。而她,却是我的弟子,这是何等的荣耀。
水遥仙想到这里,便觉得异常开心。
只是紧接着,她的脸色便有些别扭了。因为,她看到绝公子竟然被一个美貌的妇人揪着耳朵数落,而他嘴里还在不停的在告饶。
这样的一个人,值得真君去关注?
而此刻,在她的记忆里,竟然没有半分陆小凤等人的影子,一场被编织过的记忆已经深刻的印入她物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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