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惊,魏星月更是面色大变。
她急忙拉住石磊的胳膊,小声道:“别胡说!”
石磊耸耸肩膀,不再吭声。
众人皆将视线落在石磊身上,魏星月感到十分的尴尬,她倒不是担心这里有人能把石磊如何,毕竟,一个能让魏爷出手相助的人,哪怕是白老,也不可能完全无视。而且,白老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即便石磊就是在胡说八道,以白老的胸襟,也不会跟石磊太过于计较。
她只是担心石磊丢人。
如果石磊就此闭嘴,其他人也看在白老的面子上不去追究,这也不过是一句胡言乱语而已。可若是有人存心挑事,就算白老再如何宽宏大量,只怕石磊也会弄得灰头土脸。
可是,偏偏就有好事之人。
“年轻虽然可以任性一些,但也不能如此不择言辞。白老浸**画艺术这么多年,见过的真迹比你见过的画本只怕只多不少,你这一句不咋地不要紧,岂不是在说白老眼光还不如你?白老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跟你计较,可是在场这么多大能,江东省书画协会的大师也有好几位,大家眼中的瑰宝,怎么就成了不咋地呢?”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在露台上跟石磊、魏星月说过话的那个徐姓男子。
石磊眉头微微一皱,虽说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用事实说话,可其他人都不做声,偏偏这个姓徐的开了口,而他几乎是唯一一个跟石磊有过接触之人,这司马昭之心,就昭然若揭了。
可是,这厮为什么要针对我呢?——石磊略感不解,转脸看看魏星月,却见魏星月面上有愤然之色,他似乎意识到一点儿什么。
“他追过你被你拒绝了?”石磊小声问魏星月。
魏星月面色一僵。
石磊这话声音虽小,可现场针落可闻,谁还能听不到他的话?
翻了个白眼,魏星月道:“你净胡说八道些什么?”
石磊看看徐姓男子也面露尴尬之色,暗自一笑,他当然知道徐姓男子不可能追求魏星月,年纪摆在那儿,他这么大的年纪跑来追求魏星月,那也得看看魏爷会不会找他麻烦。
“哦!那我知道了,肯定是他想跟你家联姻,结果被你父亲拒绝了,所以怀恨在心,我这是受了你的城门火之灾啊!”
魏星月再度翻了个白眼,心道就算你是被殃及的,那也是你自己信口开河所致,你倒好,现在怪起我来了。
徐姓男子脸上挂不住了,石磊说的一点都不错,他的确是想过要让自己的儿子迎娶魏星月,只可惜魏爷当面骂了他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魏家攀亲”,直接给拒绝了。所以他今天从一开始就有点儿故意针对石磊的意思,刚才石磊那句话,倒是让他抓住话柄了。
“星月,这就是你的朋友?当着这么多叔伯之面信口开河,我只不过告诫他一句,他竟然又信口雌黄……”
魏星月当然知道徐姓男子针对的是魏家,石磊的确只是被牵连的而已,于是冷冷打断了男子的话,道:“徐叔叔,石磊可能有些地方是说错了话,可您当初跑去我家里提亲被我父亲断然拒绝,这怎么成了信口雌黄呢?”
徐姓男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其他人也都略带戏谑的低头暗笑。在场之人对于徐姓男子曾经为子找魏家提亲的事情本不知道,但他们却知道徐家和魏家相差甚远,徐姓男子显然是想借此攀上魏家的高枝才会有此行径,被魏爷拒绝着实再正常不过。此番因为他故意找茬,却被石磊一个小年轻当面打脸,这实在是有些难堪。
“我不过是觉得犬子与你年岁相仿,想要结个良缘,被魏爷拒绝也没什么。这事与今日无关,我只是想知道,这位年轻的先生说这幅画不咋地是什么意思?年纪轻轻,这样可不好,他这一句话把我等刚才的赞誉置于何地?我倒是想听听这位年轻的先生有何高见,这幅画究竟哪里不咋地了!”
眼见话题即将被转移,徐姓男子当然要赶紧拨乱反正。
魏星月也是为之语结,瞪了石磊一眼,心说我看你怎么收场。
偏偏石磊呆呆的看着魏星月,小声问道:“他是要让我解释么?”
魏星月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头,脸色极其难看,心里想着,石磊反正只是个普通人,以后跟这些人只怕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丢点人也就算了。但是姓徐的,你这是故意下老娘的面子,真当老娘不敢对付你们家么?
石磊却道:“她不让我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魏星月。
众人一愣,已经有人笑出声了,虽说他们也觉得石磊不够稳重,但既然明白徐姓男子是有意挑事,他们当然也不愿参与其中。现场都是人精,谁会给别人当枪?
此刻见石磊理直气壮的用魏星月那句“别胡说”当挡箭牌,倒也有些急智,众人不禁莞尔。
就连白老都笑了,徐姓男子也被石磊这句话顶得难以继续,主要是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实在没什么机会见识市井小民的无赖行径。
“呵呵,小友倒是有趣。老头子其实也很想听听,小友到底觉得这幅画作何处……嗯,不咋地了……呵呵,这词有意思。”
众人见白老开了口,心说这个年轻人最好能说出点什么来,否则,今天这关不好过啊。这个魏星月什么情况?怎么会带了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孩子来?
大家都等着石磊开口,却低估了石磊无赖的程度。
只见他依旧一指魏星月:“不是我不肯说,真的是她不让我说。”
魏星月为之厥倒,众人也是无言以对,白老都开口了,你还用这个借口,这就不是有趣,而是无耻了。
白老却不恼,依旧微笑着说:“小友既有画龙点睛之妙,老头子便相信小友不会胡言。星月这边不妨事,小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也好给老头子涨涨见识。”
石磊挠了挠头,望向魏星月:“你看,白老要求的,我能说呢?”
魏星月气的一跺脚,无语的说:“好好好,你说!”
石磊这才道:“其实我也不是说的太明白,只不过是一种直觉。我就是觉得这画作模仿的很差劲,生硬死板,反正跟张僧繇的定光如来像差的太远。”
众人尽皆哗然,白老也微微皱眉。
定光如来像,早就埋没在红尘之间,谁也不可能见过这幅画。眼下这一幅,众人也不过是根据古籍的记载和对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的比较,得出这幅画临摹的十分神似的结论。
如果石磊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倒也罢了,偏偏只有一句“一种直觉”,这就让包括白老在内都感觉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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