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全是一片黑麻麻,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弄出来的动静,那红毛扭头朝我看了过来,这家伙没有脖子,每次转头都得带着肩膀一起转动,极为怪异。
但是,最让我感到恐怖的是,这老红毛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哀怨!
没错,就是哀怨!
嘶!到底外面的裂谷中有什么值得这老家伙挂念的?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这老红毛也会空虚寂寞冷?
心里千转百念,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血红的眼睛里的神采突然变寒,一种蔑视世人的王霸之气陡然而生。
坏了!我刚叫了一声不妙,老红毛巨爪伸到我眼前,粗大的食指轻轻一弹,打在我的手掌之上。
我双手一直死死的抓着石像脚面,已经有些发麻僵硬,被它弹了一下,跟被铁锤敲了一般,钻心的疼传来,再也把持不住。
手刚撒开,人跟踏空了一般,想要再抓挠点什么东西都来不及,直接就往下掉,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个蛋!!”
也就一闪念,脚上已经踩到东西,脚面一麻,人贴着石壁就溜倒在地上,在地上缩成一团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下面果真还是有个凸出来的石头!
我心里快速的估算了一下,其实跟洞口离着真的没多高,也就三米不到,只是看不到,所以分外恐惧而已,真实情况跟扒着一楼阳台溜到地上差不多,脚面顿得发麻,连扭伤都不会,
眼前一片漆黑,完全就跟瞎了一样,我也不知道这块石头有多大,不敢大动,生怕一不留神就成了失足少年……半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用手慢慢的摸着冰凉的石面,感觉十分平整硬实,不像是天然的石头。
看来是个石台子,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往外圈摸着,慢慢的越摸越大,到后来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脚都靠不到边,不禁微微有些错愕,印象中这一块也没这么大呀,难道是到了裂谷底部了,那可真是太神奇了!
我就跟瞎子摸象一般,全靠手上的触觉感知,正胡思乱想着,手上突然摸到一截枯枝,拿到手里,用手指捏了捏,感觉有些怪异,怎么跟环形戒指差不多,还带刺的,手感又跟硬塑有几分相似。
越摸越稀里糊涂,没想到陆陆续续的又在地上摸到了几个这样的玩意,居然是一堆的,我便不敢乱动,盘腿坐着让自己思索了一会,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烟来,叼了一根在嘴里咬着,又掏出火折子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清明了许多,脑袋中那种持续的浑噩一下消逝不见,忍不住对着火折子惬意的吹了一口浓烟。
火光突突,我突然心里一喜,差点就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一心惦记着那根手电筒,倒把火折子这个救命玩意给忘了!
有光就好办,我低头一看,顿时头皮酥麻、脚底发软,烟头差点就掉地上。
脚边一张黑麻麻的蛇皮,边上撒了许多我刚才摸到的那玩意,分明就是蛇骨!
有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刚转身就看到石壁一侧靠着一堆尸骨。原本以为这就是一块空荡荡的石头,没想到内容还这么复杂,我赶紧半跪半蹲的把四周细细看了一遍。
这片石台其实还挺大的,足足有几十平米,只是有一大半凹进了崖壁之中去,所以我在上面往下望,只能看到一小部分。
除了我刚看到的蛇骨跟那具尸体外,石壁上凿有几个碗口大小的洞,嵌着小臂粗细的青铜链,耷拉着垂到石台的下方,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我最怕的就是蛇,所以发觉不是掉到蛇窝,心里已经松了不少气,回头再细看堆蛇骨。
从骨头判断,不大不小,也就是一两米的样子,倒是那张蛇皮,鳞片黑漆似炭,鳞片之间又布满细丝般的白线,看着十分诡异,我一下就想起我们在山谷中捡到的那个残雕,当时还以为只是象征意义,没想到还真有这种黑质而白章的蛇!
幸好死了不知道多久,连骨头都腐化了!
就算如此,看了还是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一脚就给踢到石台下面去了,回头再去看那堆人骨头,这哥们一看就知道也是死了不少时日,一颗歪搭搭的骷髅都变成褐色的,两排白牙微张,似乎在无声的笑着。
这家伙裹着一身的皮袍,脚蹬长筒皮靴,靴帮、靴靿上绣有精美的花纹图案,一看就是蒙古人。
可总算是遇到他们了,这一路到现在我还一直奇怪,怎么完全没有蒙古人的踪迹呢,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一个。
“这是好东西,估计你也没尝过吧,试试!”我将半截烟头插入到它牙齿之间,“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请多担待了!”
说着,我也老实不客气,拽着他领口就往下撕,年久风化,看着完整的袍子,内里其实差不多全渣了,我也没太用力,就撕下一大片来,从里面“咣当”掉下一块巴掌大的牌子!
牌子整体呈暗金色,入手硬沉,上方呈塔尖形,雕琢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的猛兽,原本系着的红绳已经不见了,剩下一个小孔。
背面刻着数朵祥云暗纹,正面竖排着三个蚯蚓般的大字,全是蒙文,我也看不懂,先揣进兜里再说。
这家伙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低,还带着玉腰带,打底的布料已经烂得差不多,我也老实不客气,将玉块逐个撕了下来,连同扣头,总共二十四快,全装一个兜里了,这玩意讲究成套,玉质不错,出去了再做个底子还原,也能卖个好价钱。
搞完裤带,再扒开松垮垮的裤子,在盆骨位置翻出一把嵌着宝石的短刀,虽然拔得时候有点费劲,但是里面的刀刃依旧寒光闪闪,是个好玩意,我也就收了,边上还有火镰跟一个烟荷包,看来也是个老烟鬼,只可惜火镰已经不能用了。
做人也不能太贪心不是,我火镰跟烟荷包扔回骨堆,转身就想站起来,不料蹲的太久,有些头晕目眩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双手往前一撑,登时将原本坐着的尸骨给压塌了,一个骷髅咕噜噜的滚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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