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到第二层的时候,刻着的都是麒麟、仙鹤诸多瑞兽,四个角落里还摆放着方形的鼎状香炉,也被尸油给污染过,跟掉了皮的漆器一样。
这种制式礼器至少开门到先秦,只可是都是石刻的,要是青铜件,也是大收获!
大牙看了一眼,兴致全无,悻悻的往最高层爬去,刚上去半个身子,突然一抖:“妈的,怎么尸体跑出来了?!”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紧跟着跳了上去,高台上方三米见宽的玉台上,直挺挺的横卧着一具穿盔甲的尸体!
别说棺椁了,连床被盖都没有!周边的器物都锈迹斑斑,偏这副盔甲像是被打磨过似的,跟四周的陈旧非常格格不入!
盔甲整体制作精良,每一个纹路都十分的考究,在胸口偏左一点的位置,一团火焰的图标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去,怎么又这样?这不是古家的火焰标志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副诡异的盔甲上?而且很明显是铸造的时候一体成型的,绝不是后期加上去的!!
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这盔甲一看就是青铜做的,包头盖脸的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洞,关键还特别大,我按下砰砰的心跳,观察着盔甲的大小,像我一米七六的个子,躺进去,估计也就到****位置,这足足就是姚明的体型啊!
也不是睡觉的地方,这么个大家伙怎么自己杵到这儿了?该不会是另一个“怯薛”吧?
电筒余光流转,照得我们几人的脸都跟鬼似的,屏气吞声,生怕惊扰到这那棺床睡觉的巨汉!
顿了一会儿,大牙从后腰摸出黑驴蹄子,小心翼翼的往头盔处伸去,隔着鳞片软甲,在鼻子上晃了两圈,丝毫没有动静。
大伙刚松了口气,大牙手上的黑驴蹄子就杵在头盔上,一下子将头盔给杵开了几分,铜器磨蹭玉石出的声音,让人听了牙根都酸。
“嘶!”大牙吸了一口冷气,说:“不对!怎么好像是空的?”
我打眼一看,果然那头盔平移开,跟甲身错开了几分,居然是分离的?
普拉走过去,用匕挑了一下头盔,一下子就挑了起来,里面连个渣都没有掉下,更别说是骷髅头什么的了!
我们往甲身脖子处黑呼呼的空口往里照,里面赫然空空如也!
整个就是一副空盔甲!
就算里面的尸身已经完全腐烂,多少总会剩点渣!没道理是空的啊,我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除非……里面的尸体被人挪走了!可是,谁会无缘无故的拿走一具尸体呢?
我盯着胸口的火焰标,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会不会是古老?还是丘老道?我们绝不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人!
从脖子处往里看,盔甲内部黑洞洞,就像是蒙了一层薄雾,雪白的光线都显得不那么刺眼,似乎里面有一个鬼魂,在不断的吞噬着我的灵魂!
太诡异了,完全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大牙吞了下口水,掉头想问陈歪嘴,见他一张老脸挤成一团,估计也是不明所以!
这盔甲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跑到这里来,我仔细看了一下,指着脖子上齐整异常的断口,说:“这盔甲是一体的,像是被利器活生生给劈断!”
大牙用手在上面划了一圈,咂舌道:“就一下,砍头都没这么痛快!”
青铜虽然硬度没有今天的铁器大,但要想一下就劈断这么多的甲身,几乎不可能,更何况军械的制作几乎是同时期的,当年砍下这铜甲头颅的,也不会是今天的合金利刃,除非是孔小哥拿着的那种上古神器!
大牙翻了一下盔甲左侧,露出一把长柄戈来,跟盔甲不同,上面锈迹斑斑,感觉都快沤糟了,我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个形象,瞬间打消掉,怎么可能呢!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我满脑子疑窦,抬头瞥见普拉脸上似乎有一丝红润一闪而过,心里一抖,再细看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现在见谁都怀疑,该不会自己得了迫害综合症了吧?
我内心苦笑了一声,从普拉手里接过那个头盔,硕大的空盔跟个大香炉似的,拿在手里都感觉到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原来的主人是怎么扛得住这么厚重的玩意。
翻来颠去的看了一下,现后脑的位置开了一个小洞,我用手指戳了一下,大小正合适。
奇怪了,这里怎么会破了个小洞?洞口还特别圆整,像是子弹穿透钢盔留下的……
“不对、不对,这小洞我好像在哪里见到?”处处透着诡异,我看了一下普拉,这妞虽然也是板着一张脸,眉眼间却不像我们一般满是雾水。
普拉脸上微红,嗲声说道:“师兄,还记得咱们在小石屋里,脱了衣服……”
我靠!这什么情况,这妞咋就突然嗲了呢?画风有点不对啊?
我还傻愣愣的看着普拉一张一合的丰满红唇,蹲边上的大牙啧了一声,撇了铜件,凑过来,一脸八卦的说:“还有这事儿,来,跟牙哥说说细节,最好能绘声绘色点……”
我扭头见他跟老头都蹲了过来,晃着屁股墩儿,拢着双手,一脸的猥琐加八卦,我轻骂了一声:“滚丫!没你们想的那事,哥们就是撒了泡尿!”
普拉说的应该是我们初次相遇时,在石屋里摸到的那个头颅,当时我们还以为是通天巫的,看来肯定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丫别戳了,瞧你这猥琐样?!”大牙见没得八卦听,回头又去摆弄那具铜甲,我被他这么一说,才现手指无意识的在头盔上戳进戳出,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不雅。
我把手里的铜盔“咚”的一声放下,抬眼望去,四周一片茫然,隐没在黑暗中的柱子横梁,似乎怪兽一般围着我们所在的核心地方,怎么有点像是被看守着?
难道造这个地方,不是为了祭祀,而是要看住铜甲里面的东西?
这么一想,耳中顿时感觉到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像是走路轻微磨蹭到地面的脚步声,但又不是十分的清晰。
难道又是幻觉了?
我看了一下普拉,她却侧过脸去,看着大牙在那副巨大铜甲上上下其手,我总觉得这妞好像刻意不像跟我沟通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大牙见普拉看着他,越卖力气,恨不得将那铜甲给拆了,把着胸口处脸盆般大小的护心镜,掰了几下没掰动,干脆摸出钩子来,沿着细缝就插了进去。
圆形的护心镜上铸着波浪形鳞片,中间一个披头散的鬼头,看着十分诡异,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刚要喊停,大牙已经铿的一声撬了出来,一股气息随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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