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敢说话,掰着碎石板,将洞口弄大,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坐着养伤的陈歪嘴,老头脸色一片惨白,冲我们挥了挥手,以示我们小心。
进到里面,就跟大牙钻到了床底,有一种难言的压抑感。
不过里面的木棺却着实晃眼,黑底描金,外面镶满玛瑙跟绿松石等宝物,排列成不同的图形,十足的异域风采。
棺木的外层都被满层的玉嵌给裹着,隐约能见到里面的的木板上有些彩绘,不过一时间也看不分明。
大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咽着口水说:“妈呀,居然是个套棺,这下发达了!老吴你先帮我把着点火,这玩意得论套卖,破了相就不值钱了!”
说完,大牙将火折子递给了我,抽出那把匕首,小心翼翼的沿着棺木下沿挑破粘结在棺木上的金线,整张玉套十分精致繁复,大牙跟外科医生做手术似的,弄得十分小心。
看他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完,我掉头看起那些绘在木棺上的彩画,火光昏浊,好在彩绘都是用金边描出来的,随着外面的玉套被大牙逐一取下,倒也容易看得很,两侧分别是两个叙事长卷。
一侧的画面中,一个孤零零的山崖上,点了一个火堆,无数骷髅抬着一个巨大的棺椁,周边跪着许多的穿着半身皮袍的人,纷纷举手躬拜!
另一侧,则是一个同样穿着半身皮袍的巨人,站在一块圆盘巨石上面,弯弓搭箭,身姿雄伟,整个画面充满洪荒之感!
我一打眼还以为是后羿射日呢,再细细一看,又感觉不像,那弯弓四十五度角往上,肯定射不到天上去,而在画的另一侧,站着另外一个人,长发飘飘,却是个女的,稍微用抛物线测算一下,这哥们射得应该是那个女人!
妈的,什么仇什么怨,对一女的这么下狠手?我看得莫名其妙的,从画面内容来看,这似乎是说这男的射杀了那个女的,之后那女尸入葬的情形!
再回头看看第一幅画,棺椁里人看身材大小,似乎就是那个射箭的人,细细看去,身穿的皮袍上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一只老虎的形状。
我莫名的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经被大牙取出来的玉套,这些玉石虽然图案满是异域风,却也到不了画面中那个洪荒年代吧?
玉嵌套棺跟张巨网一样,叠起来也有厚厚的一大坨,大牙将背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玉套塞了进去。
嘴里说着:“老吴,这玩意你可得帮牙哥看好了,咱下半辈子的别墅豪车,还有三里屯无数的妞,就全靠它了!再不能玩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套!”
瞧他那小心的劲儿,这货是有了心里阴影,不过说来也是,再像元青花大罐那样被砸个稀碎,别说大牙,估计我都要拼命了!
这个东西无异于一剂鸡血,瞬间脑袋瓜子也清醒了,身子也不疼了,宜将乘勇追穷寇,大牙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棺套,转身就盯上棺木,拉起撬杠子就要动手。
我赶紧拉住他,趴在棺材上听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动静,这才跟大牙一人一根撬棍,两边同时起钉。
钉子是三寸长的青铜旧钉,两侧各有七根,比常规的要多些,我们起完钉子,顶住棺材一角,没几下就撬起了一条缝隙,感觉到手里的松动,我用力一推,将撬棍插深进去使劲,正准备撬飞棺盖。
突然,大牙哇的一声叫道:“不好!”
我手里一抖,已经被撬起来的棺盖顿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震起一层灰雾!
“妈的,没事别一惊一乍的!”古墓里最怕响动,动静一大,容易招致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心突突乱跳,掉头冲着大牙骂了一声,还他娘的摸金校尉呢,这就嗓门,死人都被吼活了!
大牙脸色铁青,冲我竖起食指嘘嘘了两声,示意我别吵吵,手指指着棺材,压低声音说:“妈的,有东西!”
我赶紧低头一看,棺盖一起一落,跟棺身偏开了,露出一条大缝,火光幽幽,几根白中泛青的长甲伸了出来!
卧槽!啥玩意?我脖子一冷,脑瓜们上的白毛汗都出来了,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东西长成这个样子,不会是练过九阴白骨爪的周芷若吧?
大牙咽了一口吐沫,说:“这特么看着像是指甲呀,什么东西长这样的指甲,跟鹰爪子似得!”
鹰瓜子也没这么长的,那几根长甲略带弧度,透着股冷幽幽的厚实感,末端尖锐,看着有些熟眼。
听大牙这么一说,我脑袋嗡的一下,蓦然想起广府老宅古家那位老姑婆来,带着肉鳞的脚掌上面不就长着这样的爪子?只是没有这么长而已!
后面是隐藏在棺盖下的幽暗,大牙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神,安慰我道:“有些人死后,指甲跟头发还会一直长,据说当年慈禧老佛爷刚被挖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横了他一眼,说:“你这都听谁胡咧咧,除非是得道高僧圆寂,那都是生前就不吃不喝,饿得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身体机能变化缓慢,所以才会有所谓死后继续缓慢生长……”
说着这里,我后脖子突然一凉,望着棺盖那条黑黝黝的缝隙,难道这里面的不是画里那女的?而是某个羽化后的老牛鼻子老道?
可是很明显看画上人物的穿戴就不是近代的,一老道能跟古人,而且还是一被杀女的牵扯上什么关系?否则,这幅画又怎么会无端端的画到这儿?
大牙翻身抽出那根传家黑驴蹄子,抖抖索索的伸过去,在缝隙上慢悠悠的画着圈圈,晃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又用黑驴蹄子去捅了捅指甲。
硬硬的弯甲竖在空中,一动不动,我们顿时胆气壮了许多,拿着火折子凑近去,大牙换回撬杆,插进去棺盖的另一头,使劲一撬,厚实的棺盖顿时往那侧倾斜而去,砰的一声闷响,重重的撞到地面上。
石灰尘扬起的时候,我们同时往后跳,按压着一颗乱跳的心盯着已经掀开盖子的棺材,过了一会儿,灰尘散尽,我们对望一眼,快步向前,往棺里只看了一眼,浑身登时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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