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恐高,但是此情此境,原本就酸胀无力的手脚更是软,我紧紧的贴在石壁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一颗心砰砰直跳!
喘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重新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崖顶,已经满头大汗,我也没有力气再去擦,用手电筒草草的扫了一圈,感觉是个光秃秃的缓坡,就倒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感觉有些虚脱,一直逼着自己不能闭上眼睛,可喘着喘着,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整个人完全不听使唤,还是迷糊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死沉,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四肢冰冷麻木被冻醒过来,感觉半边身子都被石头给冻得僵硬了,赶紧跳起来活动了一下,现自己就睡在石崖边上!
这一眼,我一身冷汗就全出来了,还好没有做春梦,要不然缠绵起来乱动,没等一江春水向东流,说不定他娘的人已滚到下面去了!
四周是绝对的黑暗,我趴在崖边,山崖陡峭,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上面有一层自然形成的轻尘,我呼出的气体喷在上面,无数的灰尘扑腾起来,在光线中做着随机布朗运动。
往下面看去,那层罩子般的朦胧遥远得几不可见,真正是云深无迹,站在崖顶之上,恍然间有种踏破凌霄的感觉。
我被所观所感震撼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以前对丘老鼻子几乎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是射雕里面一个武功马虎、却爱四处管闲事的二流高手,出场也不算多,说白了就是个名声在外的路人甲乙丙。
此刻深处其中,对这老道敬佩得简直就想五体投地,被金大爷骗得好苦,这他娘的才是真具有经天纬地的风水大师!
此地并未在干龙之上,地面上除了两个小山堆,几乎就是一马平川,就算是顶级风水师,也难以想象到底下竟然是这般模样?
我甚至都怀疑就那两个山堆,也是丘老道士给弄上去的,用以对应北斗之位!
地下如此浩大诡秘,完全非人力所能,那些青铜链子看起来也并非元朝才有,应该是丘老道在古人的基础上面加以改制,可就算如此,却越见得功力。
想找到一处龙脉已经是可遇不可求,而改风水,说白了,就是自建龙脉的意思,跟改命一个样,更为艰难!
感慨了一番,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处境的不妙,靠,我居然又落单了!
上一次跟普拉分开还刚入洞不久,体会不深,此刻却是深感丘老道通天彻地之功,意识完全就不同起来,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悚然,全身阵阵的冒着鸡皮疙瘩。
而更让我郁闷的是,那把跟着我出生入死多灾多难的手电筒,终于走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光线变得橙黄起来,很快黯淡了下去,直到不见一丝光亮。
黑暗让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不安,我就地盘腿而坐,凭着手感搞了一阵,就知道这玩意儿彻底成了一根短棍!
我摸了摸身上,就剩下一个火折子,这东西也用了好多次,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如果我口诀没有背错的话,六乙接六丙,此处暗合六丁,极有可能就是生门所在,所谓生门,“此为天遁自分明”,这也是我为什么死命爬上来的原因,现在只能暗暗祈祷丘老鼻子不要再玩我,又搞出什么花样来!
我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打起火折子来,豆丁大的火光,在绝对的黑暗里,简直就跟出生的朝阳一般暖人心呐!
崖顶我刚才已经扫过一周,坚硬而又黝黑,似乎是火山岩,从我脚底这边的崖沿往外,呈现一个缓坡状态,上面虽然偶有月球表面那种坑凹,但整体还算是平整,能见到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再远的地方就不知道有什么了,只能且行且看吧。
我无限感慨的将废了的手电筒收回包里,接下雷明顿来,还是兵器在手让人有安全感,抖了抖仍旧酸胀的手脚,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
丁为阴火,克伤庚金,我分辨了一下方位,往前方走了一段,就见到不远处的缓坡上散落着一大片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走近一看,吓得我手里的火折子差点就丢掉了!
它妈的眼前竟像是个古战场,而且是没有清理过的战场,无数骨骸歪把裂枣的或趴或卧,中间竟然还有夹杂着长矛弓箭等武器,甫一靠近,就感到一股萧杀之气。
骨骸数目众多,放眼望去,火光所及之处,全是这些玩意,黑蒙蒙的一大片,让人不寒而栗。
大部分都是卧躺着,手脚相连,也有堆叠的,挨得十分紧密,凑近的几个细看起来,面目风干,跟腊肉一般干瘪,有些身体破烂处腐烂得只剩下累累白骨。
奇怪的是,这些骨骸半身兽皮甲,带着古洪荒的味道,横七竖八夹在尸堆里的武器,也都是以长兵器为主,没见到弯刀一类的,不像是蒙古骑兵,而且所有的尸骸看起来似乎都穿着一样,完全分不出阵营来,难道是自相残杀?
要说这里出现棺椁之类的,我还能接收,可无端端的出现这么一个场面,实在太过于诡异了!
绝不会是现在盗墓者的相爱相杀,先不说尸体风干的程度,一定不是近些年形成的,单那些冷兵器就有够远古,盗墓者谁会拿着长兵器来倒斗?携带都成问题!
他娘的,这都是些什么人?要知道部队打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两个高手相约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这里可不是上面广袤的平原,还真有拉上队伍,钻洞爬崖的,跑到这里来开战的?
看起来又不大像是遭遇战,难道这是远古的倒斗部队,在这里起了内讧?
更诡异的是,这个战场遗迹似乎十分古远,丘老道修筑此地的时候,不可能没有现,但却没有清理,就任由保留着原初的模样,完全于理不合。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墓主怎么能够容忍这些乱坟岗在旁?这可不是殉葬坑,满地的死鬼,都不是老铁家的人,说不定集结起来还要跟他闹呢!
不管如何,这里死了这么多人,鬼魂集结,怨气深重,我吸了一口冷气,瞬间感觉一股寒气自四周透了过来,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只能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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