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霍小东他们那个小分队,据他们说的,这个小山村是替长春子守墓的,极为诡异,分队的其它人都莫名其妙的或死或失踪,眼下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
好在那座古墓已经探明了,陈歪嘴他们不敢多呆,撤到外围休整了一阵子,探查了一番,这才又绕过那个小村子,找了个机会进到古墓里面。
古墓范围不大,里面却是机关重重,人员都折损殆尽,老头他们也只找到一个盒子,里面放了半本羊皮卷,保存的倒是完好,却全是连他都看不懂的玩意。
不管怎样,多少有点收获,不算是空手而回,就在他们撤退的时候,遇到了普拉他们。
结果霍小东眼明身快,钻个空档,撇下陈歪嘴径自跑了,老头老胳膊老腿的,二话不说,光荣果断的选择了合作。
那帮人倒没有特意为难他,连羊皮卷都给他留着,被安排在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个村子里,专心破解那半份羊皮卷内容,直到这次被带到这里。
“娘的,这么说你是俘虏了?”大牙听得一惊一乍的,说道:“早就看出您老这身骨气,放到八年抗战,铁定得跟汪兆铭去了南京!”
陈歪嘴大言不惭的说道:“你小子懂啥!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然你们还能在这里见到老子?”
我摆了摆手,拦住两人的话头,说:“行了,您老也先别吹了,就您这尊容,跟俊杰半毛钱关系都木有了,赶紧说说那羊皮卷是个什么情况?”
阴风一阵胜似一阵,陈歪嘴捻着小山羊须,哆哆嗦嗦的说:“那是一本天书,里面用蒙古文记述了当年长春子历经三万五千里赶赴西域,与西征的成吉思汗所说的对话,字字上达天机。”
“最后长春子自知泄露天机,命不久矣,便受成吉思汗委托,在三千精骑卫士的护送下,返回中都,也就是现在的四九城,为其选地造墓!”
我双眼一闪,问道:“是不是马儿山?!”
陈歪嘴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那个地儿,不过羊皮卷里不叫马儿山,而是叫做‘圣堡’!”
“是包吧?”我怎么听怎么别扭,这么西化的词,有些不伦不类的,很容易让人想到城堡。
难道是蒙古人西征的时候与时俱进?觉得还是住在城堡里比在草地上风吹雨打的舒服些?还是老头的口音问题,将蒙古包的包给弄成了“堡”?
陈歪嘴沉着脸,说:“那个字翻过来就是“堡”的意思,而且里面还提到护灵的护卫!”
“嘶!”我吸了一口气,这一听感觉就规模就不小,难怪老头会如此沉重。
大牙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拍拍手说道:“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是王陵,要没有古怪那才叫个奇怪呢。”
我好歹也跟他们混了这么久,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护灵的,一般都是一些邪物或者凶恶之物,比如蛇或者老狐狸,甚至还有倒斗的遇到黄大仙,被附体之后神魂颠倒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我们却想错了,陈歪嘴说:“这次不是物,而是人!”
“人?”我跟大牙异口同声的喊了出口,陈歪嘴一巴掌掴在大牙后脑勺,紧张的“嘘”了一声。
是人就好办,我心里一下子着实放松了许多!虽说最险恶就是人心,不过怎么说都比那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强,更何况都过去这么久了,是人早特么化作泥了!
陈歪嘴沉吟了一下,说:“达尔扈特人听说过吧?”
“好像听说过,少数民族吧,很牛逼么?”大牙眉头紧锁,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我见他那副便秘的模样,想笑却笑不出来,达尔扈特人并非民族,而是个特定的称谓,专指成吉思汗王陵的守护者,号称“圣主的卫士”。
相传当年成吉思汗死了之后,由五百户达尔扈特人护送他的灵柩返回大草原,并且落地生根,世世代代守护王陵。
这些达尔扈特人将成吉思汗的灵柩、旗徽和遗物作为神物,有许多自己古老的习俗,比如在家门口竖立天马旗时,往往竖立两根杆,右边象征成吉思汗苏勒德,而左边代表着守护成吉思汗的“卫士”。
大牙恍然大悟一声,故作明知的说:“原来是守陵部落,蒙古人本来就有迁徙的习惯,成天跑来跑去的,说不定以前就在马儿山呆过也不一定呢!”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丫什么时候听说过守陵的跑来跑去?那还守个屁!”
几百年了,达尔扈特人就跟钉子一样,一直钉在鄂尔多斯这方草原之上,在抗战期间,还血战过日本鬼子,两千多达尔扈特人,愣是多次击退了各种流寇跟鬼子正规军。
当时都上过‘申报’的头条,这也是很多人认定,此地就是成吉思汗王陵的重要依据之一。
“啪”的一声,大牙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听道上的人说,那些人是受到了大汗亡灵的庇护,刀枪不入!”
“刀枪不入?你丫以为是义和团还是白莲教呢?”我呸了一声,让我心里沉重的是,达尔扈特人一直都在鄂尔多斯这里,怎么千里之外的马儿山也有?!
“老头,你那小册子上怎么说的?”
陈歪嘴捻着小胡子说:“照秘册里的记载,达尔扈特人很可能另有其人!”
这下连我也懵了,连问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歪嘴缩了缩身子,说道:“现在的人都当达尔扈特人是在他们大汗死了之后才有的,也就是所谓的守墓部落。但其实当年成吉思汗就有一只称为达尔扈特人的秘密卫队。”
“这些人都是纯粹的萨满信徒,把成吉思汗看作是受长生天命而降生的圣人,与天共存,这些人是蒙古族里一个独特的群体,不受任何约束,不参与作战,仿佛天地间独立的氏族,只听命于铁木真一人,执行的都是秘密任务!”
大牙咦了一声,说:“这他娘的怎么跟咱们老祖宗一样,该不会也是摸金的吧?!”
草原的初冬之夜,阴风在空旷的黄草地上肆意流串,伴随着似远及近的“呜呜”声,让人一阵阵的发寒。
我搂了搂身上的迷彩服,这玩意真心不扛冷,早知道不该换下冲锋衣啊!
不知道什么缘由,我脑海中腾地想起了古家,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古家虽然还没牵扯进来,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跟古家有着莫名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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