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脸一红,听着大牙念念叨叨,说还是现金安全方便,不会留下什么手尾,当然啦,对于古家大小姐来说,这点钱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咱们为人要公道,一起掏的沙子,就该见者有份不是,这样才能有始有终……
我正奇怪着这货怎么送钱也上赶着,原来是想“有始有终”,看来是盯上古家这条线了,难怪之前很是教育了我一通,什么行业竞争激烈,要把握好机会……
出了门,大牙拉开那辆牧马人的车门,说来试试牙哥新坐骑够劲不!
我打趣他说,你丫怎么弄了一辆二手车啊?
大牙拍拍方向盘,嘿嘿一笑说没看人古大妹子那身家,出入也只开个小MINI,这才叫低调有内涵!再说了,哥们这身份,又不是外围女,也没有什么红叉叉干爹,真弄一新光铮亮的兰博基尼或者马萨拉蒂摆门口,那还不是给自己招魂啊?
一路上插科打诨,到了古宅的时候,天不算太晚,胡同里昏黄的路灯下,几片落叶,随着夜晚的清风,悠悠的在空中打着旋儿,又被牵引着飘落远处。
看着红木大门上的两个大铜环,我心里有些沉甸甸,拍开门见到杨伯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心里有些好笑,不知道这大叔是不是还不肯吃饭,看这身板,应该是挺能扛饿的。
古若蓝听到声音,出来引着我们往正堂走去,我跟在她的后面,闻着淡淡的香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的背影,一身宽松的居家服也掩不住玲珑曼妙的身材。
堂上香烟袅袅,古老的遗像还是那么庄严肃穆,我跟大牙躬身作了作揖,虽然现在我心里有点怀疑这老爷子到底是死是活,不过礼数这种事都是做给生人看的。
大牙直起腰来,将钱袋往桌上一搁,说死者长已矣,古老也去世一段时间了,大妹纸你可得保重自己个,瞧你都瘦成这样了,真是让哥哥们心疼呐!
这货倒是挺会说,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古老可能还没死呢!我小小的腹诽了一下,就听到大牙接着说:“大妹纸,我刚刚看你房间里挺凌乱的,是不是在收拾东西呀?”
什么眼神啊,敢情刚才一路进来就直往人家闺房里瞅,难怪杨伯每次见到我们都板着一张黑脸…我楞了一下,想到自己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
古若蓝点了点头,说这次回来一个多月了,家里的事情也差不多,这两天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单位去。
我们只知道她在一家研究所上班,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这段时间以来,都差点忘了她还要工作呢,听到她要回单位,一时间有点出乎不意,心里感觉怪怪的。
大牙倒是直接,瞪大了眼珠子,说道:“这就走了?我说大妹纸,古老不在了,你也不翻饬翻饬?呃,我是说这么大的家业要你来打理呢,再说了,你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大姑娘家家,整天呆那实验室里,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研究倒不都是做实验的,古若蓝看了一眼案上的遗照说,其实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打理的,爷爷的私人藏品大部分都在私人博物馆,有专门的团队在帮忙看管,她也不懂那些,就不去瞎掺和了,至于家里,这段时间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见她眼中还带着一股子哀思,便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回到单位里,人多热闹一点,又有事忙,也免得在这里睹物思人。
“好个屁!”大牙一听就急了,说完觉得不妥,有些尴尬的对着古若蓝说,“你别介,不是冲你说的。”
古若蓝微微启齿一笑,说这几天她前思后想,觉得有些理论性的东西始终想不明白,这次回去,也是想找她的导师探讨一下。
这倒是实话,人总有困惑想求助的时候,要是身边有个能够答疑解惑的人,会踏实不少!
我不知道大牙为什么非要拉着古若蓝,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也得看是什么活儿!让人家一大姑娘家家的,整天跟着我们干这提着脑袋的买卖,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我也不理会大牙使劲的给我使眼色,隐晦的提示道,要是有什么新的情况,记得随时联系,不过有些事,没有经历过很难体会,跟人说起的时候还是要有些把握。
嗯!古若蓝看了我一眼,低头沉默片刻,说道其实这几天还有个事一直挺困扰她的。
我们眼睛一亮,大牙有些急迫的问是什么事情。这反应倒是出乎古若蓝的意料,她有些讶异的看着我们,说她觉得霍小东这一趟有点怪怪的!
原来她也有这种感觉,我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事有异常必为妖,虽然跟霍家三少爷完全不熟悉,不过按理说像他这种世家子弟,又是年少成名,就算是天生傲骨,也不屑跟我们这种吊丝恶意外露。
可是在洞里相处的时候,这家伙一张嘴就是一副公子哥儿做派,倒像是故意招人嫌似的!
古若蓝揉着双手,望着外面空荡荡院子中枝叶茂盛的葡萄架,说本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跟我们分开之后,进到那条甬道,突然之间发觉霍小东走起路来有些问题,一顿一顿的,当时就差点把她给吓坏了,又不敢吱声,想要回头寻我们,却已经是黑乎乎的看不到来时的路。
我点了点头,用大牙的话说,当时他们是进入阴阳界了,想不到是这种体会,看来对于当事人是完全无知的。
我不想节外生枝,就没有打断她,听着古若蓝继续说道,从那时候起她就暗自留意,渐渐的发现霍小东还真的有些异常,经常莫名其妙的就嘴角微微抽动,从侧面看起来像是在诡异的笑,只不过动作细微而且极快,要不是她挨得近了又有心留意,还真的很难发现!
“是不是这样的?”大牙脸色铁青,露着两颗大牙,嘴角努力的往上扯着,像是中风一样的抽抽。
我一下就想起了张大麻子被孔四掐住脖子的样子来,心里一阵凉意掠过,身上陡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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