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南京城外七里多的一片荒野上,血腥的气息在寒风中弥漫,黑暗的村庄经过日军扫荡屠杀,被弄成了残墙断壁敌人无人区。
人被杀光了,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房屋被点燃焚烧了,鸡鸭鹅和猪牛羊被抢光了,粮食被抢走了,只有焦黑的被大火烧的坚硬的土地,还有一丝丝的余温。
张招娣,刘一通,黄仁义,黄有福,钱家多,刘二嘎,这是一个六人小组的敢死队,另外加了一个肖爱梅的电报员,就在萧瑟的村庄废墟里活动。“快,消息,有消息了,总司令部要求我们偷袭敌人的雨花台阵地对面的日军第六师团!”
肖爱梅是电报员,她明白密语,这些密语,当时写在一张纸上,带在她的身上。
“真的假的?”大家纷纷围拢来问。
“真的,绝对是真的,是总部的密语,看来,我们总部要对雨花台对面的敌人第六师团发动进攻了,召唤我满敢死队偷袭敌人的背后,时间是晚上十二点钟。”肖爱梅说。
刘一通是老兵,87师的老兵,他有些落寞,“我们怎样去偷袭?就这么几个人能行吗?”
张招娣立刻说了:“吆,刘大哥,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们几个人怎么不行啊?杜词先生的人,偷袭鬼子,一下子干掉几百个呢。还弄死了天皇的叔叔,亲王总司令呢。”
“对啊,刘大哥,您可是我们的老大哥啊,不能长敌人志气,灭咱们的威风!”年轻的黄有福是个市民,热血青年,在挹江门积极主动报名参加敢死队的。
钱家多也是热血青年:“刘大哥,别墨迹了,你领着我们跟鬼子拼命吧,”
刘一通迟疑着,老实说,他胆怯了,当兵越是时间长,越是胆怯:“唉,你们啊,初生牛犊不怕虎!昨天夜里,我们悬不悬啊?差一点儿被鬼子追上,我们咳咳。”
刘二嘎马上抢过话来:“刘大哥,您别这样,咱们好歹也打死三个鬼子呢,烧了鬼子的一个房子,抢了他们两支38大盖,四个香瓜手雷,大获全胜。”
黄仁义也是老兵,一个小组里面往往两个老兵组合,培训新兵,一个尖兵,一个指挥,分工协作:“咱们今天要不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偷袭敌人吧。”
老兵往往油滑,甚至是兵痞,黄仁义就是这样,他参加敢死队,就是想突围出去,趁机溜之乎也,要不是觉得肖爱梅这个报务员长得特别漂亮,真就自己开小差逃了。
他一直心念着肖爱梅,想把她弄到手里,然后当老婆。
马上,张招弟和肖爱梅不干了:“喂,你们是不是大老爷儿们?有没有种啊?咱们是敢死队!是南京城的希望,你们还是老大哥呢。这么没有胆量啊?”
“这个,咳咳,放心,咱们立刻出发!”刘一通和黄仁义马上脸上挂不住了。“和你们开玩笑的。”
肖爱梅说:“开什么玩笑,两位大哥,你们是老兵,老手,咱们小组全指望你们呢,你们是主心骨。”
这个大帽子盖下来,黄仁义和刘一通非常舒服,“放心,我们一定冲锋在前,两位妹子!”
黄仁义还趁着黑暗,偷偷摸摸在肖爱梅的胸上摸了一把。“妹子,我听你的话。”
肖爱梅抓住他的手,却没有捅破了尴尬:“大哥,只要你们带着我们,好好打鬼子,一切都好说,我们都爱慕英雄。”
肖爱梅的话是一语双关,顿时,刺激得黄仁义热血沸腾:“行,承蒙妹子看得起,我们这一次,一定狠狠打鬼子,当英雄!”
肖爱梅和张招娣暗笑,因为在敢死队组成的时候,她们就被杜词单独另外培训,要善于鼓动男兵,特别是老兵的斗志,那些兵油子枪法好,有经验,就是滑头,真正的主心骨是女人们!
杜词的另外培训,让这些女孩子们心里热乎乎的。
“大哥,不是我们看得起,而是我们必须打鬼子,大哥,你们也看见了,这里死了多少乡亲?惨不惨啊?鬼子把全村全村的人都杀光了,老人孩子,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还把女人们都轮了以后再杀,呜呜。”张招娣哭起来。
“是啊,鬼子太坏了,我们出发的时候,杜词先生讲,鬼子很坏,我还不信,现在看我信了,真的,别说什么的,就是这一条,老子都很小鬼子不共戴天!”黄仁义大喊。
“是啊,小鬼子残忍狠毒,蛇蝎禽兽,我们必须消灭他。”刘二嘎子,黄有福都喊起来。
“还墨迹什么呢?兄弟姐妹们,走,去雨花台,跟鬼子拼命!”刘一通喊了一声就走,他的眼眶也湿润了,虽然他是兵油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整村庄的人被这样祸害,他对鬼子也充满了仇恨,同时想着,打完仗以后,把那个张招娣泡回家当媳妇,咳咳,所以,得有点儿志气,像一个男人,不能被妹子们瞧不起!
这个敢死队小组,迅速朝前转移,他们穿着日军的服装,由老兵担任侦查,男女搭配,互相鼓励,在日军造成的冤孽血腥之中,斗志昂扬的朝前,一路上,他们不断发现了新的人,裂开用鸟语联系,总共三种语言可以联系,很快,他们找到了更多的敢死队员,汇聚起来。
一丛丛的敢死队员,好像箭镞,从隐蔽的地点出发,射向敌人,雨花台南面的敌人阵地背后。
刘一通带领着三个敢死队小组,边走边观察,听到了重炮的轰鸣声,在雨花台方向,而且是十二声,后来,又看到了信号弹:“绝对没错,就是雨花台,就是晚上十二点。”
和她们一样,更多的敢死队员都来了,她们中间,更多的是被鬼子的凶残报复激怒了,无论男女,都有强烈的复仇情绪,曾经的怯懦,各种小九九甚至开小差的念头,都被热血激励。
如果不是鬼子的大规模残杀,她们中间的很多人,可能会逃跑的,还有,她们相信了杜词的话,鬼子已经下令,对所有战俘就地处决,她们就算逃亡,遇见鬼子,一样是个死,还不如拿着手里的武器跟鬼子拼了!
一句话,是鬼子的残暴,把这些人逼上梁山,成了真正的敢死队员,这些,杜词是有预见的,所以,他才敢制定了群狼计划。
午夜十二点前,第六师团谷寿夫带着伤视察阵地:“加紧防范,支那人似乎对我阵地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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