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掌门与四位长老,气宗长老开口问道:“少英,你今日去了哪里?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全都报来。”
气宗长老体态儒雅,满面红光,目光炯炯有神,刚直不阿,说话却是很有气势,说一不二,因而神霄派中很多弟子都怕他,当然白居逸除外。
迷雾之林以及在林中遇到怪人的事要不要与掌门和四位长老说?
第一次的时候,怪人说过,遇到他的事情,不能跟别人说出去的。可是,白掌门对自己有收留之恩,而且又是自己的师父,那么,他该不该说出去呢?
此时,四位长老与掌门坐在上面,虎视眈眈,项少英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审判的犯人。
瞬间,项少英心间已经思绪万千,千回百转。
“少英今日与六师姐练习轻功,然后六师姐在前面跑,少英在后面追,奈何少英武功不济,很快就跟丢了,然后少英便在林中瞎转,遇到巨熊,少英吓得逃跑,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后来就迷路了,转了一天,终于转出来了。”
项少英一五一十的说道,前面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将遇到怪人的那一段给隐瞒了去,他答应过疯子不跟别人提起遇到过他的事情,虽然他是疯子但项少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应懂得“信义”二字,既然答应过他,那么便不提便是,再说这疯子神志不清,武功却厉害,想必是一位世外奇人,他也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宗,才隐居于神霄派毒蛇猛兽出没凶险万分的三十六峰之中。
“你是否记得有到过一个什么地方?比如什么特别的林子之类?绕来绕去出不来”劲宗长老有意无意的问道。劲宗长老身材高瘦,说话语气犀利,绝对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对方话语的漏洞之处。
项少英正要回答,意宗长老横了劲宗长老一眼,说道:“二师兄,你是不是多虑了?如果进了那迷阵,别说是少英,就是你我,不用神霄派独门的武功心法,根本就不可能出来,神霄派的死亡之阵,你觉得是这小子能随便走出来的吗?”
意宗长老身材较胖,眼睛较小,眯起来就只剩下一条缝,如果说心宽体胖的话,意宗长老的体胖真的是显示他的心宽,在项少英看来,他就是一个乐呵呵的能够自娱自乐的胖子……咳咳!得罪了,不应该这么说意宗长老的……项少英稳了一下心神,心下却有些后怕,没想到连意宗与劲宗长老都无法走出那死亡之阵,他两次走出那死亡之阵,真的是他的侥幸。只是,那死亡之阵,明明与八门金锁阵有相似之处,而藏书阁的文渊阁中,却没有关于八门金锁阵的任何记载,这又是为何?
“咳咳——”白掌门轻咳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样,人回来了就好,三十六峰猛兽出没,你能从那猛兽的口下逃生,也是你的造化,只是下次,不能随便乱闯三十六峰,否则,严惩不贷。”
“是。”项少英恭恭敬敬的答道。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是夜,项少英在床上打坐,默背剑谱,一阵风吹来,吹的窗户啪啪作响,项少英看了一眼对面床的若云,已经入睡,于是起身,去关那窗户,没想到怎么都关不上,正疑惑,抬眼一看,窗户上忽然倒垂下一颗脑袋,项少英吓了一跳,接着,啪的一声,被人点了穴道,然后,被扛在肩上,在夜色里飞奔起来。
“前辈,你这是要带少英去哪?”项少英忐忑的问道。
上次从那大铜鼎里逃脱,项少英便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奇怪的林子,即使在忘忧谷,他也不敢随便乱走。这些天来风平浪静,项少英以为那个怪人应该都已经忘记自己了,没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神霄派中来劫持他。
神霄派守卫森严,三宫六殿二十四阁,每一处都有值夜的弟子把守,他是如何进来的?而且还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
“前辈,请放下少英,神霄派守卫森严,若是被人发现,前辈会被他们抓住的。”项少英继续说道。
怪人依旧是一言不发。
“闭嘴!”怪人一声轻喝,然后在项少英的背上重重拍了一掌,痛得他龇牙咧嘴。
“前辈——”
怪人出手如电,点了他的哑穴,项少英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
像扛麻袋一样被扛在肩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小木屋。这一次,大鼎之中的水,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项少英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又要被这怪人扔到大鼎里面了吗?
怪人将他一把扔在地上,项少英从地上一跃而起,哪知背部刚一离地,双脚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即又直勾勾地躺了下去。
项少英当下不服,再使鲤鱼打挺,其间突然变招翻身。哪知右腿又是一痛,摔了个狗吃屎。心头火起,毅然侧过身来,拟要扶地而起,岂料那鞭子竟是如影随形。
“让你跑让你跑,上次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掉了对吧?这次还想从我眼前直接偷溜?我让你跑!”怪人一边打,一边气呼呼的说道。
项少英连吃了十来鞭,再也想不出任何起身的招式了,心下气馁,看着那长鞭又甩过来,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怪人打来的长鞭,看似是杂乱无章,一招一式却是深奥无比,变化有术,当即心一动,就地一滚,竟然躲开了那长鞭。
项少英心中暗喜,然而他这一闪开,却惹恼了怪人,怪人当即大怒,一鞭又招呼过来,打在项少英的小腿上,项少英一声闷哼,只觉得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痛。
怪人又打了几十鞭,动作越来越快,变化亦愈发诡异。项少英闪一鞭,挨一鞭,直拆了近百招,最后怪人打累了,一把将鞭子扔在地上,然后坐到地上,闷闷的说道:“不好玩!”
项少英从地上坐起来,心中泪雨滂沱,果然是不能跟一个疯子讲道理的,敢情被他打了半天,是在跟自己玩儿,而且最后还是一句: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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