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右盼,支援来的干部终于乘船到了天津。
早早等在码头的秦朗,脸上也止不住喜悦。只是看到人的一刻,他的脸就沉下来。
“怎么会是你们?”
湘赣军区司令员耿振功、后勤部长符云青、保卫局长李玉波、甚至还有“一只耳”这个兵工厂厂长。
可以说,除了薛大勇等少数几个人之外,自己在湘赣红区的班底,现在全都站在眼前了。
不过,秦朗并没有愤怒,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大家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晚上咱们好好的吃一顿,明天就开始熟悉工作。”
听到这话,调派来的人脸上都露出尴尬,望着秦朗更是局促不前。
半晌。
耿振功才低声说道:
“司令,我们……。”
秦朗哈哈一笑。
“你出任冀察绥红区参谋长,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总部机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薛大勇同志,怎么没一起来?”
听到这话,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
而张河却首先说道:
“司令,别提那个……。”
张河就是原来的工兵营长,在湘赣军区的职务是红军师长,副军团长,这一次调动到冀察绥红区,并没有给他明确的职务,只是让秦朗酌情安排。
秦朗一摆手,笑道:
“湘赣更需要他!天寒地冻的咱们几个老爷们受得了,那些女人孩子就吃苦了,先安排她们上那些客车。一个小时以后到天津市政府开个欢迎会,咱们合计一下将来的发展方向。”
就在众人要动身时,秦朗又正色说道:
“天津城是个花花世界,大家可要提高一些思想觉悟。谁要敢干出乌七八糟的关系,多大的官也给老子滚蛋!”
众人神色一凛,赶紧立正回答道:
“是!”
看一只耳也要离开时,秦朗却叫住他。
“连个姑娘都看不上埋汰玩意,跟我走吧!”
一只耳哈哈一笑,提起了自己的藤条箱子,三步两步就走到旁边。
藤条箱子轻飘飘的,似乎没什么东西。秦朗伸手就打开了,果然里面只有两件摞着补丁的衣服。
一瞬间他都觉得鼻子发酸。
“太远了,我离着湘赣太远了。”
一只耳笑着说道:
“都大司令了,这眼泪水怎么就那么不值钱,赶紧抬头让它流回去,不然别人看见还不被笑死。”
秦朗上了车以后,对着警卫员王邦才正色说道:
“这是我哥,什么时候来都不准拦着,睡觉都得把我喊起来。谁敢怠慢了,就回警卫团报告,听见没有?”
王邦才赶紧回答道:
“是!”
今天的司令情绪不一样,好久没见他这样开心了,搞得王邦才也跟着高兴起来。
“司令,我刚刚遇到林姐了!”
林薇一直都在天津,正和英美法等国家的商务代表谈判。虽然取得一定的成果,但进展很缓慢。今天来码头,应该是商讨整改的方案。
一只耳问道:
“你和林薇同志,怎么还没有结婚?”
秦朗看了他一眼。
“我不能带头坏了规矩,你到是达到标准了,怎么还是老光棍?”
一只耳“嘿嘿”的干笑了几声。
“湘赣兵工厂都是些大老爷们,这段时间反围剿,我更是忙得脚都不点地,那抽得出时间谈情说爱的!”
秦朗笑着说道:
“放心放心,咱们纪委的李馨竹同志,目前还兼任妇联主任,请她给你介绍一个好的。个人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就是统合张掖地区的工业生产。现在我还兼任几个职务,全都移交给你。”
一只耳有些担心地问道:
“冀察绥的兵工厂到底有多大?如果是天津这样规模的,我可不敢挑这个担子。”
秦朗说道:
“天津城这么大!我倒是想,可问题没有啊!眼下张掖那边还什么都不是,厂房都还在建筑着,好容易搞的机床,连摆放的地方都没有。把你派来我是松了口气,不然都快愁死了。”
一只耳有些不信,他摇头说道:
“天津都打下来了,张掖那边还破破烂烂的,这话你敢说,我敢相信吗?我看你是准备了布袋子,就等着我跳进去!”
不能太相信秦牛鼻子,这家伙甩锅的本事一流。一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这一辈子都别想爬出来。
秦朗说道:
“天津咱们打下来也是侥幸,鬼子的兵马留得不多,加上咱们还有缴获的飞机助阵,鬼子吃不住全跑英租界了。但是你也瞧见,这么大的城市现在都有红区管理,我的担子也压得很重啊!”
一只耳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的本事,治理这点地方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是军工就不好说了,我可听到通报,你一年造了几万支枪出来。湘赣的同志可是兴奋的不得了,就等着你运送武器。”
秦朗苦笑道: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了这个问题,我可是在党委会上作出检讨的。而且在奉天作战的时候,发现改装的枪支问题很多,现在回炉了不少。”
一只耳有些惊愕。
“为什么?”
秦朗小声说道:
“还不是没人看着,我天天指挥作战,那还有时间顾虑到这些。结果犯了激进的错误,现在都成反面教材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
“老牛,这个时候你不帮我,还有谁帮我?孙瘸子天天讨要物质,脑勺也跟着学坏了,就堵在门口守着。我这个司令又当爹又当娘的,就差拿裤腰带去挂歪脖子柳树了。”
听到这番话,王邦才脸憋得通红,跟着司令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低声下气的时候。
不过,孙军团长几次伸手,都是因为伤亡过大,不得不这么做。但邵副司令就没伸过手,因为特战司令部的补给都是最优先的。
“秦司令真黑,连朋友都拿出来卖!”
不过,一只耳没有发现王邦才的异常,他愤怒的一拍大腿。
“死瘸子当到军团长,这心到越发的大了。我这就去把篱笆扎紧,省得这条野狗又来钻空子。”
秦朗听了却眉开眼笑。
“张掖的军工就托付给你了,明天派飞机送你去张掖,把情况摸清楚就组织生产吧!”
一只耳听到“飞机”两个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指着秦朗的鼻子说道:
“老子……,好像又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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