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黄长官在会议上放出话来,要将你送到军事法庭里去!”已经有好几个军官赶着来符家集向张师长汇报会议情况来了。
“他敢?我们整编四十九师是直属国防部和军委会的,是战略总预备队,而且这次只是借调过来这里的,他有什么资格将我送到军事法庭里去啊?”张师长大怒道。
自从整编过后,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有人要威胁将他送到军事法庭去审判,这让张师长感到很愤怒,认为是黄长官有意要和他过不去!
“师座!不可动怒,但也不可不在意,这个黄长官是党国元老,资格很老,万一委员长听了他的撺掇,那对师座可就十分不利了!”身边的参谋长急忙劝说道。
“怕什么啊?不就是不去参加他组织的什么狗屁军事会议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校长要是问起来,老子就说,江北的这些共军主力咱们整编四十九师全部包下来了,他们战区只要提供给我们足够的弹药物资补给就可以了,不用他们的部队出动了!”张师长一听这个,情绪反而更为激动了起来,好像眼前的这些江北共军主力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参谋长立刻闭嘴不说话了,心里却暗暗摇头叹息:“师座有些太狂了,迟早要在这个上面吃亏的!”
果然,下午快吃饭的时候,重庆方面的电报打来了,电报是老蒋打来的,电报严厉的斥责了张师长今天这次抗命的行为,命令整编四十九师立即移防南京,保卫国民政府迁都行动!
这一下,张师长傻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响才喊道:“姓黄的恶人先告状,不知道给委员长灌了多少迷魂汤了?竟然要我们撤退,移防南京!真是岂有此理,我要申辩!”
“等等!”参谋长大喊。
“你看看,满篇都是斥责我的话,明显是袒护那个姓黄的嘛!校长啊,可不能听那些小人的话啊,党国命运危险啊!”张师长又大喊道。
“师座,卑职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参谋长却笑着说道。
“什么?这还是个机会?什么机会?”张师长稍微冷静下来,问道。
“这是委员长爱护你的意思啊,你想想,我们整编四十九师是他手中的王牌,战略总预备队,怎么能够轻易出手,过早的暴露实力呢?我们的对手不是江北游击队之类的共军力量,而是那些共军正规军主力王牌力量,要是我们在这里跟江北游击队对拼,即便胜利了,别人也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估计当初委员长要我们出动来徐州是一时冲动所致,也是他急切的要消灭清除首都附近的共军力量的心情影响,现在冷静下来后,他及时做出了更改,将我们调到南京去,这是为我们整编四十九师解套啊,你想想,胜之不武的事情怎么能干?还有姓黄的不是挺有能耐的嘛?那就将江北的游击队主力让给他去消灭好了,他要是真灭掉了共军游击队主力,那皆大欢喜,否则有苦头等着他的!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是进退自如了!”这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参谋长嘿嘿的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老蒲,多亏你提醒,刚才我头脑发热,差点要坏大事了,好,既然这样,我索性就再演一次戏,马上去战区司令部,向那个姓黄的去道歉,嘿嘿,接下来就等着看他的好戏!”张师长立刻就想通了,哈哈大笑起来。
说实话,黄长官对于哨兵汇报说,整编四十九师的张师长过来了感到很惊奇,虽然他已经打电报给了老蒋,但他不抱以多大的希望的,老蒋护犊子那是出名的,可不会为了这个事情而出头的。
但现在这个整编四十九师的张师长就真的出现在司令部外面,这样的变化让黄长官差一点就反应不过来。
但不愧是老江湖了,他马上明白过来,肯定是老蒋打电报给这个张师长了,否则他的态度不可能如此前倨后恭的,里面肯定有原因,或许又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已经开始,前面估计就是一个坑,而且还是一个大坑!
“马上请他进来!”黄长官急忙对副官说道,他倒要看看,这个老蒋手下的红人到底有什么花样?
张师长进来后,挺身立正,给黄长官行了个军礼:“报告黄长官,卑职因为临时有事,没来司令部参加会议,实在是不该,这次专程来认错,希望黄长官大人大量,给我一个机会!”
张师长说这话的时候那态度是相当的诚恳,黄长官急忙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张将军啊,你能来认错就很好,我愿意接受你的认错,快来,坐下,咱们详细谈谈!”
此刻黄长官的心里泛起来嘀咕:“这个平时眼睛朝天的狂妄家伙,这会儿竟然如此的卑谦了?这个态度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难道是老蒋严厉斥责他了?让他不得不过来认错?”
“张将军啊,你是我们国。军部队中的佼佼者,你的整编四十九师是我们的总预备队,战斗力那自然是不必说了,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委员长要将你们派来这里,这里的共军并不是共军的主力部队,何必要动用你们这把牛刀呢?”黄长官开门见山的说道,他试图向张师长传递这样一个信息,即他本人对整编四十九师来这里是不反感的,是欢迎的,但对于委员长如此使用王牌部队感到很不理解,用整编四十九师这样的王牌来打北撤途中的江北共军主力,显然是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了!
“黄长官啊,我们军人不懂得政治,必须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次我们也是奉委员长的命令过来的,可不是我张某人要求主动过来参战的,这一点还是请黄长官明白。”张师长话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暗自冷笑:“你不是嫌我们在这里碍手碍脚吗?没来参加一次军事会议,就鸡毛当令箭向校长打报告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在江北这出戏还能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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