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远一有些尴尬,彭兵也有点不自在。
这事儿弄的,好像他思想比较奔放一样。
“咳咳”林志远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去那个小树林或者溪流的源头?”
“先不忙着去,我现在想问问叔,这两个地点,哪里更为让人忌讳一些?”
彭兵一边走,一边说道:“一般来说,老百姓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有一些敬畏之心。但是有些人却对这些没有丝毫的感觉。就是因为如此,一些在大家眼里看着比较阴森恐怖的地方,恰恰就是他们平时做坏事儿的最佳场合。”
林志远对于彭兵的说法,不得不认同。
于是说道:“相对来说,还是小树林。那小树林有一部分在从前是乱葬岗,还有一处是那几年饥荒的时候,扔饿死的小孩儿,或者一生出来就死掉的婴儿的地方。”
说是小树林,其实并不小。只是在他们记事起,这个树林子就被大家叫做小树林,久而久之,这个叫法就流传下来了。
小树林有两处是大家最不愿意去的,一个就是从前的乱葬岗,一处就是扔死掉的婴孩的小坑。也正是因为这样,发展到小树林没有什么人愿意过去。
当然,除了胆子一般的,还有心存敬畏的人,那些猎奇的小孩子和青年还是会偷偷过去。
但即便是过去,也是有时段性。一般都是在上午的十点十一点,或者下午的三四点。其他时间,他能保证没人敢过去。
不说心理上有多害怕,就说那偶尔飘过的鬼火,也够吓人。
就二赖子那个样子,他敢这个时间点蹲在小树林里面吗?
“对了,孙黄满家在哪儿?叔带我过去?”
彭兵这人别看清秀,也别看文质彬彬,可却喜欢速战速决,尤其是动脑子的事情。考虑到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彭兵还是决定在中午之前把放火的人抓住。
其实按照他的推测,二赖子这次做事儿,极有可能还有帮凶。
二赖子家极穷,他看到的那个油罐子,只剩一个底儿了。那油罐子仔细看去,是有近乎半年没有添过新油,所以他不觉得二赖子纵火用的油是从他们家油罐子里弄出来的。
猪肉炼的油,才是最为可能的。
但分发的那些野猪肉,不足以炼出那么多的油,因此必然有人给他送油。
至于这个送油的人是谁,极有可能是他的姘头。
如果不是水性杨花的人,一般是不会看上二赖子这样邋里邋遢的人。而如果不是水性杨花的人看上二赖子,那么一定就是因为阴谋了。
“去孙黄满家?”
林志远有些疑惑,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应了一声,立即带着他往镇子方向走。
彭兵现在脑子里在串线索,也在推敲哪种可能性最大,因此没工夫去回答林志远的话。
俩人都是身轻力壮的人,因此到镇上,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
林志远毕竟伤过,跟彭兵比起来,弱了不是一星半点。因此,到了孙黄满家不远处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了。
指了指孙黄满家那相对别人来说比较好的房屋,林志远喘着气儿说道:“你、你、你看见了没?……那、那家……就是孙黄满他们家……”
说完,顾不得地上脏不脏,直接脱了一鞋垫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那叔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
彭兵看着林志远这样,心里有点虚,刚才他一路想着事情,倒是没有注意林志远跟着他吃不吃力,能不能跟得上。现在看来,他是竭力在追着他的步子……
他现在这样,他有很大的责任。
林志远嗓子里连唾沫都没了,只好干咽了两三下,见还是说话困难,索性摆摆手,示意他尽管去。
从村子那头到镇子上,那简直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对角线的,最长!
彭兵说完就走,看着孙黄满家的院子,突然定住,往后退了六七步,然后一股气,借力使力上了人家的围墙。
进了院子,彭兵仔细观察了一下孙家的人,然后在一个窗户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里面的一个人猛地翻了个身,然后蒙上被子,这才跳出来。
“怎么样?”
林志远这个时候也歇过劲儿了,见彭兵跳出来,忙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其实彭兵一说要来孙黄满家,他心里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二赖子跟孙家的女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这个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可能是帮凶!
“有一点,但是不确定。”
彭兵整了一下衣服,皱着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二赖子有些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二赖子?
林志远楞了一下,随即被自己的猜测吓傻了。
难道说放火烧他们家的二赖子,还不是主要犯罪人员?
真正的犯罪人员,原来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
孙家的女人?
不可能吧?
孙黄满媳妇虽然有些爱占小便宜,甚至有些彪悍,可对于一个稍微晕血的人来说,杀人不太可能吧?
那个赵翠瘦巴巴的,二赖子再怎么瘦,他也是个男人啊?
“这个事情还不好说,必须找到二赖子,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见林志远那么惊讶,彭兵只好开口解释:“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多。女人有时候的聪明劲儿,比男人要好上许多!”
所以说,女人杀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咱们赶紧去找二赖子吧?”林志远有些着急了,那二赖子是关键人物,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想找到帮凶,可就难说了。
“这个急不得。”
彭兵一想起那个辗转反侧,带着一股子恐惧心虚反应的女人,慢慢说道。
二赖子真要是遇害了,那么他们现在去找,很难找到。
但是守护可能现场还是可以的。
俩人正在找二赖子,老李头也在看着二赖子出生时的包巾,沉默良久,还是起身,站在妻子的针线笸箩前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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