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鹰扬与瑞玟娜隆都没有见到梅伦达拉库斯,这位军部总长的孙子,帝都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果然非等闲人。
一路上,一名神秘态灵启阶生命开路挡驾,直奔军营,霍格鹰扬被干脆利落的扔出了大道,见到瑞玟娜隆倒给了几分面子,礼貌的请开,只说梅伦达拉库斯现在有紧急军务,谁也不见。
周墨呆在军情局内,在梅伦达拉库斯接掌将印后,便收到了两份文书。
一份是军情局长亲自签字的开除文书,告诉周墨他的军情局外围成员身份失去效用,从此脱离了军情局。
一份是军籍文书,将周墨安排在了边城驻军下辖,正式成为荒野边城驻军的一员。
紧接着,传递文书的士卒便宣布了边城驻军将军的将令,言周墨身为黑铁生命,又曾为军情局成员,心思细密,当得重任,特任命为驻军后勤处负责人,立即上任交接。
军令一下,不得任何拖延迟误,说是立即,周墨就连收拾行李,和隆巴顿诺亚说上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直接被带到了驻军后勤处。
周墨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金丝眼镜,长相俊雅,面含微笑的军装青年,原驻军后勤处的负责人,两人握手,周墨握手时微微低头,闭上了眼睛。
这个看着斯文俊雅的青年竟然也是一名黑铁生命,生命场已经完全化为黑铁色泽,数团黑铁色经历光团,和白色的经历光团,一起被周墨复制到了自家生命场中。
“周墨,这些是驻军历年来的后勤账目,军队的规矩,后勤交接,一定要仔细,有什么问题,交接时就要提出来,交接过后,如果再发现什么问题,我可是不认账的。”
青年很友好的提醒了一句周墨,但是语气中那种暗藏的幸灾乐祸怎么也掩饰不住。
周墨睁开双眼,这个青年黑铁生命之前经历过的一切,都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包括就在一刻钟前,梅伦达拉库斯将他叫去说话时的内容。
抬起头,直视这青年褐色的双眸,周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青年愕然,周墨嘴角的冷笑肆无忌惮,满是对他的不屑与嘲讽,一股怒气从青年心中迸发,却又被强自压抑下来,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周墨,账目就在这里,你请看吧,如果没有什么不对,就签字画押,交接账目、责任,我还等着去新职位上任呢!”
青年的语气冰冷起来,周墨却全不在意,走到那堆满了桌子的账本旁,看似随意的抽出了一本。
军装青年瞳孔一缩,但心中也没太在意,这家伙就算抽中了有问题的账本,没有足够的经验和知识,也绝对看不出账目上的问题来。
周墨随意翻看了一下,便将账本扔到了地上,然后再次抽出一本。
军装青年的手攥成了拳头,又是一本有问题的账目!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地上的账本堆成了一摞,总共七十三本,每一本中都有问题,甚至其中几本中的秘密只有军装青年一人知晓!
军装青年看着地上那一摞账本,抱着最后的渺茫希望,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
“周、周、周墨,这,这是什、什么意、意思。”
复制了军装青年的经历光团,周墨也知道了些军队法度,军队之中,贪污达十枚金币以上者,追回军产后,斩首示众,就地执行。
而这些年军装青年在后勤上做的手脚,够他被斩首示众一万次以上的!
虽然知道,这些被挪用、贪污的钱财物资,军装青年最多也就吃个残羹剩饭,吃大头的人大有人在,但周墨心中还是没有任何同情。
“你想让我死,我就先让你死。”这是周墨的为人哲学,生存之道,简单,粗暴,有效。
七十三本账务很快堆在了军法官的桌前,军法官本来是受了梅伦达拉库斯的招呼,随时准备着用军法判处周墨死刑,此时却不得不看着周墨在他面前,将七十三本账务上,所有的问题一一点出,涉及金额之大,军法官也始料未及,额头布满了汗珠。
“荒野边城驻军后勤处,贪污、挪用物资总值,竟达十七万金币之巨,涉案人员之广,整座军营除了初来乍到的梅伦达拉库斯将军和本人外,每个人都有参与此案的可能,我建议,军情局立即接管边城驻军,彻底详查!”
最后总结的话,周墨是看着在一旁监察军法的军情局人员说的。
周墨的报告逻辑通顺,数据详实,简直就像是所有的贪污、挪用行为都是他亲手所为一样,一旁的军装青年即使是黑铁生命,此时也瘫倒在地,目光哀求着看向军法官。
就在几刻钟之前,二人还一同在梅伦达拉库斯办公室内,一起被面授机宜,约定交接完成后,如何在几天之内用什么办法发现后勤处的猫腻,然后将所有事情栽到周墨头上,致其于死地。
可是,不过一晃眼的功夫,面临死地的却是他自己,这让军装青年,一个大有前途的黑铁生命,万念俱灰,偶尔瞥向周墨的眼神,就如同看着深渊中爬出的恶魔。
军情局的监察人员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又逐一登记了账本名目后,说道:
“我已经将你所属全部记录下来,这些账本也会由军情局封藏,军情局对军中贪污从不手软!”
然后冰冷看了一眼汗如雨下的军法官和瘫软在地的军装青年后,转身出去,向隆巴顿诺亚汇报去了。
周墨看着这名对满面愤怒之色的军情局人员,心中暗笑,你若是知道,这些贪污、挪用来的金币,有一小半进了军情局的口袋,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愤怒的起来。
反身回了后勤处,虽然交接时交接不成了,但是他目前的职位就是后勤处负责人,呆在这里总是没错的。
不过两刻钟之后,军情局来人,菲尔诺亚亲自带队,将剩下的账目也全部封存起来,然后苦笑着看着周墨,等着下面的人走了,方才拍了拍周墨的肩膀,说了一句:
“哎!还好你在后勤处待不长,否则以后军情局的日子就难过喽!”
周墨摊了摊手,满面的无辜之色。
菲尔诺亚也只能苦笑着摇头,说道:
“我和大兄知道,你是被迫反击,怨不得你,不会怪你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和手底下那些愣头青怎么解释,那群笨蛋,他们以为一年四季的福利,让他们养家的优厚薪资是怎么来的,凭军情局下拨的那点经费?那他们一辈子都别想娶老婆了!”
周墨嘿嘿的笑了几声,拍了拍菲尔诺亚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军营中所有黑铁以上生命,全部涉案,真真是一个不落啊,晚上我将具体明细写出来给你,梅伦达拉库斯刚上任,就将所在驻军所有中低层军官一网打尽,想必他那军部总长的爷爷会很欣慰吧!”
菲尔诺亚嘴角抽搐了一下,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说了一句:
“若是我的孙子这么干,回家我就掐死他,给老子招祸!”
周墨笑了笑,这个世界是个大染缸,没人是干净的,即使他自以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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