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要前进总得先觉醒 第二节

  已是夜晚时分,何家姐妹俩的闺室内,依然显现着沉静、温煦,雅致的氛围。然而,和衣躺在床上,将身仰靠在被子与枕头上的何霁莲,只是呆呆地眼望着屋顶上那盏,在发出柔和灯光的荷叶型顶灯,完全是一付神态委靡,神色颓丧的样子。猛的,她起手,一把抓地紧捏住床单,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双眼在盯着那盏顶灯看的她,又显得是更加的愤恨,似乎,正见到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在眼前,且发出了誓不两立的搏斗于心胸!因而,咬紧了的牙关仿佛还在格格地响着。

  忽然,门被轻轻推开,何霁莲急忙抬头放眼望去,见是,身穿一身淡灰衣装装束的姐姐何雨莲,在笑盈盈,喜滋滋地高高兴兴的踏进门来。

  何霁莲这才赶紧松开紧捏住床单的手,急忙坐起身,以受到了惊扰的目光去迎接姐姐时,脸上还极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但分明很亲切地说了声,姐,你回来啦!

  “嗯。”何雨莲发出了一声鼻音作应答。她转过身去轻轻把门推上,而后,在依然满面笑容中走向床边时,把握在手里的一只包装盒,直送到霁莲的面前。

  “你看,我终于给你买来了,可是一模一样的哦!”何雨莲说着,就把包装盒塞入霁莲的手里,并催促道,“打开看看呀,快打开看看呀!”

  “啊!是只紫红色的路易威登坤包!而且,真的哦,与原来那只是一模一样的嗳!!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姐,谢谢你喔!”

  打开包装盒,一见到,正是自己所热烈期待着的新坤包,就神采奕奕,光彩夺目地摆在自己的面前,何霁莲不禁喜出望外,于是,抬起头,心满意足且感激万分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姐姐,自然说着一番言不尽意的致谢话。

  “姐,我知道,最近由于各种原因,你手头其实是很拮据的,怎么还去给我买来了这么贵重的包?真难为你了。”何霁莲像很是体谅,并体己姐姐为自己的倾心付出。

  “你尽管放心吧,不要为我担忧什么。我是那篇论文的奖金一下来,拿到这个钱后就去给你买来的。这可是我答应你的哦!姐要说到做到。”

  何雨莲边说,边把自己常背着的一只背包,去挂到门背后的钩钉上。回过身来,走到床边,轻轻坐于霁莲的身旁,再亲亲切切地托起她的一只手扫视了一遍,然而,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又轻轻搓揉着,问话时,只见她,眉目,虽还尽显温柔敦厚,心情,却是分外沉重忧虑:

  “霁莲,姐姐要问你一件事,你是一定要如实告诉我的,好吗?”此刻,何雨莲停顿一下,因为,对正要问出口的事,心里,是更加的愁肠百结,可是又多么企盼能大相径庭,就希望霁莲告诉自己的事,于事实,是有着怎样的大谬不然,真的如此,那就太好啦!真是阿弥陀佛了哦!如此,她紧望着霁莲的目光甚为急切,而语气依是非常的温和。见霁莲也正以十分惊讶的目光,不置可否地凝视着自己,在急着听是何意呢,便说,“最近,你是不是碰到了一件,使你非常紧张,十分揪心,也是很害怕的大事?不许说没有,因为,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下,何雨莲显出的是十分严肃,且还甚为凝重的神情,同时,情不自禁地将霁莲的手握得更加的紧,望着霁莲的眼睛,也更是逼视着的了。

  姐姐以这样的神态这般地问,触及到了深心里本有的一直在极其担忧的事,使霁莲感到突然,惊异,又非常的害怕,本能地,不假思索的连忙就坚决否定:“没有,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啊。”

  “真的没有?刚才我一进门,见到你在想事情,而后,显得有点的慌里慌张,笑得也太勉强了。我理解,这是那种,就怕有人知道自己正在担惊受怕着的秘密,却被人突然获悉了,然而想掩饰,又掩饰不住的一种反应。我再说一遍,对这件事不许说没有,因为,我真的已经看到了!”

  姐姐说看到了!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啊?!霁莲在想。而且这么不容置疑地坚决肯定的态度,这使霁莲更为惊讶,更加惶恐,也更担忧,又十分的困惑——为什么我的事姐姐都能知道,为什么我的事,对她总是瞒也瞒不住的?!

  然而,见霁莲长时间的低沉着头,愁容满面地紧闭着嘴,还不愿敞开她的心扉,何雨莲理解,那一定是内心还在作着抵挡一下的努力。为击溃她的防守心理,雨莲便去鞋箱里拿出一双,霁莲前天穿的一双白皮鞋,回到霁莲的面前,指说道:

  “霁莲,看来你自己还不知道吧。就是,在这双鞋的鞋带上,怎么会有像是血滴的印迹呢?虽然只有半粒芝麻般的一、二个小点,但白上印红,红白色彩如此鲜明,一看就叫人注意到了。还有,昨天,我本来想要帮你塞入洗衣机里洗的那条粉白小裙,我先翻看了一下,发觉裙子的衬里上面,也有一、二滴,像是溅上去的血滴样子。我刚才注意地看了一眼你的手脚,没看到有什么划伤的地方。我是这么想的,如果鞋子裙子上面是同时溅上了别人的血滴,这是否就可以说明,大概,在你的身上曾发生了什么不测事件。姐要问你,这两天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其实,你刚才的表情,多多少少已经在告诉我了,我是这么联系起来看的。”何雨莲指着鞋,凝眸地继续直问,“如果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你一定要实事求是地告诉姐姐的呀。因为我昨晚始终睡不着觉。”

  问后,雨莲的眼睛紧紧逼视着霁莲的眼睛看,见她,目光——躲躲闪闪,身姿——哆哆嗦嗦,神情——恍恍惚惚,而且,甚至还立起身坐下,又立起身再坐下,反复几次,像是已失去了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力量,或是,心理上似在寻找可逃之夭夭的去处。于是,雨莲已可非常肯定,她确已经闯下了天大之祸,为此,心里也就不由得真实地不安、忧心、焦虑起来,以及,急于要知道真情的思绪,一下子,就都积聚并流露在雨莲继续凝视着霁莲的目光里。

  而霁莲最后,虽还手足无措,但也两眼呆滞地对视着雨莲,心中,也在翻腾着她的,就怕父母知道的,不安、忧心、焦虑的心情。当想把,溅到裙子的衬里与鞋带上的血滴,谎说成,是自己每月一次要来临的,那种血的血迹,又觉,实在没有来编这种谎言的心情。况且,也很害怕有强大逻辑思辨力的姐姐,在接连地追问中,总是可以揭穿谎言的,但又实在张不开口吐露实情,因而,由此而更加的紧张,更加的惶恐,使她更加不知该怎么对姐姐说才好。于是,何霁莲就甩开姐姐紧握着自己的手,别过了脸去,忧虑、焦急,与害怕使她流下了淚来。

  “霁莲,你不要怕,我是你的姐姐,我会真心爱护你,诚恳帮助你的。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就让我们姐妹俩一起来承担吧,姐姐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何雨莲说完,把霁莲仍在微微颤抖的手,再次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而这句真真切切,诚诚恳恳的贴心话,似乎渗入到了何霁莲,五味杂陈的心灵深处,让她得到了一些的抚慰和宽解,使她的情绪,最后,好像也渐渐地有点平静,及安稳下来了。

  “姐,我就老老实实告诉你吧,”终于,情绪有点平息,定一定心的霁莲,转过身来,对着雨莲说道,“前天,我举起一只大瓷瓶,把那个巫沼苇的头砸了,”说时,霁莲伸出手指指着地,“我看着他倒在地毯上,满头满脸是血,还流在地毯上一大块的。我想,鞋带上的血,一定是带血的瓷瓶碎片落地时溅上去的。后来,他是否得到抢救现在,他是不是半死半活,都还不知道呢!”

  “啊!竟然真的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那怎么会的呢?”对霁莲这般的告知,雨莲就如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感到极其震惊!甚为担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哦!起码也确实是大祸临头!雨莲自然更加急于要霁莲赶紧告诉她,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及其相应的来龙去脉,但霁莲却把两眼去盯着门上看。雨莲见了,十分理解她是在担心着什么,轻声说道,那我们就到离家不远的绿地园里去谈吧。

  见霁莲轻轻地点了点头,雨莲就帮着霁莲穿上,与自己一身完全相同的淡灰色的衣装。这是姐妹俩于去年快过生日时一起做的,如此,也许是想进一步平静,安稳一下霁莲的心绪,也许,还有什么寓意,雨莲就示意霁莲一起穿上姐妹俩都十分喜爱的这身衣装,而后,他们俩来到了离家不太远的这个绿地园里。

  这里的夜,此时,总是静静的,总是呈现着深沉的气息。尤其来到绿地园的湖畔,湖面上的玲珑石桥,与不远处小山前精巧的红亭,于一地清辉中贴上它们连贯又相叠的剪影,还有,沉默于湖面上的一片明月光,和那,虽在深秋里,但垂柳依然随风舞起,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时,这一切的一切就更使觉得,这夜,悠然得叫人神往,幽深得使心沉醉。

  走小径,穿草丛,携手臂,踏身影,姐妹俩这样地,一路默默的漫步而来。到了湖畔,她们停住了脚步,将身依靠在湖畔的石栏杆前,并将双臂支撑在石栏杆上,而后,她们一起投目到前面的湖中心处。那里,一到春夏之间,就会先开出,接着再盛展着两朵——婷婷玉立在莲叶面上的,似睡莲般洁白的并蒂莲。可是今夜,湖中心不见有并蒂莲,而正倚靠着栏杆的姐妹俩,不就如绽放在今夜里的并蒂莲么?这番的景象,与她们爷爷画的《月光下的并蒂莲》——是画与景相应,景和画相映。无论在家面对着画之时,还是在这湖畔赏花之间,或者,她们现在正倚靠在栏杆之际,姐妹俩与画与景,是同生同在同依附着的,命运总是一线牵的。而此时,就在湖畔讲述因景而生的画,及由画而起的事,就更是在昭示她们的命运了。

  “霁莲,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发生的呢?”在追问心中的疑虑时,何雨莲依然亲亲切切地,把自己的手臂插入霁莲的手弯肘里,等待霁莲能和盘地托出这件叫她震惊不已之事的前因后果,及其的来龙去脉。

  “〈文艺长观察〉这本杂志,你已经是知道的了。”深怀着,因害怕而不安,尤其,由忧虑而更焦灼的心情,霁莲慢慢地,心头甚为沉重地对雨莲言语道,“这本杂志的总编,是个叫巫沼苇的人。先是为了替我们公司,在这本杂志上做广告,经同事的介绍,我与他开始有了来往。而后,为了练习拉丁舞,我与他的私交便就更紧密,更深入了。再后来,当我看到,凡是来我家欣赏爷爷画的这幅<月光下的并蒂莲>,都是极其钦佩,也都赞不绝口,就促使我十分想知道,爷爷这幅画究竟有多大的价值?就是想弄清楚它的市场价,或者是拍卖价到底有多少?这样嘛,我找以为是朋友的巫沼苇,要他为这幅画去……。”

  何霁莲是如此向姐姐何雨莲开始讲述,为爷爷的画,她与巫沼苇终究是因交浅言深而导致深受其害,并复制出双胞胎一样的,《月光下的并蒂莲》的来龙去脉,以及,也由此,直至把这个逼迫自己失贞,失魂的人,最后叫他得到以血洗面,而且还不知其生死之事的前因后果。

  “我知道的诺,就因为你有这个心思,所以,我也总忧虑你早晚要闯下这个大祸来的,今天果然被应验到了哦!”

  “姐,你说你早知道我有这个心思?也早知道我终要闯下这个大祸来,你是怎么预料得到的呢?”雨莲所说的早知道,使霁莲不禁太惊讶了,也太困惑了,即瞪大了眼,看着雨莲,要作个解惑的打探。

  “难道你把事情都忘了么?”紧望着霁莲她的太惊讶,也有点疑惧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雨莲对霁莲回忆地叙述起,在她要去香港的前一晚,自己于卧室里帮着整理大拉杆箱里的那些衣物、用品,还有一些零食之际,那时开始发现,为了解一下爷爷的画究竟有多少的市场价值,她把这幅画藏在衣橱里,伺机带到香港的拍卖行里去作咨询之事。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为捕获到了那三个侵犯我的犯罪嫌疑人,我们俩一起到派出所去见了那位刘警官。随后,又来到了一块刻有“藕花深处”四字的石碑,以及书写“夕亭”亭匾的凉亭下,当我们在一个荷塘边上安坐下之后……。

  随着雨莲的提示,霁莲的眼前也幻化出了,在所见之处,尽是密密层层的一片的翠色,以及,在清清的水面上铺满了团团碧叶之间,伸出一支支,淡红与素白相印染的花朵,及其,花叶随风轻轻摇曳的,那个,叫人感到满目清秀的一池荷塘来。

  “是的,记得当时,”接着雨莲的话,霁莲也回想起地说道,“望着面前的一池荷花,我忽然联想到了爷爷的画。我好像是对你脱口而出说过,‘姐啊,看到这些荷花,我就想到了我们家里的那幅画吔。你知不知道,爷爷的那幅画在市场上是很值钱的呀!’没想到的是,你对我的这句话是多么的敏感,立刻以极其不安的心情急切地追问我,‘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究竟值多少钱?’你这样的问,我就知道,这事已经引起你的极大注意了,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尽管我说,我也是听讲的,我是随便说说的,但我知道已经是没有用的了。”

  “霁莲,你哪里是随便讲讲的哦。但对,这事引起我极大的注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这话,你说得是既对,又不对……。”

  借着叙述到的这二次事的印象,何雨莲对何霁莲即倾吐了,深埋在恳切的心底里,回旋于忧虑的心情中,这一番情深意长的话来——

  “霁莲,世上所有事的存在与发展,都是由因而果,果复成因,又由复成之因,引出了新事之果。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许多事,也皆因此而势必生出,生成,并发展为一系列的状况与新的事态来。就以,你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还生死不明这件事为例:此事的发生,是由于那个巫沼苇要以爷爷的画来逼你为娼,逼你去为他火中取栗,但此事的根由,就出在你自己找上门去,要他为爷爷的画去估价,去找拍卖师,但他又居心不良,以可乘之机弄出两幅真假《月光下的并蒂莲》来胁迫你。至于你先后二次,或者多次,如此迫切地想知道爷爷这幅画的市场价,或者是拍卖价,而且是急迫地付之于实际行动,那是你在暗暗地,悄悄的打这幅画的主意。至于,为何要打爷爷这幅画的主意?归根结底地看,所有一切的原因,及其形成的结果,总而言之是全出于,如你自己说的这样一种人生价值观——你也必须在名利场上赌一把!你也要是富豪,也要尽情享受人家在享受的最好的物质生活,这是人一生一世的目标和愿望。你想想看,那天,在医院里,你是否这样对我说的?这你总不会全忘了吧。其实,你还多次发出过这样的呼声,而爷爷这幅画的价值,是你实现,把强烈心声可变换成现实的最佳途径。”言语至此,雨莲将视线放在霁莲的脸庞上,只见霁莲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不知,这是她对实际情形的认同,还是对实质事理的认识。但不管如何,何雨莲即要何霁莲明白得到,自己总想要霁莲能深刻理解到的————两种不同的人生价值观是可使人走向不同的道路,从而得到不同的命运和不同归宿的道理。她做姐姐的,也急于要霁莲能看清楚这个问题,尤其在出了这件重大之事之际,就更加深了她对霁莲的推促和呼唤,于是,雨莲忍不住,再次提到自己与霁莲,对爷爷这幅画的不同理解与态度,即说道:

  “霁莲,同样是面对爷爷的这幅画,但体现了不同价值观的心理,其心思也会完全是迥然不同的。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爷爷的画,是体现一种思想与品质的艺术品。还提到过,罗曼·罗兰说的‘艺术不在金钱之上,也不在金钱之下,而在金钱之外。’以此来要你也能从这个角度去看爷爷的画。可是,你却是用拍卖行里,越是贵重的艺术品是越加的值钱,艺术品品位的高低是以他们出钱的多少来作比较,作衡量,这样的话来反证和反驳我,甚至于认为艺术应在金钱之外的思想,简直是岂有此理,胡说八道!而且还告诉我,人是可以没有什么知识,但不能没有一点的常识!霁莲,你的这番振振有词,使我理解到,我们两姐妹在思想意识上的差别是实在太大,太深了呀,也叫我觉得是实在太焦虑,太痛苦了。”

  也许,是在显得空空旷旷的湖边,处于深深沉沉的夜里,又是深秋之时,一阵清风吹来,在柳枝的飕飕声中,姐妹俩不由得身子瑟缩起来,雨莲便紧紧拥怀住霁莲,说,我们还是走走吧。随后,姐妹俩离开湖畔,顺着一条小路,漫步而去。

  “霁莲,《月光下的并蒂莲》,是爷爷借月光世界的黑白分明,借〈爱莲说〉中突出的莲的品性,来画出他心目中的寓意。爸爸妈妈不是告诉我们,爷爷以他的这幅画,是要我们去做———爱国家胜于爱金钱的人;人品至上胜于金钱至上的人;崇敬人格胜于崇敬金钱的人……。”只听雨莲在轻轻却是温存地对霁莲这么恳切地诉说着。

  姐妹俩转而又踏在铺满鹅卵石的石径上,相拥地慢步走来,只听雨莲还在心切切,意谆谆,只为忧深思远需告知,又总觉,掏尽肺腑言犹浅地,在倾心地述说着:

  “霁莲,姐还要跟你讲讲,生活中是不能没有很多的快乐,可是,当人的快乐只在于吃喝与享受上时,那仅仅是肉体上的快乐,也是人的最低级的快乐;当能达到把快乐建立于琴棋书画与歌舞抒情上时,那是人的精神上的快乐,也是中层性的快乐;当进入到,对别人可倾情付出自己的所有,无偿贡献自己的所能,让他人觉得,他是遇见了你,才成为极幸运的人,他因携手了你,深感到是难舍的人,当你由别人这般的感叹而生成为自己无穷的喜悦,那可是人的灵魂上的快乐,也是一种最高尚的快乐。霁莲,我们爷爷的画,是把我们姐妹俩作为了并蒂莲,他要倾诉的,是要我们能做个追求纯朴,追求高尚,追求光明,并因此而懂得什么是高尚快乐的人。他尤其希望我们能时时处处深解到,为人的品性真谛。人要想进步,那总得先要醒悟过来……。”

  今夜里,对何雨莲的一番,总觉掏尽肺腑言犹浅的赤诚心语,何霁莲是默默地连连点着头倾听着,全不如以前,一谈就吵,一谈即崩,总是各执一词,常常水火不容。何以如此?都是受她们不同的人生价值观决定,并导致她们的激烈冲撞,今夜又何以改观了呢?霁莲闯下的天大之祸,不得不使她冷静下来,不能不听一听姐姐由衷的心声,更多的,她还在期待姐姐能谈到怎么对这件大事的鼎力相助。

  “……我会真心的爱护你,诚恳地帮助你的。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就让我们姐妹俩一起来承担吧,姐姐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霁莲抬起头,纵目望向前面的,把一片清辉,洒落在整个绿地园里的满地的明月光,心里在默念着姐姐的这句话。

  于此同时,许是在于感应,何雨莲不禁也抬起头,与霁莲一起放眼投目到一排淡淡云絮边的一轮明镜般的圆月上,且继续漫步在这清幽静谧的,一片花叶及卧桥与立石的墨影间,还有姐妹俩的身影中。

  “霁莲,你真不知道,把爷爷的画弄出真假来,还要用这幅画不但逼你,还来逼过我的事哦!!”

  “啊!姐,连你也遭人算计啦!!”姐姐的一句话,使霁莲感到石破天惊,难以置信,“拿着爷爷的画来不但逼我,又有谁还来逼过你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到底是怎样一件事呢?”这么问时,何霁莲仍然震惊得瞪大了眼,张开着嘴,突然得叫她真太感惊诧了吔。

  “你知道,这事是谁搞的鬼吗?是巫沼苇与江海岭。有一天,为谋划这件事,他们在一个,叫阿金朋友的酒家里进行了联谋设计,为主的,是那个叫江海岭的。那天,沙力也在场,这些事都是沙力告诉我的……。”

  何雨莲轻轻的讲着,在何霁莲听来却是惊心动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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