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觉得场面异常,但还是小心打开华贵小盒,取出了里面的布帛。
“天师此代唯一传人,敬天下以为远,何乐!”
“请天师旨……”
众人齐心呼,这是最后希望,所有人都在眼巴巴看着太后。
太后庄重,虽憔悴,亦然镇定,摊开那布帛。
“……”
无话,所有人屏住呼吸,太后只是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不解,隐忧,最后身躯在颤抖。
“太后,锦囊说了什么?”
见太后如此,底下人面面相觑,皇甫慈与刘昆站起来,刘昆上前询问,声音很大很着急!
“太后……”
皇甫慈也大喊,叫醒那老太婆,如今也变成急脾气了。
“你们自己看吧。”
太后递出手,她也不知道这锦囊在说些什么。
两个将军接过锦囊,众人纷纷上前,全部忘记谢礼。
“灵族神子!”
刘昆一脸莫名。
所有人一脸莫名,他们难以置信,天师锦囊就是这四个字?
众人使劲眨了眨眼,再次看去,只见那布帛方方正正,竖排楷书,“灵族神子”四字跃然之上。
真的就只有这四个字,难以理解。
“妈的,这什么狗屁?”
刘昆暴脾气,直接将布帛扔在地在,那布帛还“啪啪啪”的跳了三跳
“不对,定有深意,可是怎会如此迷蒙?”
皇甫慈还算镇定,说了一句公道话。
“苏姜是灵族!”
一旁的王欣惊呼,想起自己父亲临死时候拿来的那道锦布,其上也有灵族两字。
“可是这神子又是什么?”
众人齐齐看向他,觉得有转机,但大多数人都在扼腕梗叹,觉得最后的机会也变得飘渺无影踪。
王欣仔细观看,嘴唇咬的见血,他眼珠在转动。
后来他似是想起什么,道:“诸位,这灵族应当是一个部族,家父曾告之过觉眀,灵族是乌岩时代就出现过记载的族群,虽大多为野史,不想今日证实为真。”
众人聚拢,在讨论
刘昆说:“如你所言,但这等时刻,皇城被围,我等要到哪里去寻找?”
很多人都绝望了。
“可是天师既留下此书,说明绝对有用!”
皇甫慈还在嘴硬,心里也模糊看见越国未来,可是不愿放弃。
“非也……”
“非你)妈个头,磨磨唧唧,给我说……”
皇甫慈直接打断王欣那文绉绉发言,更加差点打王欣,气的鼻孔冒烟,最恨就是文人这种磨叽。
王欣摇头,也不怪罪,随后道出灵族来历:“灵族大多由苏姓与听姓为主,陈朝开朝年间,就出过一个苏姓灵族,为陈定国安邦,他,就是苏齐。”
“什么……”
一众人听的惊诧,苏齐,千年来最神秘的人,谋断整个乌岩末年,曾言保陈朝千年太平,如今千年一过,陈朝我衰败,竟真的要灭国了。
王欣亦然极为崇敬,他道:“灵族有两姓,一姓出乱世,一姓出太平,一姓治国,一姓平乱!”
“赶紧说,老子不是听来历的……”
刘昆揪着王欣衣领,真的是上火了。
凌阳看着,咯咯咯笑得花枝招展,得到广凌一个白眼。
但还是有很多人都惊讶,倒吸一口凉气,听灵族来历听的的入神,史料记载里,太多听姓的能臣,每当一出,天下太平,举世无乱。
但比较苏姓,救逊色许多,这个姓氏太多,一个姓苏的灵族就更加神秘,天下太多这个姓氏了,显得那么难以确定身份。
而现在,有两个人能确定是灵族,却令人瞠目结舌。
苏齐,号称千古一人之人!
苏姜,号称安国屠刀之人!
“真的是……”
半晌,才有人说话,而,竟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族群,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太恐怖了!
不论哪个国家得到这样一个人,恐怕天下平定,万世无虞。
“怪不得苏姜如此强大,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有人呼,都忘记现在到底应该干嘛了。
他们服了,真的服了,单单只是因为苏姜是灵族,他们就已经服气了。
“强大他大爷!”
刘昆一脚就踢到那说话的军士,皇甫慈也黑着脸,有种时空错乱之感。
“而神子……”
王欣叹息苦笑。
即为神子,那该是多么的强大与恐怖,灵族任何一人出来就能定国安邦,那这个神子,应当是神选之子,更为佼佼之人,睥睨天下,手握苍生,一眼万里涂炭。
这样的人,现如今,去哪里寻找?
……
“难道是苏珏?”
皇甫慈皱眉,只能这样想,这是距离最近最有可能的人,他见过那个少年,真的是无可挑剔。
“你他娘的分析了半天就是说了这么一大通废话!”
刘昆上前,嘴里骂骂咧咧的,王欣摆明了耍他。
“还非也,老子非你全家……”
还好有人拉住他,不然这货非打死王欣不可。
王欣也很难过,分析来分析去,竟是这个结果。
如果是苏珏,那他们就死定了!
真的是苦笑了,绝望,无力回天之感。
众人陷入沉默……
而人群里,听了这一则辛秘的两个人——广凌,太后,她们已经傻了。
他们不是刘昆那种直肠子,弯弯绕绕太多,一句话,一些见证,自始至终旁观,就已经确定很多,猜测出来了。
她们一同扭过头看那个人,那个在椅子上休憩的少年,清秀而古波不惊的脸上,似乎有吞噬天下的煞气。
一切都寻到答案,乱世出苏姓!
苏宁,就姓苏!
“苏宁,你也是灵族?”
皇甫慈上前,怀着最后希望,他看着苏宁,眼神极为怪异,他们一群人,想杀苏宁已经多长时间了?如今这个人,还活着,而且现在,如果苏珏是灵族的话,恐怕还要……还要留着苏宁,甚至求苏宁!
皇甫慈很无语,真的,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想杀,杀不得,而且还将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极为狼狈!
“苏珏就是神子!”
沉默里,温和的声音能一下子就传遍大殿。苏宁言语,眯着双眼,淡淡的看着皇甫慈。
“你说谎!”
广凌指着苏宁的鼻子说,她知道真相,但几乎奔溃,这一次“说谎”莫不成又是苏宁的算计!
广凌真的怕了,她从未有一刻觉得计谋比直接冷冽的兵器恐怖。可是如今,一切想象都被苏宁在无所顾忌的刷新着。
广凌是这里最接近真相的人,她知道苏宁在说谎,她一听苏宁言就激动了,这种时刻,广凌觉得要是众人相信了苏宁所说,那一切都会变成阴谋。
太多次例子了,广凌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这样,每一次,苏宁都能牢牢得拿捏一切。
王越死了,萧鸣白死了,太子死了,萧瑜死了,萧群死了,皇族,剩下的,只有这里的人了。
一个广凌,一个太后,还有一个尚年幼无知的幼儿,其他人,都死了!
广凌不知道那些是苏宁的算计,可广凌觉得,所有都可以是苏宁的算计。
没有觉得不可能,知道苏宁是灵族神子以后,什么,都变得可能了。
“公主失态了!”
夜末说,杀机淹没而来。
一群将军也在盯着广凌公主,觉得这时候她不应该出来说话,一个久居深宫的失势公主,怎么能够进入家国天下的讨论,且这时候是生死存亡。
“唉……”
广凌身后,太后在叹息,苏宁说苏珏是神子,那苏珏就是神子了,两个女人能够改变什么?
就算说出苏宁是神子的事实,这里的所有人,除了知道一些什么的刘昆,恐怕都不会相信。
太后看了看凌阳,那个女子很奇怪,正自顾自的在揣度这里发生的一切。
恐怕作为苏宁的妻子,她也不知道吧。
太后无力,看向刘昆,与萧鸣白一起谋划的人,知道些许内幕的人,也只是剩下刘昆了。
文公公,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死在了太子,以及苏家军手上。
再没有人了!
“你说苏珏就是灵族神子?”
刘昆问,没有理会广凌,他真的是压根就没有想过苏宁是神子。
“嗯……”
苏宁点头了,这一点头,让所有人都失望透顶,苏珏现在披着叛军少帅的头衔,苏姜登上帝位,他就是太子,不可能会帮助禁军。
“那你可以去死了。”
皇甫慈怒极,从怀着希望到现在的全无希望,已经癫狂了。
王欣也在提剑上前,刘昆的脸歪在一边。
终于,所有人都绝望了。
“天师……天师……哈哈哈……”
有人已经奔溃,泪流满面,大怒着将布帛撕碎。
“王欣,我们若是镇守皇城,何置于此境?你这个越国罪人。”
“啊,我等错信天师,天师来自魏国,分明是要绝我越国。”
……
场面又开始骚乱了,不过这一次,有太多的心酸以及哭泣声,很多人都瘫软在地。
越国,真的完了。
“你们不累么?”
下一刻,苏宁就制止了杀他人脚步,苏宁还能笑出来,这一问,问的皇甫慈步子停顿,王欣发呆,所有人失神。
“一天情绪变化多少次,不累么?”
苏宁再问,问的所有人抬头,他还在笑,若仙家子嗣。
“竟敢羞辱我等,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们前面……”
众人对眼,绝望如此。还有人在幸灾乐祸,他们终于确定苏宁是在鄙视他们,性急的已经跑上前,手中兵刃闪光,要杀苏宁,对峙上了夜末,剑拔弩张。
苏宁这样子绝对活不下去。
广凌发懵,这人也太能惹祸了,几句话就能让一群人都要杀他。
凌阳在跺脚,她分明与苏宁说过让他收敛了。
这是必死一刻,可是不知为何,太后没有制止,知道了真相,那就不需要担心苏宁会不会死去了。
灵族神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
“苏家军少帅,苏珏求见!”
果不其然,有人在殿外吼。
吼的几位将军呆傻,天堂到地狱,地狱又上天堂,绝望看见希望,然后又被抹杀,而现在,又有希望火种来了!
他们当时看着苏宁的眼神,基本是“欲罢不能”“欲拒还迎”的。
一群人要疯了,前一次有太后的天师法旨,你鄙视我也就算了,我们要抓紧时间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什么,兵临城下,没时间了。
可是这一次,你告诉我,你特么告诉我,这苏珏这个时候来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代表我又杀不了这货了?
“这种感觉好诡异啊!”
有人想要仰天长叹,今天一进这大殿,他们就感觉,这个地方好诡异。
苏宁明明就在那里,一刀就可以砍死他,可是怎么就觉得他有十条命咩?
累啊!
这种想杀杀不得的累啊,还不如我自己自杀,干干净净的,一次性解决。
“你们不累么?”
夜末重复苏宁的话,众人一拥而上时刻他毛都不抖一下,看来真的是不怕他们,如今又免费看了一次大戏,笑语着。
这一次是真的羞辱他们。
这个苏宁的奴仆瞪着眼睛,好像在说:你们这群脑残!
“啊……”
有人不干了,拿着一些大柱子乱砍,大声嘶吼。
真的就只能停下步子了,他们无力,苏珏来了,希望来了,所以苏宁当然不能死,一众将军难过的想哭,两次了……
想杀苏宁两次了,都没有成功。
而皇甫慈,想嚎啕大哭。
他是最有资格说“哭”这个字眼的,皇甫慈真的怒啊,经过一天的酝酿,这种脸色能吓死一个人也不一定,憋屈啊!
如果可以选择,皇甫慈死也不想先来长乐宫,这种差事谁爱干谁干,三次了,人家是两次,他已经三次了,三次想杀苏宁,三次憋屈的想撞墙。
而这三次里,每一次,都被对方鄙视的无地自容。
特别是那个黑衣奴仆,你那什么眼神,真的是在看猴子么?
“地上有洞么?”
皇甫慈现在觉察到的情绪,已经不是愤怒了,一次是愤怒,两次是憋屈,三次就是羞愧了。
皇甫慈真想向天长叹,大哥,我不是累,我是羞愧啊,我特么堂堂一个禁军副统领,接连三次在同一个人手里吃瘪,我特么羞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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