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白打累了。
“呸……”
他后退了一步,嘴上不饶人,是一口口水吐在了苏宁身上,二殿下厌恶的站在一旁,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王越可以开始。
但萧鸣白没有再退后,他要仔细的看着,此刻学着广凌的冷漠,离苏宁仅仅一步,是不要错过苏宁被折磨的每一刻!
“苏宁……”
王越的手里捏着一把匕首,竟是随身携带到了这里。
“丞相真是周到啊!”
回头看了一眼,萧鸣白裂开嘴笑,表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以及想法。
那匕首锋利尖锐,必然可以轻松的插进苏宁的胸口,将他的心脏掏出来。
“苏宁,我忍了你十年!想不到竟还是不能亲手杀你,真是遗憾呐,哈哈……”
二皇子笑得阳光极了,似乎已经拨开乌云见日月。他想的很清楚,不管王越的内应会不会刺杀成功,苏宁的计划却不可能落空,苏姜一定会死,到时候不让刘昆撤军,取缔太子势力,死守皇城,再降下圣旨诏安!
萧鸣白已经见到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在自己手中摇曳。
他不由自主的笑,一直在笑,可是对上苏宁的话语格外阴森:“你可以去死了,凌阳公主,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萧鸣白得意至极,苏宁再会算计又怎样,抢他的女人,使唤狗一样使唤他十年,君子报仇,如今还不是要死在自己手里,这斗驚宫是他的地盘,苏宁,你再蹦哒,也必死无疑!
“凌阳?”
苏宁疑惑,看向二皇子,嘴角移出冷笑,并不牵强!
“是啊,不知道天下第一美人是何滋味!”
萧鸣白刺激着:“若将她赏给有功之臣,不知会有多少人疯狂。”
“……”
再没有听到苏宁回答。
……
……
广凌见到王越已经慢慢上前,手中匕首寒光闪闪,脸上冷峻,距离苏宁也只有两步。
“唉!”
这位越国公主叹息,背过身去。
“丞相身体太虚了,应当……”
她听见萧鸣白的声音,想着是那老头子身子虚,差点栽倒吧,这样一个老头子,竟然要杀死苏宁这种魔王么?
广凌都觉得很有喜感,不过她还是一身轻松,接下来恐怕是要让自己哥哥知道自己的才智,让自己地位提高一些……
广凌开始想象她的未来……
“噗……”
她的想象随着这声异常的响动戛然而止,萧鸣白高兴安慰王越的声音也似被剪断,这么短的时间,那个老头子就走到苏宁面前了?
她记得自己皇兄距离苏宁一步,王越距离两步啊,走过去的路上又差点栽倒被自家皇兄扶起……
等等,栽倒!
广凌突然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再想起见到王越时苏宁的那一阵沉思。
脊背生寒!
她拼命的转过身,但身体已经动作不得,使劲全部力气,还是没用。
“啪……”
一个身体倒地的声音,但听起来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释然,它是那样的可怕,那样的恐怖……
“你……”
腹部中了一刀,萧鸣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王越,他退了三步,手摸了摸腹部的血迹又拿到眼前看了看,疼痛终于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指着王越,那个始作俑者却已经倒在了地上,似乎事不关己。
萧鸣白一瞬间得出一个结论,王越,是在用所有力量来刺杀自己的!
斗驚宫门前示弱,苏宁叫王越却不进,拖着病体而来,杀机直指苏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麻痹自己。
十丈天井走半个时辰,十九个台阶走半个时辰,这些,全都是……全都是让自己认为王越没有能力对自己不利。
成功了,王越是如此成功,见到他的那一刻,萧鸣白甚至认为下一刻这个老头子就会死去,除了嘲笑,萧鸣白,他萧鸣白也一直不认为这个步履蹒跚的人,会有什么危险性!
然而,这是一场无可挑剔的刺杀,唯一的瑕疵,或许是萧鸣白没有被一刀毙命!
“哈哈哈……”
萧鸣白笑,英雄末路的笑。
或许连王越没有想到吧,一切那样顺利,杀苏宁这个条件,自己竟然会那样爽快的答应,而这个答应,直接让自己中了一刀。
可是苏宁?
他看着苏宁,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叫王越进来?
以往不都是冷漠的么?
怎么偏偏那个时候让王越进来,抢着自己的话头,迫不及待似的……
冷汗从身体各个部分冒出来,都不是疼的,而是吓的。
“苏宁!”
只能是一个原因,苏宁在试探或者探究王越的来意,而王越只是沉默不语,竟然只是沉默不语,苏宁就知道王越是来杀自己的。
萧鸣白看着苏宁,那个男子被震惊的禁军们自然的放开,他站着,脸全是青紫,嘴角掺着血迹,衣服褶皱不堪,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萧鸣白像是见到魔鬼一样的瞪大双眼,他靠在门柱上,全身麻木,怎么都不能相信,王越竟然也是苏宁的“狗”么?
他萧鸣白,拿什么跟苏宁斗?
拿什么?
“不,还有,还有!”
萧鸣白歇斯底里吼叫:“苏宁,你以为,你赢了么?不,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殿下!”
刘昆惊慌,终于发觉势头不对,但进来看见的第一眼,竟是这种状况。
“刘昆,杀了他,杀了苏宁,我要他给我陪葬,哈哈哈……噗……”
匕首上有剧毒,强烈极了,一楼黑血吐出,嘴唇也爬上黑紫,眼看是活不成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是谁!”
刘昆很着急,却没有立即执行萧鸣白的命令,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王越,脸色终于浮现不可思议!
“是王越刺杀远山……”
苏宁这样说!
“不,不是这样。”
广凌终于冷静,听到苏宁那句话就下意识出口,刘昆不能就这样相信,苏宁是要将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可说什么?
苏宁说的,就是事实。
广凌慌张了,她从未如此慌张,说一句话,竟然不知道怎么说。
“呵呵……”
广凌放弃了,苦笑的颠坐在地上,她无力的抱着长平,再也不想努力,等待宿命的审判。
她无神的看着苏宁,想起他曾对自己说的四次杀局。
太子杀,亲信杀,广凌杀,苏珏杀……
那么,这个杀,应当是太子杀吧,王越一生忠贞,现在看来,他是必然不会反复,身侍二主,太子若求他,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不到,萧鸣白,自己的皇兄,堂堂越国二皇子,图谋越国十年的人,四次杀局,连第一次都避之不及么。
“我许的,是整个越国!”
广凌脑海突然回响双子楼时,面前人说的那句话。
“杀了他!”
萧鸣白紧抓着刘昆的手臂,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殿下……苏先生为你绸缪十岁载,你怎么可以如此?”
刘昆很激动,萧鸣白为了王越一条在他看来虚无缥缈的计谋,竟然要杀苏宁,这已经不能理解,现在都这样了,还在怪罪苏宁吗?
刘昆想不到,他的这句话,彻底让这对兄妹——绝望了!
“哈哈…哈哈哈…”
萧鸣白一愣,他死盯着刘昆,然后突然放声大笑,如此的凄凉没落。
他以往心思都在如何防备苏宁身上,不想,每一次苏宁都当着刘昆说:“一垢八岁就与远山谋事!”
“原来,原来一开始,你就没有,没有给过我任何机会!”
“噗……”
萧鸣白是死不瞑目的,他的眼睛一直瞪着,瞪得广凌心寒,瞪得她连伤心都忘记了。
“殿下,殿下……”
殿内,只有刘昆在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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