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年八月七日凌晨4点55分,林俊在扩音器前对着6000名整装待发的士兵,问他们:“同志们,你们记得华沙战役吗?记得倒在资产阶级枪口下、牺牲在华沙城下的先烈吗?!”
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回答:“我们记得!”
在那一刻,维尔纽斯居民的生活和人口变迁就已经再次决定了。就像千百年来无数次的民族迁移一样,战争是其中最大的推手——犹如洗牌,谁坐庄谁就权力操纵牌局。
一战时,从1915年到1918年,维尔纽斯和立陶宛其它地区都被德国占领。在1918年2月6日,随着的出台,德国军队撤离维尔纽斯。紧接着进入城市的立陶宛武装被向前推进的俄国军队击退。在此期间维尔纽斯多次易手,波兰自卫队控制了一段时间,试图阻止这座城市被俄国红军占领。
接下去就是反复易手,在20年华沙战役红军失利不久,撤退的红军在7月12日同立陶宛签订和约,放弃维尔纽斯。
到了十月波兰承认维尔纽斯地区属于立陶宛,不过同年10月9日波兰军就撕毁和约,发动突然袭击占领维尔纽斯。到了1922年2月20日,整个维尔纽斯地区成为波兰的一部分,维尔纽斯成为维尔诺省的省会。大部分立陶宛族居民被迫离开该市,并且禁止在公众场合使用立陶宛语,那时波兰人和犹太人逐渐占该市人口的大多数,立陶宛人只是一个人数很少的少数民族,最少时仅占人口的百分之零点八!
在这期间,维尔纽斯经历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波兰人似乎干得还很不错。
二战爆发,又是一场天翻地覆:波兰不顾自己并不是一个强国,却花了20年时间惹得两边两个大国对它仇怨深厚,一个月内吞下了被灭国的苦果。维尔纽斯地区在解放进军中很快被红军攻克,到了40年整个立陶宛并入苏联,成立立陶宛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维尔纽斯成为首府。
亚历山大的部下们干得非常迅速,维尔纽斯城区有4万名居民遭到内务人民委员会的逮捕,部分被流放到苏联远东地区的集中营,大部分被驱逐到德占区。不过由于中央政策的调整,苏联没有摧毁这座城市的工业,这也就是当时谣言四起与最后平息的原因。
就像20年华沙战役之后,很多俄国人为逃离波兰人的统治而离开西白俄罗斯和西乌克兰一样,在波兰统治期间大量立陶宛人离开了维尔纽斯。等到立陶宛并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中央提倡当年被迫离开维尔纽斯的立陶宛居民返回维尔纽斯,并在政策上给予支持。
这下维尔纽斯人口成分出现很大变化,在短短半年时间内,立陶宛人又成了主体居民,数量上微微超过犹太人。
等到德国军队占领维尔纽斯,法西斯纳粹在犹太人主要聚居区、维尔纽斯旧城中心地区建立了两个犹太人隔离区。其中较小的一个隔离区在四个月之后就被“清算”,在隔离区内部就屠杀了一部分,其他人都被驱逐出隔离区,驱赶到城南一处山凹:所有人被强迫脱光衣服,在刺刀的驱赶下沿着山坡上一条小路,对面山坡上的德军直接用机枪扫射路上的人,尸体被抛入山坳底部。
一批接一批,直到所有犹太人都被解决,然后用推土机往上边一填土,就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山坳变成了一座人造山丘!
不说留在隔离区里的那些犹太人,城市里立陶宛人的日子在德军来之后也是越来越艰难,而且时刻处于恐惧之中。突然而毫无理由的强征房子、财产就不用说了,大街上每天都会有人被逮捕,有时候还会听到枪声;粮食供应越来越少,质量也变差,黑市里面包的价格高到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每天都有人死去,俄国人会照顾老弱病残,但德国人对这些人根本不予理会,由他们自生自灭。燃料不足,冬天有人被冻死在自己家里,当然,没有在大街上被冻死的无家可归者来得多!
从前年的慢慢习惯共产主义制度、习惯人人有饭吃的生活,到盼望着苏联红军能够打回来,再到目前对于激烈城市攻防战的极度恐惧!维尔纽斯居民感觉自己就像坐上了过山车,这日子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昨天开始的城市攻防让居民见识了战争的破坏力,很多人在乞求老天爷千万不要让炮弹飞到自己家头上!不过这炮弹不长眼睛,德军更是把整个城市都变成了要塞,很多人绝望的认为等战斗结束,曾经美丽的维尔纽斯就不存在了!
在看到维尔纽斯最重要的城市地标格基明纳斯城堡都被炸上了天,这下居民们更加惊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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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军司令部很快就接到汇报,城堡已经被彻底摧毁,格季米纳斯山山顶部位也被炸弹爆炸覆盖了一遍!
前方观察哨也发来汇报:他们清楚看到了轰炸效果,空军的同志干得干净利落。
“给飞行员们发份嘉奖电报,就以我同普尔卡耶夫司令员的名义。”
林俊在听完汇报后对古谢夫说。
“是,元帅。”
等菲格涅尔大尉回到机场就会得到这个消息,他一定会很高兴——不仅仅是嘉奖,那份一想就头疼的检查估计是不用写了,连副统帅和司令员都嘉奖自己和部下门干得漂亮,团长不会自讨没趣。
三条电话线被拉进圣彼得-保罗大教堂,一条通往师部,另外两条直接接到前沿部队。还分出两条支线,接到迫击炮同加农炮阵地。一个炮兵观测组也被调到这里,接受舒克林指挥,直接接受师部命令和前方突击部队的直接呼叫。
公园中难得一片寂静,前方步兵同楼顶观察哨已经确定几个重要目标,目标参数已经确定。
随着师部的一声令下,不仅仅是教堂附近的炮兵阵地发威,更东边的炮火也开始发出怒吼,将成吨的炮弹倾泻到德军头上!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能看到爆炸形成的火光;在公园方向,三个突击营在十几辆坦克的掩护下发起进攻,目标维尔尼亚河!
战场上顿时炸开了锅,德军炮火在几十秒后就打过来,教堂西侧同四周到处都是剧烈爆炸!不过炮兵们谁都没有畏惧,加上刚才用德军遗留沙包推起来的简易掩体的掩护,炮兵们卯足了劲炮轰。
“哐当”、“叮呤当啷”的声音被爆炸的巨响掩盖,那两部炮兵阵地里的电话机也变成了摆设,指挥员就是捂着一边耳朵也听不见什么。还是老办法,舒克林同迫击炮阵地上的指挥员都仰着脖子看教堂顶部各自派出的观察员,而前线直接呼叫的请求靠人力传递。
很快就只能靠人力传送,天色太暗了。
“距离1250米,密位560,急速射!”
舒克林对着部下大声喊,炮手们立刻调整射角,以15发每分钟的最大速度开火,四门加农炮一分钟就发射了近60发高爆弹!
从教堂顶部看过去,爆炸就像新年的爆竹一样密集,特别是公园西部位置最为密集,一轮接一轮!
步兵们不顾伤亡强攻,派来支援的T34坦克发挥了极大作用,沿着林中空隙高速突进,毫不留情的碾压过战壕,将临时堆积起来的工事轰成碎片!
下午五点,突击二营看到了维尔尼亚河上的大桥!
这一片还在顽抗的德军开始撤退,但还没等红军冲上大桥,德军引爆了早就埋设在桥下的炸药!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大桥断成两截!
被甩在河东岸的德军残留部队开始向南方逃窜——北边也是河,南边还有一线生机,运气好能够赶在俄国人彻底阻断撤退线路前通过南边那座桥。
下午五点三十分,维尔尼亚河东岸德军被基本肃清,进攻部队同德军隔河对峙。
大量嘎斯卡车同美国十轮卡车出现在圣彼得-保罗教堂右翼的道路上,那些嘎斯上拉着木船和橡皮艇。看着从边上经过的卡车,雷卓夫有点酸溜溜的对着格拉诺夫说:“这会工兵们到是速度迅速,连浮桥都运上来了。”
那些十轮卡车上装的是最新式的钢制浮桥,可以直接卸到河里,工兵们上去能快速用钢销将钢制浮桥连接起来,比原有的浮桥布设速度快很多。
据说这种折叠式的浮桥是副统帅设计的,至少工兵们是这么说的——“普伦雅科夫桥”。不过现在强渡还暂时用不到钢制浮桥,要得靠橡皮艇和木船,所以说工兵们速度也太快了点。
雷卓夫显然还在为战斗开始时工兵们“慢吞吞”的速度不满,害得他们把大炮拆开抬着过障碍。不过也就是发发牢骚,工兵们也尽力了。
教堂里的士兵送来吃的,天寒地冻里能吃点热食就是种享受。是土豆红菜汤和一堆罐头,都扔进烧开的热水桶里加过热的。
室外气温已经很冷,士兵们把一切能够用来御寒的东西裹在身上,连教堂里的窗帘和桌布都给扯下来裹在身上。
几个炮兵围在自己的大炮边,因为有树林的阻挡,也不用担心火光暴露位置——把空弹药箱用镐头砸开,升起篝火取暖。
格列博夫用随身的刀子撬镀锌铁皮罐头,“不知道是什么。”
罐头各炮组随便挑两个,没标识的,能吃到什么就看运气。
一边的瓦列金用刀子切黑面包,不过不是一条一条,而是切成一块一块,穿上树枝放在火上烤烤再吃。
“是熟腌牛肉。”说着拿刀子撬了一块往嘴里塞,把罐头递给边上的中尉。
舒克林也往嘴里送了一块,由于已经加过热,吃起来口味非常好。
“不是牛肉,是海豹肉。”舒克林说。
瓦列金拿起那个罐头看了老半天,它没有贴商标纸,也许是加热时去掉了,更有可能是原本出场时就没有。
“阿斯特拉罕食品厂出产,还真可能是海豹肉。”
他终于在上头看到个钢印标识,说明它来自遥远的里海。
黑面包给烤得香喷喷,放进餐盒的汤里泡泡吃。一顿简单的而丰盛的晚餐,所有人都吃到了肉食,包括正在河边的人——今晚就要强渡,指挥员们正在组织突击队。
战士们不喜欢把自己说成敢死队,还是突击队比较合适。所有人饭后都在做准备,等待师部的命令。
在集团军司令部,已经决定今晚9点发起强渡。由于维尔尼亚河在城区南侧向东拐弯,在卡尔努公园方向距离市中心最近,这里将是突击重点。
在内里斯河北岸,大量炮兵聚集,集团军集中了300多门口径76.2毫米以上的身管火炮和迫击炮,还有一个营的“喀秋莎“在5公里之外的包装厂废墟旁准备。
维尔尼亚河东侧就是起伏地形,正对着卡努尔公园那一块建筑物并不太多,一直到格季米纳斯山,距离并不远。
“明天中午前应该能够拿下格季米纳斯山。”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普尔卡耶夫中将似乎在自言自语。
“步兵攻坚部队前期伤亡很大,284师拿下那一块后也就没有突击能力了。”林俊指着地图说。刚才司令部接到一份步兵第284师师长尼古拉-菲利波维奇-巴秋克中校发来的汇报,他的部队目前损失接近三分之一,技术装备也损失不小。
集团军将给予该师渡河时强大的炮火支援,但巴秋克也认为到明天入夜后部队就将需要就地防守,不再适合担任突击任务。
“这点我认为不需要过于担心,今晚将有两个突击工兵团渡过内里斯河支援城区,最晚21点就能进入城区,就暂时补充给巴秋克。而且我估计德军在我们攻占市区中心区后就会退却,他们的重点可能放在南边。”
这是指挥员需要预见到的,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将反突击重点放在城区南方,而在城市西北、内里斯河南岸,德军构筑有坚固的防线——两边一夹击,在初春之前,这一带到底谁笑到最后还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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