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8日,马德里富人住宅区。
林俊用一根绷带把自己受伤的左手吊在胸前,走出了自己的豪华卧室。这是幢西班牙式豪华公馆,主人已经跑到弗朗哥那边去了,现在成了林俊和炮兵营同志们的宿舍。
林俊是在3天前在攻击轰炸马德里的“秃鹰”时被叛军的地面防空火力击落的,当时在飞机边上爆炸的炮弹把自己的飞机打成了筛子,人也受了伤,一发弹片击中了左臂,还在自己的左胸上留了道大口子。还好当时还有高度,忍痛跳伞的林俊受到了马德里军民的救护,被最快速度的送到了陆军医院,是白求恩大夫亲自做的手术。按白求恩大夫的话就是:看着厉害,问题不大,运气不错。
马德里围城已经持续了7天,敌人用炮火封锁了城市,但马德里的军民在**的带领下英勇的还击着。
当10天前林俊的飞机不得不撤离马德里时,机场已经只是一个空壳,所有能用的设备和物资都转移到了马德里市内,就连机场医院的手术器械都运到了陆军医院,没给敌人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机场总指挥是最后走的人之一,他带领手下的人忍痛炸毁了机场跑道。
一到巴伦西亚的林俊是马不停蹄的指挥自己的部队,疯狂空袭进攻马德里的敌人。现在他手里有了3个大队的兵力,而且还有新运到的备用飞机,底气十足。可没想到才3天,自己又回到了马德里,而且还是拴着降落伞下来的。
林俊的被击落急坏了他手下的人,还是暂代联队长职务的安德卢普夫稳住了大家的阵脚:他用最快速度和马德里守军取得了联系,在确定安德烈只是受伤,而且也没有生命危险时才松了口气。而林俊是在稍后的电台通话里要他暂时负责联队的所有事物,并任命科别茨为第一战斗机大队大队长。而林俊自己是暂时要留在马德里,一是伤情需要,而是突破敌人的炮火封锁也危险。
有了定心丸的飞行员们又回复了“雄鹰”的姿态,投入到对敌的战斗中。
在医院里才呆了两天的林俊就躺不住了,因为到处都是伤员,很多都躺在医院过道上。自己伤不重,不能占着床位不放,就主动找到白求恩希望出院、到谢维进的炮兵营里修养治疗。白求恩也知道现在医院的情况,而且对安德烈的伤也是非常清楚,也就同意了,只是再三要求林俊要多休息少活动,还要按时吃药换药。
医院和炮兵营取得了联系,老谢同志派了两个人,用一辆货运人力三轮车把林俊拖到了自己的炮兵阵地:公园里的马德里富人住宅区。
敌军从不炮轰阔人的住宅区,所以谢维进就把大炮隐藏在了这些点缀着拥护佛朗哥的上层阶级的豪华公馆因而毫无损毁的公园里,而炮兵指挥部就设在了弃房而去的贵族家里,就是林俊现在住的这幢别墅。原来是一个什么伯爵的房子,当敌人开始轰炸马德里时,里面看家的仆人已经都跑回老家,大门紧闭已经有些日子。选它做指挥部还是林俊的主意和决定,当时看中这房子还是林俊躺在三轮车上的时候。
当时林俊躺着欣赏这些漂亮的别墅,还在想:比我那幢学院里的房子是大多了!而几分钟后,林俊看到了谢维进的指挥部和炮兵同志们的营地是大跌眼镜:都是最简陋的帐篷。
当时林俊就和来迎接他的谢维进说:“我说老谢,你怎么不把指挥部搬到那些空着的别墅去,偏喜欢让同志们睡帐篷,这么冷的天你喜欢挨冻呀?”
“哦,那些是私人财产,有人看着的。再说我们**员这样也不好吧。”
“你个死脑筋,那些是资产阶级的东西,是在剥削劳动人民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现在是战争时期,知道什么叫征用吗?我们又不是去拆房子,只是暂住一下,有什么不可以?!你个死脑筋!”
林俊是好好的给谢维进上了一课,一堆的道理,“反正我是不住你的帐篷!要是有麻烦,一切问题我负责!我可告诉你老谢,你吃我的拿我的,可别挡我的路!嘿嘿!”简直一土匪!
“王刚,王刚!”大声叫唤边上身背大刀的王刚。
“走,和我一起去找房子,把你的大刀给我亮出来,我要和房东去说说暂时住他们房子的事。”
“哦。”强壮如牛的王刚见营长没反对,拔出背着的大刀。
谢维进看着眼前这个“活宝“真是一点办法也没,他也心疼自己的战士们。11月的天已经很冷,但小伙子们只有简陋的帐篷和单薄的棉被,根本挡不住寒冷。他也希望自己的部队能住的好些,可为了纪律和影响,他没有打那些贵族房子的念头。
但现在安德烈同志跳了出来,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安德烈的理由是一套一套的,根本没法让人反驳,而且就是上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把他怎么的。
再说了,安德烈同志不是说自己的部队是“吃他的用他的“,这吃人家的嘴短、用人家的手短,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这位是谢维进给自己最好的理由。
可就是看着躺在三轮车上被拖着走的安德烈,还指挥着边上三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其中一个还提了把明晃晃的大刀!这是找人商量还是土匪进村抢劫?!
我们的老谢同志是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这的最高首长?有些不明白,不明白!
你不明白归不明白,能“借”到房子那才是真理。整个住宅区的房子让林俊几个转了一大圈,只要是“老爷”不在的全“借”了,更不用去说那些锁着大门的,那是直接砸开!
用林俊的话就是:跑了的一定就是支持弗朗哥的人,我不把财产充公已经是客气了!当然,那些仆人还是住他们的,也是穷人,不能赶走了。
谢维进强调:部队的纪律是第一位,谁都不许拿房子里的任何东西,连铺盖要是自己原来的。要是谁私自拿东西,军法伺候!
其实炮兵营里的同志都是好同志,在暂住的1个月时间里,所有的房子都没失少任何贵重的东西,就是少了几根雪茄――这是几个老烟枪冒着军法伺候的风险干的。
林俊倒没有炮兵同志那么好的觉悟,他刚搬进“新房”时,就把伯爵的卧室和豪华大床据为己有,还顺便把伯爵逃跑时不小心掉在床下面的一只镶有钻石的金怀表和一条可能是伯爵夫人的红宝石项链揣到了口袋里。用林俊自己给自己的解释就是:老爹说过,打仗不弄点纪念品的人――那是傻瓜蛋!
当然,林俊不是“傻瓜蛋”,更不会把自己的“纪念品”告诉任何人。
别墅外的小树林里就隐蔽着几门30型152毫米榴弹炮,时常开火,惊天动地的炮声和巨大的震动摧毁的不仅仅是敌人的有生力量,还彻底摧毁了别墅里那些漂亮的刻花窗玻璃。战士们一到晚上就把坏了的窗户都用木板钉上,免得冷风吹进来,可到了白天又要都敲下来,要不房间里就黑的像地洞,什么也看不见。战争时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刚已经成了特派给林俊的勤务兵,时刻跟在他身边。一看林俊出来了,“安德烈同志,你怎么出来了,卫生员说要你好好休息的。”
“休息个头,连我的那张床都摇的震天响,还休息?!”这到是实话:只要是外面的大炮一开火,整个房子就天摇地动,根本没法睡觉。还好这房子够结识,要不林俊还要担心自己睡床上,会不会一不小心就给活埋了。
“走,去找瓦西里。”
林俊的机械组长和他的10几个手下也在谢维进的部队里,他们是在大队的飞机撤离时暂时加入炮兵营的。
现在瓦西里正在树林里修理一辆YaG-10型8吨载重卡车,它的变速箱有些问题。瓦西里刚给它换了个新的齿轮。
“好了,启动一下试试。”对着驾驶员喊。
发动机发出正常的声音,挂上档转了一圈。“瓦西里同志,你真厉害,我们怎么修都搞不好,你一会就修好了。”驾驶员喊。
“呵呵,这就是经验!”瓦西里有些自得,谁都喜欢听好听的。
看到林俊走了过来,“大队长,你怎么来了?你需要休息。”
“都躺的快生虫了,出来透透气。”林俊看了看满身油污的军士长,看来他们都已经进入了新的角色。
“其他同志还好吗?”
“都帮着炮兵同志修理设备,我们修不了大炮,搞搞这些拉炮的车还是可以的。”
“这就好,干呆着也难受。”林俊看了看天,“你们先忙,我要去找谢营长说点事。说完又拐回了那幢别墅。
走进别墅的豪华大餐厅,现在这里是谢维进的临时指挥部。谢维进正对着一张大地图研究点什么。
“老谢,看什么呢?”
“你又乱跑了,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停停停,起来到现在你是第三个说的。躺不住,你去躺会试试看,天摇地动的。”
谢维进也知道,只要外面自己的那些大炮一说话,谁都别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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