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是明白的差不多了,劳均只是作为一个对长公子有用的棋子被走了起来,那位太守夫人估计作用不大,她只是嗅到了争权夺利的气味,起到牵线搭桥的作用,帮儿子做了一个抉择,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那位长公子,或者是太守,当然也不排除太守夫人在太守的面前说话听管用也不一定,历史上妻管严的大官吏可是不少。
不管如何,我想劳均只要搭上了大公子那条线,保命和保住乌纱帽都不是问题,至于更进一步就要看那位大公子的能耐。
虽然还不能确定劳均是否能够获得县令的位置,我还是一味的恭维他祝贺他,最终在欢天喜地的情况下提出了我的需要,我需要粮食,希望他能以县尉的身份帮忙收购粮食,这次劳均只是略微迟疑,便答应了下来,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
同时,也见识到县尉劳均在海陵县还是有些势力,因为他很决绝,很稳重的答应了我的要求,这需要一些本事作为底气,不是空口说大话,不然,他这是玩火自焚,既然明明是玩火自焚他还敢冒险,要么就是不怕死,要么就是有所依靠,或者就是在赌输赢。
在我看来,劳均既不是一个轻易不怕死的人,也不是一个赌徒,只能是有所依靠,当然还是有赌的成份在里头,毕竟谁也无法肯定还未发生的事情的结果。
“劳兄对东海郡的权利派别如此了解,想必很清楚此次争权夺利谁的胜算最大,可否告知我实情。”既然有腥味必然有争夺,有争夺就有势力的均衡,我们火月人就可以择主而侍,我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实不相瞒,此次能够攀上太守夫人这条路,不过是因为我跟太守夫人都生于武县,央求了一位太守夫人的本家牵线搭桥,能够得知东海郡权利争夺也是此次大公子亲口跟我说明,让我效忠于他,不能生有二心,对我推心置腹,不然我是一无所知啊。”劳均苦涩的道。
“大公子对你推心置腹,你们以前有过交情?”这让我感到惊讶,权利之争如此白热化了,如此不择手段,不计人数。
“没有交情,以前连见面都没见过几次,见面之时也是远远的看见。”劳均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他救你是因为想要你效忠他倒是合情合理,但是为什么他救你只是需要你的效忠呢。”我琢磨道。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大公子表现这么激进,当时,他跟我说的可是很草率,我还不相信他的能力来着。”劳均也迟疑着道。
“他还说过要提拔你做县令,这……”我似乎有些懂了,这位长公子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在布局,郡司马掌管一郡兵马,他长公子年资力量浅肯定在军权上拼不过郡司马,因此,他只能从县上面下手。
“有何不妥之处吗,如果那是个陷阱,我也不稀罕做县令,还是做我的县尉。”劳均对于权利之争还是很恐惧,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却又舍不得权利。
“没事,”我不禁哈哈大笑道,“劳兄你就等着做县令吧,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
“此话当真。”劳均好奇道。
“当真。”我微笑着道。
“为何我就能当县令,我之上还有县丞,轮不到我头上。”劳均还是有点喜悦,虽然不抱多大希望。
“等着看吧。”我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劳均当海陵县的县令,对我可是大有助益。
劳均陷入沉思,想了许久,一句话不说,我也不好冒然打破这安静,可我是有事相求,忍了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敌不过自己的担忧,于是说道:“劳兄,实不相瞒,我火月人的日子却还是处在水深火热中,此次还望劳兄能够伸出援手,助我一二。”
“说吧,需要我怎么相助,只要我能够做到,我一定尽力。”劳均倒是干脆。
“我们火月人最缺的就是食物,已经是饥不择食,无食物可下肚子的地步,因此,由您出面收购食物,再暗中送到我们火月人的营地,以解我们燃眉之急。”我说道。
“送到你们营地怕是不妥,我那些手下毕竟不是一条心,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劳均否定道。
“这个不难,您只需要将食物囤积到指定的地方,我再派人取走就是。”我解释道。
“收购食物可是要金银,这我可是没有。”劳均摆手道。
“您只管收购,金银我会付。”我拿出一个袋子,奉上给劳均,里面都是黄灿灿的金币。
跟劳均商议了在城关那里放行的事以及暗中帮忙收购食物之后,我便向劳均告辞,出了县尉府,我故意在巷弄里转悠,看是否有人追踪,得知没人跟踪,我才跟大山劳鳞会合。
大山跟劳鳞打听到的消息是食物的价钱出乎我意料,是市场价的两倍有余,而且价格还在长,海陵县的商人已经听说了东海郡涌入大量灾民的事情,涨价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我跟两人谈起收购食物的事情,我已经跟劳均约好,后天的上午来拿粮食,因此,后天只要赶着马车来拉就是,到时候不需要劳鳞带路,我们径直来海陵县就是,这劳鳞一来一回的也是浪费时间,两个人便能搞定。
劳鳞倒是很乐意帮忙,只是见我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向他透露,他也知趣,客套之后便不再有什么坚持,一切尊崇我的吩咐。
回到劳声昆的家里,我打算将劳博在火月军营情况向他透露透露,免得他忽思乱想,每天见面都感觉很是别扭,好像我将他当作外人一样,而我却堂而皇之的住在他家里,像自己家一样。
这晚,我跟劳声昆谈的很晚,我把劳博在我火月营地庇护的情况告诉了他,劳声昆听说他的主人得到军队的庇护,大为惊喜,很是赞同,说他一直为主人担心着,这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这让我不知道如何说出下文,因为情况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完全反了。
劳声昆是个心细如发的老者,见我迟疑着,眼神凄凉,自然察觉到认识有误解,再三询问之下我向他解释说:“事情不是想的那样,很糟糕。”
劳声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呢,哪里还有比呆在军营里安全呢。”
我迟疑着,最后垂头丧气的说道:“我们极东关守军的处境并不好,甚至很是尴尬。”
“你是说要对抗鲸鲨海盗,有打仗的危险,那倒是很危险。”劳声昆附和道。
但随后又说道:“但是,听说火月军英勇善战可是勇猛无比,他们都是像你这样的高大健壮的猛士,鲸鲨海盗根本不是对手,危险虽有,但也并不是那么的严重。”
“你可知道我们营地里已经半年没有发过军饷和粮饷了,营地里的战士都是饿着肚子在战斗,我们火月军士总共才不过五百多人,现在死在鲸鲨海盗手里的有一百多人,剩下的能够战斗的就三百人左右,兵力得不到补充,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毁灭。”我说的很是凄苦,眼睛里有着泪水。
“为什么我需要你帮忙收购粮食,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吃的,再没有粮食吃,我们就都会饿死,而不是轰轰烈烈的战死在战场上。”我恶狠狠的说道。
“半年不发军饷和粮饷呢,东海郡贫穷到这个需要克扣军饷的地步。”劳声昆震惊的说道。
“哼,哪里是贫穷的原因呢,是根本就是有阴谋的不发给我们,有时候我都怀疑鲸鲨海盗一直不能剿灭,是不是东海郡故意养虎为患,好得到王都的军饷和军队补充。”我气愤的说道,眼睛里怒火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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